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尚东被孟海连一番暴揍,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此刻,他的脑子嗡嗡作响,一片茫然。
“尚东,孟雨既然想和你离婚,你就趁机和她离了吧。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快出生了,我想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康淑玲眼含柔情地看着乔尚东,打算借此良机逼迫他娶自己。
在康淑玲看来,乔尚东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男人,既会赚钱,又懂得关心人。若能嫁给他,她便可尽享一生的荣华富贵。
“滚一边去,我绝不会和孟雨离婚!”乔尚东一把推开康淑玲,心烦意乱地抹了一把脸。
康淑玲哪里知道,乔尚东心里很清楚。若他和孟雨离婚,肯定会被饲料厂扫地出门,再想赚大钱可就难上加难了。
“尚东,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肚子好疼。”
刚才乔尚东推开康淑玲,她重重摔倒在地,肚子疼得她脸色苍白。
乔尚东顾不得心头的烦恼,赶紧抱起康淑玲往医院狂奔。
“谁是康淑玲的家属?”急诊室里走出一位医生。
“大夫,我是康淑玲的爱人,她现在怎么样了?”
乔尚东跑的一头汗,喘着粗气回答。
“康淑玲肚子里的孩子有早产的迹象,现在需要使用进口药品保胎。一针要五百多元,你要打吗?”
“如果不打,孩子还能保住吗?”乔尚东脑海中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
“我们会尽力,打进口药品的效果会更好,保住孩子的几率也更大。”
“大夫,我们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哪里有钱打进口药呢?我们不打吧,孩子能不能保住,那就看他的命了。”乔尚东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鬼知道他的钱包里还有一大叠钱,那是他买房子剩下的钱,最少还有一万多。
“行,待会儿您签一个放弃打进口针的通知单。”
大夫重返抢救室,乔尚东面无表情地在通知单上签字。
一个多小时后,康淑玲被人从急救室推出来,她的孩子没能保住。
乔尚东隐约听到护士说,生下来的是个女孩。
他心想幸亏没要,一个丫头片子要了也没什么大用。
躺在病床上的康淑玲,泪流满面,她的孩子没了,以后想要拴住乔尚东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她苦苦熬了快一年,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点希望,这下好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她一边哭泣一边默默祈祷,希望孟雨和乔尚东千万要离婚,只有两人离婚了,她才有机会嫁给乔尚东。
病房门外,乔母接到消息也急匆匆赶来了。
乔尚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讲述了一遍。
乔母听后气急败坏,把老孟家骂个狗血淋头。
“尚东,你不要被姓孟的威胁,你和孟雨离婚,吃亏的还是孟雨,我们怕什么。”
“离婚后凭你现在的本事,自己开个饲料厂当老板也不是不可能。”
乔母早就对乔尚东一直给孟家人打工感到不满,她总觉得乔尚东像个上门女婿似的,在下山村住着,让人抬不起头。
既然事情闹成这样,那就离婚吧,他们也没必要再死皮赖脸地维持这段她不看好的婚姻。
被自己老妈一顿吹捧,乔尚东也觉得自己还有几分本事。
饲料厂能有现在这么大的规模,也是因为他乔尚东有能力。
要不是他,饲料厂肯定没有现在这样赚钱。
“行,这个婚我离定了,这两年孟雨凭借着她家有钱,一直压制着我,家里什么事都是她说了算。我一个大男人出门想要多带几千块钱,她都会问个底朝天。这样的日子我也受够了。”
“等我们离婚,我就自己开个饲料加工厂。凭我的本事,饲料厂的生意肯定会很红火。”
““好,尚东,你这才叫有志气,妈支持你。”
这边乔尚东还做着美梦,另外一边孟海生挂掉孟海连的电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林慕澄大概一说。
“媳妇,一会儿你去跟大姐说,她如果心里难受想哭,就让她把心里的难受都哭出来。”
“我明白。”
作为过来人,林慕澄能体会到孟雨心中的痛楚,让她来劝慰孟雨再合适不过了。
当林慕澄去找孟雨时,她正聚精会神地为两个孩子新买的衣服绣上精美的小花。
她有一双巧手,绣出的花儿栩栩如生,美得令人叹为观止。
“大姐,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说。”
“刚才你跟海生聊天,我都听见了。”
孟雨放下手中的针线,抬起头看着林慕澄。
她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林慕澄一眼就看出,她刚才肯定哭过。
“大姐,别难过。也别怪海生和大哥没告诉你,他们替你做了决定,也是怕你被乔尚东的甜言蜜语给蒙蔽了。”
“乔尚东已经在外面找了小三还有了个孩子,他这个人并不是良配。你继续跟他过下去,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
孟雨轻轻拍了拍林慕澄的手,眼眶里闪烁着泪光,但她还是硬撑着没哭出来。
“慕澄,我心里都明白。”
“当年,我爱着乔尚东,为他死都愿意。可惜我们两个能够一起过苦日子,却不能享受好生活。”
“家里变得富裕后,我就看出乔尚东心里存了小心思。”
“这些年我一直管家里的钱,就是怕乔尚东哪天背叛我。”
说到这里,孟雨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女人的直觉很敏锐,她多少能感觉到乔尚东对她的心不在焉。
乔尚东总是往县城跑,整天忙得不可开交,那时候她就想过乔尚东外面有人了。
但孟雨总想着,家里有两个孩子,乔尚东应该会顾忌孩子们,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
谁知道,乔尚东竟然在外面养了女人,还生了个孩子。
两人从相识到现在已经快二十年了,这些年的感情就这么烟消云散。
而孟雨最美好的二十年,全都白费在了这个负心汉身上。
想到这里,孟雨终于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人生有几个二十年?她为自己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