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呢？”
孟海生没想到雪国比他记忆中的情况更加糟糕。
“普通工人，还能吃上一天三顿饭，但穷人就够呛了。”
“以前小煤矿，小铁矿还比较少，但从今年下半年开始，图库姆这边挖煤矿和铁矿的人越来越多。”
“他们凑满一吨，然后用牛车悄悄给我送过来换粮食。”
说起此事来，任鹤鸣略有些忐忑。
他害怕孟海生不同意，此事一直没跟孟海生提过。
孟海生微微点头，倒是没说任鹤鸣什么。
“煤矿石和铁矿石的品质一定要控制好，他们这种小矿场出来的，很容易混上石头。”
“这点老板可以放心，我每一筐矿石往外倒的时候，都会派人仔细看着，咱林场别的不多就是人多。”
别人林场只冬天会雇佣大量工人，青朝林场却不一样，一年四季工人都能在这里找到活干。
别说一天收几吨矿石，就算收几十吨矿石，他们也愿意加班加点的做。
因为他们付出的每一分努力，换来的都是钱，这些钱能从本质上改变伐木工人家里的生活条件。
在林场，几乎找不到一个偷懒的工人。
谁都不想铤而走险因为偷懒丢掉自己的工作。
“任把头，这几天我会运来一批棉布和棉花，你问问来送矿石的百姓，他们愿意不愿意换。”
孟海生之所以给普通老百姓棉布和棉花，也算帮他们一把。
他们国内现在一团乱麻，根本顾不上这群贫苦老百姓，孟海生能顺手帮一把，也算是给子孙积德了。
“那感情好，我这就告诉他们。”
孟海生给的兑换比例跟给图库姆上面人是一样的，虽然他很同情贫苦老百姓，但他不能扰乱市场。
如果市场价格乱了，他的麻烦也就来了。
这次孟海生拉到关山镇的物资比较多，想要完全隐藏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索性也不遮掩。
“老板，听说你这边有粮食，不知道你换钢材的比例是多少，我手里有点钢材。”
孟海生住下的当天晚上，就有好几波人来询问他关于粮食换钢材的事。
在京城提起此事件，或许要小心翼翼，但在关山镇，大家都心照不宣。
有胆子大的，早在国内开放钢材销售开始，就已经来关山镇这边囤钢材。
当然他们都是小规模从图库姆弄钢材过来，孟海生那是没得比。
“你想怎么换？”
孟海生看了一眼眼前瘦小的男人，询问起价格来。
“一吨小麦，换半吨钢材。”
孟海生见眼前人狮子大开口，很是好笑，他们这是把他当傻子来骗。
“比例不行。”
来人见孟海生如此说也不奇怪，他想再跟孟海生扯皮一下，看能不能促成这笔买卖。
可惜孟海生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把人撵走了。
一直坐在炉子边上烧水泡茶的林谨言见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说道，“侯松去门口跟老板知会一声，不要什么人都放我们这边来，我们不对外换钢材。”
“好嘞。”
侯松也被烦的不行，索性拿了一包瓜子，去门口跟老板闲聊，顺便把一些烦人的苍蝇赶一赶。
“这些黑心商人想钱想疯了吧，图库姆那边已经1吨粮食换1.5吨钢材，他们只倒一下手，就想赚一吨钢材的钱。”
林谨言把手里的茶杯递给孟海生一杯，言语中隐隐带着怒气。
“商人嘛，能多赚钱，肯定是要多赚的，就算1比零点五，如果把钢材运回京城，也是有不少利润。”
同为商人孟海生到是很理解他们。
“明天我们就去见果戈里，你说咱要的比例能行吗？”
“问题不大，雪国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钢材和煤炭，最缺的就是粮食和棉布，今年冬天又比往年要寒冷不少，御寒的衣物如果不够，怕是要有不少人死冬天里。”
“为了国家稳定，雪国就算明面上不跟我们换物资，暗地里也会派人过来。”
“我估计这个果戈里也只是联络人而已，他后面有更有权势的人。”
林谨言应了一声，他也是这么想的。
国难当头，雪国那边肯定会积极换物资。
与此同时，印利民亲自带着人也来到关山镇，前段时间粮食换钢材，并不是很顺畅，他拿到的钢材价格也比较高。
后来在高人的指点之下，他才知道有不少人在关山镇这边，用粮食换钢材价格非常便宜。
他从其他人口中得知，孟海生也在关山镇这边用粮食换钢材，而且规模特别大，经常一列车一列车的往京城拉。
印利民感觉自己比孟海生一个毛头小子厉害，他想来关山镇，从孟海生手上把这条粮食换钢材的线给抢过来。
以后这个生意只能他印利民来做，不管是谁想要插手此事，都给他去死。
“头，我已经查到了，孟海生和他大舅哥带着几个人，昨天刚到关山镇，他们在一家小旅馆住下，有不少人上门，想要跟他们粮食换钢材，暂时孟海生还没有答应。”
印利民的小跟班李峰，笑眯眯的上前跟印利民说话。
从住的方面，李峰就感觉孟海生一行人实力不够。
人家印利民来关山镇住的是这边最好的镇招待所，而孟海生一行人只能住小旅馆，这就是有本事和没本事差别。
“我们先不着急行动，先看看孟海生他们到底是怎么粮食换钢材的，你去打听了没，孟海生这次带了多少粮食来。”
“打听过了孟海生带了一列车的货物，他并没把货卸在关山镇，而是一个叫青朝车站的地方，他在那边有个挺大的仓库。”
“他仓库离这关山镇有多远？”
印利民心中很是奇怪，粮食卸那么远如果要跟关山镇的人交易，那不是很麻烦？
“仓库离的关山镇倒不是很远，坐火车的话也就几站路。”
印利民应了一声，感觉孟海生不怎么聪明的样子，把粮食放在关山镇粮仓不是更方便？
不过印利民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孟海生如此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他也不着急，只派李峰出去，先把孟海生如何在关山镇拿粮食换钢材的事摸清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