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科研的?
苏牧顿时一愣。
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许多小时候的画面。
那些小时候的记忆虽然有些模糊了,但是他还是能从那些零碎的记忆里找寻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他记得在自己小的时候,家里有一间地下室,那间地下室都常年上着锁。
他的父母曾经不止一次的嘱咐他,千万不要去地下室。
在他八岁的那年。
他出于好奇,偷偷的拿了地下室的钥匙,第一次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他清楚的记得。
自己刚打开下室的门的那一瞬间,从地下室里面传出来了一股难以描述的刺鼻的味道,但他非常肯定,那股味道绝对不是臭味。
那个时候还小,他没有办法形容那是什么味,直到上了初中以后,他对于那种味道有了一种直观的认知。
那和他们做化学实验时那些化学试剂发生反应后所产生的气味有着很高的相似度。
而且,当初他在地下室发现了不少玻璃烧杯和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还有各种检测仪和他不认识的仪器。
当时因为害怕父母发现会怪罪他私下里跑到地下室,他在里面参观了不到两分钟后就离开了。
他下一次进到地下室的时候已经是十三四岁的年纪了。
第二次进去后。
他惊讶的发现,之前存放在地下室里的所有东西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只有残存的一丝刺激性的气味证明那些东西曾经存在过。
他想要去问父母,但是又担心他们生气,所以一直忍着没有问。
但尽管如此。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父母会是出自京城苏家的人。
“诗芸,你的意思是说,我爸妈他们很有可能都是科研人员?”
苏牧诧异的说道。
“没错。”
林诗芸点了点头,一脸郑重的说道:“我知道了京城苏家是科研家族后,就对你父母的死产生了怀疑,我想调查清楚其中的真相,然后威胁他们,让他们出手救你。”
“但我严重低估了苏红英那个女人的恶毒。”
“她竟然雇人对我泼了硫酸,想要置我于死地,好在我命大,虽然毁了容,眼睛也瞎了,但我却顽强的活了下来。”
“眼睛看不见了,我只能无奈的放弃继续调查这件事情的打算,带着小北流落到了贫民窟,一直和张妈相依为命。”
听完林诗芸的话,苏牧沉默了下来。
看着对方的俏脸,他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怜惜和柔情。
“诗芸,对不起。”
“都是因为我,你当年才遭受了那么多的苦难,是我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我对不起你们母女。”
林诗芸轻轻摇了摇头,冲着苏牧展颜一笑。
“苏牧,一开始的时候,其实我也怪过你,但我怪你并不是因为你让我遭受了那么多的苦难,而是你当年的销声匿迹,生死不知。”
“不过好在苍天有眼,虽然过了五年,但你终究还是回到了我们的身边。”
说到这里。
林诗芸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苏牧,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有这样的身份,如果可能的话,我更希望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普通人。”
“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的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苏牧神色黯然的低下了头。
“诗芸,对不起,我……”
林诗芸突然伸出了手,挡在了苏牧的唇边。
“我们是夫妻,以前就算有误会,也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但我们始终都是一家人,你以后再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苏牧没有想到林诗芸竟然突然会变得如此善解人意。
“诗芸,我这五年不在,让你们母女受尽了委屈,你不怪我了?”
苏牧一脸诧异的问道。
他还清楚的记得。
自己刚回来的时候,林诗芸对他是非常的抗拒,可是刚才,林诗芸竟然能说出那样的话,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我只是委屈,并不是真的要怪你。”
林诗芸轻轻摇了摇头,抬头看着苏牧,柔声说道。
“你回来的这段日子,为我们母女所做的事,我都看在眼里,苏牧,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了。”
听到林诗芸这么说,苏牧无比的激动。
“诗芸,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林诗芸点了点头。
“当然。”
“现在知道了你的身份,我也终于明白了过来,你是舍弃了小家,顾全了大家。”
“在小北的心目中,你一直都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苏牧,虽然我不知道这五年里你具体都经历了什么,但有一点我知道,你所经历的苦难和挫折一定不比我少。”
“所以,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听完林诗芸的话,苏牧的心里不是滋味。
在和林诗芸摊牌之前,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因为他觉得林诗芸会因为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而生气。
可他没有想到,林诗芸竟然如此的善解人意。
这时,林诗芸又开口了。
“苏牧,从血缘上来说,你应该是京城苏家的人,现在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你还会去找他们的麻烦吗?”
苏牧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点头。
“会!”
“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京城苏家伤害了你,哪怕我是苏家人,我也会让他们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苏牧的态度非常果决,没有一丝犹豫。
林清晓复杂的看了苏牧一眼。
其实,对于当年的事情,她的心里也很不甘心,苏牧能够为她报仇,她非常欣慰。
但是她不想让苏牧夹在中间为难。
毕竟不管怎么说,京城苏家都是苏牧的本家,他和那些人有着血缘上的关系。
“苏牧,我不想让你为难。”
“如果你想回归苏家的话,还是……”
林诗芸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苏牧打断了。
“诗芸。”
“你这么为我着想,但京城苏家可不一定。”
林诗芸一怔,有些不解的看着苏牧问道。
“你的意思是?”
苏牧冷笑了一声,眼中露出了一抹冷意。
“听了你刚才说的这些话,我突然对五年前我被冤枉的事情有了一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