“海生，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林谨言一边说，一边拿起笔在名单上划了一通，一张明细单他就画了一半。
“你把总价算给我，我这边可能没有那么多的粮食给你，但我可以用其他等价的东西换。”
“行，这些都好说。”孟海生把名单放到一边，招呼林谨言一起吃饭。
“海生，你有没有想过，为啥果戈里突然找你换粮食？他给你的这些所谓的‘废铁’里，其实藏着不少宝贝。按正常途径，雪国那边就算让它们生锈，也不会想卖给我们。”
林谨言说到这里，脸上闪过一丝愤怒。雪国一直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们，生怕他们学走什么。
““雪国那么大，现在又有那么多小国独立出来，他们为了生存，哪有那么多顾忌。”
“再说，人心都是自私的。果戈里这么积极地帮我收废铁，他自己和他上面的老大一定有好处。”
“要不这种冒风险的事，他怎么可能做。”
孟海生把人性了解的非常透彻，特别是商人，大部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
到了下午，孟海生把详细名单再次传给了果戈里。两人为了价格讨价还价了将近一周，最后终于敲定了交易。
然后他把价格表给了林谨言。
孟海生这个人做事风格就是这样，做了好事必须让人知道，尤其是他帮忙搞到了这么多武器，又还搭上不少粮食，当然要让林谨言的领导知道。
至于林谨言说要给他等价值的东西作为回报，他并没有当回事。
他家大业大，也不差林谨言那点东西。
等到林谨言亲自送来的东西出现在他面前，孟海生还是吓了一跳。
“大哥，这些宝石，不会是你从墓里带出来的吧。”
孟海生看着桌上的一个大木箱子，里面满是原矿宝石和金银首饰，他有些傻眼。
“嗯，港岛那边的人出价太低，我就留下了这些原矿宝石。领导说给你钱你肯定不会收，就用这些宝石和金银首饰顶账了。”
“大哥，真的不必。”
孟海生感觉有些哭笑不得，这些东西好像转了个大圈，又回到了他手里。
“让你拿，拿着就行，我听说这些原矿宝石只要好好加工，也能卖个好价钱的。”
在林谨言的坚持下，孟海生只好把所有东西都接了下来。
他自己并不是很喜欢这些从土里掏出来的东西，甚至都没有把它们带回家，而是直接锁办公室里。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孟海生带着那一盒子的原矿宝石，找到了京城闻名的珠宝首饰匠人曲师傅。
在京城的珠宝界，曲师傅的名头是响亮的。
以前，孟海生为林慕澄定制特别的古法金首饰，都是找曲师傅。
这次林谨言送来的原矿宝石如此之多，他也没去找其他人，直接来找曲师傅帮忙磨砺雕琢。
他相信，在曲师傅的手中，这些原矿宝石会绽放出它最耀眼的光芒。
“曲师傅，你看这些原矿宝石，都能做成什么样的首饰？”孟海生把木盒放在曲师傅面前，曲师傅看到这么多宝石，直接傻眼。
他还从来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原矿宝石。
“孟老板，你一出手，还真是从来都没让我失望过。”
“哈哈，曲师傅过奖了。”
曲师傅戴上眼镜，拿出放大镜，开始一颗一颗仔细检视宝石。
每看过一颗，他都忍不住感叹大自然的奇妙。
“孟老板，你有没有想法把这些原矿宝石，都做成什么样的首饰呢？”
“这个还要看曲师傅，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原矿宝石各有各的魅力，只有在专业的师傅手里，才能展现出他们最美的一面。你就看着办吧，我对你极为信任。”
曲师傅和孟海生合作过多次，看到孟海生如此信任他，他也不再推辞。
“不过，这里面有几颗极为珍贵的宝石，还请孟老板亲自过目才行。”
说完，曲师傅从那一盒子的宝石中挑出了四块。首先是一块核桃大小的蓝色碧玺原石。
蓝色碧玺本就稀少，没有任何杂质裂纹的更是凤毛麟角。像这样大的一块蓝色碧玺，可谓世间罕见。
接着是一块红宝石，而且是颜色鲜艳的鸽血红。
红宝石分类众多，颜色各异，但就这一块未经打磨的原矿宝石，就可以看出其品质非同一般。
第三块是一枚无瑕的祖母绿。
这是孟海生和曲师傅第一次见到如此大的祖母绿。
这块原矿石有鸡蛋那么大，尽管祖母绿容易出现细小裂纹，但经过曲师傅仔细观察，这块石头的内部结构非常清晰，没有任何裂纹。
如果能切割出一块无瑕的祖母绿，它的价值将会有质的飞跃。
最后一块则是相对罕见的黑欧珀。
虽然欧珀的价格并不是宝石中的最高，但黑欧珀却相当稀少，其丰富多彩的颜色也让它极具吸引力。
曲师傅特意挑出来，想看看孟海生打算如何利用它。
如果能选对用途，黑欧珀是非常符合孟海生气质的一种宝石。
曲师傅挑选完宝石后，绘制了几份设计图纸，他擅长的是古法制作技艺。经过孟海生确认后，他决定将碧玺做成胸针，祖母绿和红宝石做成项链。
至于黑欧珀，曲师傅计划制作一个胸针，并用剩余的碎片做一对袖扣。
孟海生并不打算收下黑欧珀的这两件首饰，但他对黑欧珀却有点好感。
他心中默默想着，等到首饰拍卖的时候，看看能不能从拍卖行那边收到更多的黑欧珀，他也想为自己定制一对别致的袖扣。
“曲师傅，就按照你的设计来制作吧。我什么时候可以拿到第一批首饰。”
“最快也得两个月，切割宝石是技术活，我不敢马虎。”
“行。那你再看看这些珠宝首饰，能不能进行一下清洗和修复。”
孟海生又递给曲师傅一个丝绒盒子。
不论是何种珠宝首饰，躺在墓穴里一百多年，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损坏。
也正是因为有损坏，港大拍卖行那边没有给出理想的价格。
经过曲师傅的修复，孟海生相信每一件首饰的价值都会翻好几倍。
“孟老板，我记得你以前并不喜欢这些出土的东西，怎么这次全是？”曲师傅问。
“我这次是帮朋友处理的，我自己肯定不会碰这些。我总怕这些从墓穴里带出来的东西佩戴在身上，会带来厄运。”孟海生半开玩笑地说，“如果墓主人天天晚上来找我喝茶下棋，我可就哭了。”
曲师傅哈哈大笑，“信则有，不信则无，孟老板只管放宽心。”
曲师傅将所有首饰一一摆在桌子上，这些首饰只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所以在工艺上并没有什么难度。
“所有首饰修复好，也得两三个月的时间。但我可以分批给你，这些首饰修复起来并不难，我那些徒弟们就能搞定。有几件比较麻烦的，我抽空也就做了。”
“那些首饰上缺失宝石的，我就用你带来的原矿宝石切割下来的来镶嵌。”
“行，曲师傅，你看着修就行。等修好后，你再给我发个工费明细就行。”
“好说，好说。我们合作这么久，我自然是信得过孟老板的。”曲师傅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