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澄以前的性格也是极为开朗的,她上初中,高中时都是校羽毛球队的,交友广泛,爱好也多。
只是后来她经受了太多磨难,这才让她把自己封闭起来,她变的沉默寡言,脸上的笑容也没以前多了。
林慕澄把自己和范真真对比,她莫名的有一股自卑感,这种感觉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曾经她也是那么的耀眼。
“妈妈。”
茉茉好似感觉出林慕澄的不对劲,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角。
陷入沉思的林慕澄立马回过神来。
“茉茉,想不想看小兔子,妈妈带你去兔舍里看小兔好不好。”
“好,刚才我看见一只好大好大的小兔子。”
茉茉很是夸张的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大圆圈。
“妈妈也看到了。”
林慕澄拉着茉茉的小手,一起进了兔舍。
“爸爸。”
茉茉跑去找孟海生。
正在跟范真真说话的孟海生,听到茉茉喊他,转身就把茉茉抱起来。
“慕澄你也来了,这位是市里研究院来的范真真同志,昨天我给你提过兔瘟疫苗的事,今天范同志就是给我们送兔子和疫苗的。”
孟海生给范真真几个介绍了一下林慕澄。
“林同志你好,你看着好年轻啊,竟然已经怀二胎了,我现在还连个对象都有。”
范真真见林慕澄挺着个大肚子,一脸的惊讶。
刚开始她见孟海生年纪好像并不大,还以为他没结婚,没想到孟海生的大女儿都会打酱油了。
林慕澄朝着范真真淡然一笑,“我和海生结婚比较早,要孩子也比较早。”
林慕澄生茉茉的时候,甚至还不到领证年龄,后来孟海生帕林慕澄回城,再林慕澄刚够年龄之后,就赶紧领结婚证了。
可以说如果当初孟海生没这个心眼儿,生完茉茉之后,孟海生对林慕澄并不好,林慕澄真的有可能拼尽一切,想办法返城。
这是林慕澄不愿意提及的话题,她很快就岔开话题,叫范真真几人一起进屋说话。
新房子这边才刚盖起来没几天,孟海生甚至还没来得及买家具。
为了招待范真真几人,他回家搬了折叠桌,拿了几个马扎过来。
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客人的,孟海生索性把最近林慕澄爱喝的酸梅汤,拿来给众人当饮料喝。
“孟同志,我们几个要跟踪记录兔子打疫苗的情况,怕是要在村里暂住一段时间,不知道你这边能不能帮着安排一下。”
研究院那边给孟海生白送来这么多兔子,别说范真真几个要在这里住几天了,就算住一年他也给安排。
“我这边的新房子刚盖起来,略有些潮湿,还不好住人,一会儿我去隔壁大爷爷家问问,看他那边能不能让你们先借住,如果住不开,就去我家挤一挤。”
“我们要求也不高,我跟梅若一个屋,剑锋他们两个一个屋就行。”
“好,你们吃饭怎么弄,是准备跟我们一起吃,还是自己做,我可讲好了,我们自己吃的都是粗茶淡饭,没什么特别好的。”
孟海生考虑事情向来周全,他喜欢把所有事情都摆在明面上讲清楚了,免得后面再出现问题,闹不高兴容易伤和气。
“我们这次做兔瘟疫苗的实验总共做4轮,往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会时不时来村里住几天,所以这次来的时候,我们把锅碗瓢盆都带来了。”
说着范真真看向院子里几个大箱子。
“甚至我们还拿了一个,小煤气罐来,后面我们自己从村里买点菜就行了。”
孟海生暗暗在心里给范真真竖起了大拇指,他就喜欢她这样做事周全的人。
孟大爷家是4间屋子,老两口就住一间,空着两间听说孟海生要让范真真几个住过来,两人倒是没意见。
“大爷爷,范同志时不时来住,肯定是要打扰你们,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一个月帮他们拿5块钱的住宿费。”
“这怎么行,又不是天长日久的在我这儿住着,我哪里好意思要你这钱,现在我每天都能编两个土鳖笼子卖,虽赚的不多,但也够我跟你大奶奶吃饭。”
“回头你直接让范同志过来住就好,只要他们不嫌弃我这房子破。”
孟海生不管怎么说,孟大爷就是不要钱。
他没办法只能以后给范真真他们几个,送肉菜的时候,顺便也给孟大爷送一些。
范真真几个休息了一会,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带来的煤气罐个头很小,比个水桶大不了多少,煤气灶也是单个炉头的看起来很是小巧。
林慕澄看了一眼小煤气罐,心中略有些惆怅。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用过煤气罐了。
用那个做饭比用木柴省事方便很多。
不过村里家家户户都是用土灶,她也就没跟孟海生提此事。
但孟海生却是个极为心细的,林慕澄只多看了煤气罐两眼,孟海生就猜到她的想法。
孟海生心中略有些懊恼,他怎么把煤气罐这事给忘了,当下买煤气罐,煤气灶并不难,镇上就有卖的。
趁着范真真几个收拾屋子功夫,孟海生开着拖拉机去镇上准备给他们买两床红席,顺便再买一套煤气灶。
孟大爷爷家那两个屋子,一直空着床席都不知道用了多少年,孟海生特意去买两床新席。
到了镇上他没着急去买席,转个弯先去买了一套煤气灶,他买的是当下最大的煤气罐,带得灶头也都是两个的。
这样的一套下来要50块钱,以后每次来灌煤气是五块钱一大灌。
价格虽是贵了一些,但以后林慕澄在家做饭,可以不用弯着腰围着灶台转了,孟海生感觉还是非常值得。
而此刻回到家得林慕澄,见孟海生积极的给范真真买红席,心里很是别扭。
以前也不见他这么积极的帮她干活,现在看着来了个城里姑娘,就跟着忙前忙后,她以前可也是城里姑娘。
林慕澄越想心里越是难受,再一想到曾经的种种的,竟偷偷哭起来。
本来在炕上玩娃娃的茉茉,一下就发现林慕澄哭了。
她心思最是敏感,迈着小短腿上前。
“妈妈,你怎么哭了。”
茉茉伸出小胖手,轻轻帮林慕澄擦眼泪。
“妈妈没哭,风太大眯了眼睛而已。”
“那我们把窗户关上。”
茉茉虽小,但却能感受到林慕澄身上的悲伤气息。
以前她经历过无数次,林慕澄像今天这般悄无声息的哭,她心里害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