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孟海生倒卖电视机,建养兔场,开补习班和瓜子加盟店,着实为自己攒下一大笔钱。
只倒卖电视机一项,就让孟海生攒下千万家产,养兔场更是以一年增长2百万利润的速度,犹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在这种情况下,孟海生还是非常有底气的。
国营单位不想接他的橄榄枝,他独自一人照样能建起缝纫机厂来。
到那时候国内高速缝纫机可就要被他垄断了。
别人不知道此事,上面的大领导肯定是知道的。
第二缝纫机厂的刘厂长还瞧不上他,那就让他看看他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缝纫机的技术已经摆在这里,居然就这么停住了。
时荣晋知道之后大发雷霆,甚至还给刘厂长打电话过去,把他狠狠训斥了一通。
他要的不是刘厂长同意,而是让刘厂长配合孟海生团队的工作,尽快研发出适合国情的高速缝纫机来。
时荣晋出面,刘厂长自然不敢怠慢,他赶紧给孟海生打电话,邀请他去工厂那边商量技术入股的事。
可惜上次孟海生去,他给脸子,现在又要叫他去,人家孟海生可没空。
“不好意思刘厂长,你也知道我还是个学生,马上年底要考试了,我要抓紧时间学习,关于技术入股的事情在先放一下,回头再说。”
“这?孟同志要不你先派工程师过来,我们先商量着来。”
电话这边的孟海生轻笑了一声。
刘厂长这算盘打的,他在电话这边都听见了。
合同还没拟定好,他就让工程师过去,万一技术都被他们学去了,他还入个毛股份。
“我们团队没有我,肯定是不行的,刘厂长此事不着急,咱先放一放。”
孟海生笑眯眯的拒绝了刘厂长的电话,不过半小时,时荣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海生,刚才刘厂长说你不想合作了?”
“是有这个打算,我怕合作到一半,我自己被气死了。”
孟海生那可是老油条,几乎是一个照面他就看出刘厂长不行。
刘厂长这人或许有点管理才能,但他这人却不是合格合作的最佳人选。
眼睛长在头顶不说,自己还想一手遮天。
如果以后他们真的合作,在一起共事,如果遇上个什么问题,两人意见不合,又是一场麻烦。
孟海生可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上面,能提前解决,当然要解决掉。
电话里孟海生害怕讲不明白,索性约了时荣晋一起吃中午的工作餐,顺便说说他的计划。
时荣晋的办公室里。
他给孟海生倒了一杯茶,两人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喝茶说话。
“海生,你就跟刘厂长见过一面,就把他直接否定掉,是不是有点太武断了。”
时荣晋轻轻抿了一口茶看向孟海生。
孟海生现在也不过二十几岁,在时荣晋看来很是年轻。
他经历的人和事并不是很多,眼睛也没毒辣到一眼就能看穿一个人的地步。
“四叔,如果你信不过我,完全可以派人去查一查刘厂长,他这人是不是好大喜功,是不是对权利非常向往。”
“虽然我年轻,或许见识的人没四叔多,但在看人方面,我可从来不输过。”
“贺真就是我从人群中挖掘出来的,如果不是我让他留京城,这会他已经回老家,当一个普通工人了。”
时荣晋见孟海生不像是在说笑,心中不免夸赞孟海生。
“可就算刘厂长有一些这样的小毛病,这跟你们合作也没多大关系啊。”
“关系可大了,就刘厂长这个好大喜功,后面缝纫机厂做大,我就要头疼死了。”
“那你说说你的想法,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出厂长。”
“咱京城就三家缝纫机厂,最好的就是二厂,三厂最差,里面设备不行,生产的工业缝纫机,比家用的快不了多少。”
“四叔,缝纫机厂破不怕,只要厂长足够厉害,能办正事,我就有本事让缝纫机厂起死回生,变成全华国最先进的缝纫机厂。”
时荣晋听孟海生如此说,整个人都笑了。
“来你给四叔说说,怎么让一个生产力低下的缝纫机厂起死回生。”
“这个简单啊,拿钱砸,设备不够好,那就买设备,干活的师傅手艺不够好,那就花重金找厉害的师傅,只要钱到位,就没有活不了的工厂,如果活不了,那还是钱少了。”
听着孟海生这么土豪的话,时荣晋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
“想让第三缝纫机起死回生,怕是要大几百万。”
“不过第三缝纫机厂的厂长,祝国力倒是个人才,可惜他那人太过耿直,做到厂长已经是极限了。”
时荣晋这话已经说的很委婉了,祝国力何止是耿直,按照时荣晋的话,他就是一头倔牛,而且是谁的账也不买。
现在能一直在第三缝纫机厂当厂长,还是企业领导感觉祝国力父亲为国奉献生命的面子上。
“四叔,你什么时候有空,不如我们一起去第三缝纫机厂看看。”
“如果可以,我可以入股第三缝纫机厂。”
“海生投资缝纫机厂可不是小打小闹,又不是一两百万就能解决的。”
“四叔你看我是像喜欢小打小闹的人吗?”
孟海生做的所有产业,就没有一个是小的。
“行,一会我就带你过去看看。”
“当下工业缝纫机很是畅销,可惜第三缝纫机厂设备老旧,工人也不积极,大家都感觉是国企,是铁饭碗,工作效率非常低,别人一个月能出1000台缝纫机,到了第三缝纫机厂,就变成500台。”
提起第三缝纫机厂,时荣晋也是头大。
几乎年年评先进,都没第三缝纫机厂的事,抓典型,到是次次都能抓他们。
下午两人也没坐车,骑着自行车就去第三缝纫机厂。
刚进厂大门,只听有人喊道,“哎呦,荣晋你怎么来了。”
一个身穿蓝色工作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手里提着个煤篓子,朝着时荣晋打招呼。
“老祝你这是忙什么呢?”
“生炉子啊,办公室都要冻死了。”
孟海生看见如此的祝国力,眉头微挑。
看来跟个普通工人差不多的祝国力,那是一点厂长的架子都没有。
就连他的办公室,也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平房,里面的炉子也不知道多少年了,锈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