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利民和果戈里谈了半天，说的口干舌燥，终于达成协议，1：0.8兑换。
100吨粮食换出去，印利民大大松了一口气。
回头他就打电话把京城那边的工作人员臭骂了一顿，他们的疏忽，差点没把事情搞砸了。
“老板，现在粮食不好收，我们这也是第一次收粮食没什么经验，你是没去现场看，粮食袋子里装石头的都有。”
印利民要粮食要的有些急，根本没法找专业收粮食的人来，只能让公司员工去。
平时他们都是坐办公室的，哪里收过粮食，能查出带石头的就不错了。
“布料呢？”
“暂时只找到20吨灰布，而且看着有点薄。”
印利民眉头紧锁，心中压着一股子火气。
他好不容易谈下来的生意，却卡在收货上，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在他印象中不管是粮食还是布料，国内是不缺的。
怎么到他这里就缺成这样。
“不行你就把价格抬一抬，我就不信还收不上好布料。”
印利民感觉棉布换钢材的价格非常好，就算他高价收棉布也是有的赚。
平时5块钱一米的棉布，最后印利民为了凑数硬生生涨到8块。
别看一米只涨了8块，如此一吨布料的价格可就成天价了。
如果按照孟海生给的比例1：4，布料换钢材肯定还是暴利。
但如果1：2兑换，再加上路上运输，人工，各种风险，只能说印利民这是在为人民服务。
可惜这会印利民已经被利益迷了双眼，脑子兴奋的账目都不会算了。
他只想把孟海生挤兑走。
以为把孟海生挤兑走，以后跟雪国人做生意的就只有他印利民了，到时候再把价格抬起来好了。
他却不知道，孟海生就等着他折腾果戈里呢。
孟海生早多少年就惦记粮食换钢材这件事，他又怎么会让印利民随便就扰乱他的计划。
为什么他要开纺织厂，为什么他要开服装厂，为的就是能够拿到第一手价格，掌握布料，服装价格波动。
如果市面上出现少量比他纺织厂价格便宜的布料，孟海生会毫不犹豫的全部收购。
此事如果放在后世纺织业比较发达时，或许会比较难实施，但90年代初，国内纺织业刚起飞，孟海生还是有那个能力控制价格的。
市面上价格好，质量好的布料被孟海生控制着，印利民高价收购布料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孟海生。
孟海生这人对敌人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的。
他让人悄悄跟印利民手里的人联系，把他库房里一批12支布料，想办法卖给印利民。
这批货当时一米还不到一块，孟海生卖给印利民6块。
如果是行业内的人知道，怕是要惊掉下巴。
平时大家做床单最最便宜的布料都是40支的，这个12支的布料得多稀疏？
就这样的布料，估计也只能做个棉袄的里子，都没法做成衣服。
如果真要做成衣服，夏天T恤倒是可以。
雪国的夏天短的几乎感受不到就过去了，除非果戈里脑子抽，才会要这么一批无用的布料回去。
“海生，你这几天都在忙什么，我看你一天到晚抱着个电话讲不停。”
林谨言见孟海生打完电话进屋，忍不住询问。
“给印利民挖个坑，他不是想抢我买卖，那我就让他知道世间人心的险恶。”
孟海生脸上的笑实在是太温柔，林谨言心想印利民怕是要倒大霉了，孟海生的手段可不一般。
两人正在屋里说着话，任鹤鸣急匆匆找来。
“一切都谈妥了，普利达那边可以跟我们换武器，交换地点选在两国边境的一个村子里。”“从关山镇过去，全是山路，我们只能用马车运输物资，咱第一次过去，先少拿一些。”
“要走多久？”
“马车速度快点也要一天，一早走，傍晚到，晚上在村子里过一.夜，第二天回来。”
孟海生微微点头，继续询问，“路上有几个哨卡。”
“四个。”
孟海生看向林谨言。
“大哥，这四个哨卡就看你了。”
“没问题，我早有准备。”
孟海生找了三辆马车，粮食，棉布，棉花各装了一马车。
只要普利达那边的人不狮子大开口，他都能帮林谨言谈个不错的价格。
一切准备就绪，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一行人出发了。
关山镇周围使用马车的挺多，孟海生一行人并没引起太多人注意。
再加上他们穿的衣服都比较朴素，如果不是认识他们的人，都会以为这是关山镇周围村里人，来镇上上购买东西。
10月的关山镇已经有些冷，特别是进山之后，山风吹在脸上，犹如被刀割一般。
马车慢慢驶入山路，孟海生紧了紧脸上的围巾，跟身边的林谨言说道，“大哥你整天忙工作，也不找个对象。”
“你看我。”
说着孟海生指了指自己脖子上厚厚的围巾。
“这是我媳妇用最好的羊毛线，给我织的围巾，戴在脖子上可暖和了。”
说着孟海生笑了起来。
“不只是身上暖和，心里也是暖暖的。”
林谨言看了一眼有些嘚瑟的孟海生。
“回头让慕澄，也给我织一条围巾，至于女朋友还是算了吧，我的工作那么忙，平时又见不到，还是不要耽误人家姑娘了。”
“这个好解决呀，你在单位找个同事不就行了，不就可以天天见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随着孟海生的话音落下，林谨言的心中出现一个名字。
不过他很快就把这个名字隐藏起来，她是天生的天之骄女，而他只是普通人，又怎么配得上她。
马车进山之后，速度明显慢下来，甚至还很颠簸。
孟海生几人索性从马车上跳下来，跟在马车周围前进。
他们几人身体素质都非常强悍，行进速度比马车都要快一些。
“任把头，我带着两个人先上前面去给大家做午饭，你们慢慢走。”
“老板山上有狼，你们可要注意些。”
孟海生笑眯眯的拍了拍腰间的武器。
“如果能遇上狼那就太好了，从来没吃过狼肉。”
说笑间孟海生，侯松，带着一名向导，三人背上一行人中午的午饭，提前一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