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澄在医院住了五天才出院,她生三胞胎对身体损伤还是非常大的。
她住院的时候,董老先生和妇产科的主任医师,都来给林慕澄做过检查,建议她坐两个月的月子,好好养一下。
孟海生把一些注意事项全都记在心里,甚至他还让董老先生帮开了几个调养身子的药膳。
考虑到三个孩子还要吃奶,董老先生在开药膳方子的时候,还特意打电话去京城,询问他同门师兄,这才写的方子。
林慕澄要出院,孟海生特意去楼上感谢董老先生。
“海生开春之后记得继续抓土元啊,实验室那边还需要不少。”
“保准忘不了,上次我回村里不少人问我什么时候开始要土元。”
从楼下下来,曲蓝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曲大勇也过来了。
“大勇,麻烦你了。”
孟海生上前拍了拍曲大勇的肩膀,他认识人当中能借到吉普车的也就曲大勇了。
“这都是小事,东西都收拾好了,咱现在就走?”
“走。”
孟海生一手提了一大包东西,一手扶着林慕澄,慢慢往下走。
曲蓝,吴丽霞,孟雨一人抱一个孩子,剩下的两包东西则是曲大勇一人全拿了。
众人浩浩荡荡的下楼,在一楼正好遇上被调去急诊室的汪护士。
汪护士撇了撇嘴跟旁边的小护士嘀咕。
“这个人最爱装大头,为了气我住了好几天单间,我估计他媳妇生个孩子,要多花好几百,真是打肿了脸装胖子。”
“不能吧,我看他们家穿的挺好啊。”
“好有什么用,还不是乡下人。”
就在汪护士吐槽的功夫,曲大勇把吉普车开过来了。
来医院看病的大多数都是骑着自行车来,能开小车来的那都是领导。
可人家孟海生偏偏就是有小车来接。
看着一行人上了小车,汪护士的鼻子都要气歪了。
“汪姐,看来你看走眼了,人家出院都有小车来接,肯定是不差钱啊。”
“赶紧干活吧,急诊室整天忙死了,还是产科舒服。”
坐在吉普车上孟海生一家人,很快就到小洋楼。
家里又是一通忙活,看着众人忙忙碌碌,林慕澄到嘴的话终于还是没问出口。
炕被烧的热乎乎的,林慕澄和孩子们在上面一点都不冷。
屋里的炉子上炖了一大锅排骨,里面还有猪蹄和猪尾巴。
按照曲蓝的说法,猪蹄和猪尾巴都是好东西,有助于下奶。
“妈,今天我请的两个保姆应该就能过来,你和嫂子,我姐今天都休息休息,明天就先回家吧,这边有我照顾慕澄坐月子就行。”
“你请了保姆啊,一个月多少钱?”
孟海生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曲蓝不会不让他请保姆吧?
“一个月20。”
“也还好。”
“明天你大嫂和小雨回去就行,我在这里给你看着做饭,保姆也就能帮着搭把手,我可不敢把三个孩子全都让保姆照顾。”
曲蓝如此说,孟海生也就答应下来。
幸亏他这边房间多,要不还真住不开这么多人。
坐在炕上的林慕澄看着三个小奶娃酣睡的乖巧模样,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孟海生。
“海生,我生孩子的事,你跟我哥说了吗?”
“早就说了,你生的那天,我借了董老先生的电话打的,不过那边是传达室接的。”
“嗯,那估计是我哥比较忙。”
林慕澄言语中满是失望,她生孩子如此大的事,也是希望身边有娘家的人的。
“你哥念的是军校,肯定要训练或者出任务,他怕是没那么合适的时间正好这几天有空。”
“也是,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
两人正说着话,只听屋外的大贝小贝突然冲着院门口汪汪大叫。
“我去看看是谁。”
孟海生家的两只大狼狗都是散养的,一般人听见如此大的狗叫声,是不敢开门进来的。
这边孟海生刚穿上鞋出去,只见院门被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被林慕澄念叨的林谨言。
“大贝,小贝回来。”
孟海生喊了一声,两只狗子回头看了一眼孟海生,朝着林谨言呜呜两声,乖乖跑到孟海生身边。
“大哥刚才慕澄还念叨你呢。”
孟海生上前跟林谨言打招呼,这才看到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我本来应该早些过来的,正好遇上我出任务,这才来晚了,不过也是巧,我妈正好提前回京城,她收到消息跟我一起过来了。”
林谨言推开门大步走进来,这会孟海生才看清楚岳母苏雅茵的容貌。
眼前的妇人皮肤略有些黑,身形不高很瘦,感觉一阵风吹来,就能把人吹倒。
她身上的衣服很是朴素,只是普通的青色大衣。
这是孟海生第一次见苏雅茵,他完全跟林慕言嘴里那个医术高超,甚至能开医院的岳母联系不到一起。
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孟海生大步走上前,笑眯眯的帮苏雅茵提行李。
“妈,你能来真是太好了,慕澄都念叨你好久了。”
“你是海生。”
“是我。”
孟海生拿着苏雅茵的行李,回头朝着屋里喊了一嗓子。
“慕澄,妈来了。”
坐在炕上的林慕澄,早就透过窗户看到门口的林谨言和苏雅茵,她趴在窗户边上,朝着他们挥挥手。
就在看到苏雅茵的那一瞬间,林慕澄眼目里有泪光闪动。
她微微仰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人都说坐月子不能哭的,她要忍住不哭。
可眼泪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呢。
苏雅茵也早就看到屋子里的林慕澄,她激动快步往屋子里。
自从他们一家去边疆的去边疆,下乡的乡下,她已经有5年多没见林慕澄了。
虽然她们有书信来往,但见不到人,只能把满心的思念埋藏在心里。
急匆匆进屋的苏雅茵,强压着心中的喜悦,她进屋之后,并没马上去拥抱林慕澄,而是脱了大衣,拿热水洗过手之后,才坐到炕上拉着林慕澄的手说话。
“慕澄,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妈,一切都熬过来了,现在只有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