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南州农行大厦前,叶凡一眼就看到不远处人山人海的情况,当机立断对郭洪军说:“郭哥,直接开到后门进,这边人太多了。”
谨慎点看,广发投资这件事和南州市委、市政府没有任何关系。即便他们的所作所为违反了金融秩序,可是这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这些上当的人当初也是利益熏心,想要获得高额利息否则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可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老百姓可不管这些,遇到困难找政府本就是市委宣传的,他们自然会找政府,正因如此,各级党委和政府可谓是有苦说不出。
郭洪军听了叶凡这么说,轻嗯一声随即转动方向盘,朝着农行大厦的后门驶去。
叶凡从窗户看向外面,人群躁动,忍不住心想:现在的老百姓意防骗意识太过薄弱,广发投资的这些技俩明明一眼就能识破,可还是有很多人上赶着给钱受骗,不免有些费解。
广发投资之前对外宣称的是月利息高达六个点,金额大的可以达到八个点,这么高的利息不用想就是有问题的。他们收了钱除非从事军火和白粉这样的工作才会有这样的利息,可这些是国家明令禁止的,广发投资能耐再大也不可能去做,那就只能是圈钱跑路了,目的就是为了骗取股东的钱。
想到这里,叶凡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很难受。那天去幼儿园接干女儿团团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些只能骗骗老人,可这些钱是他们存了大半辈子用来养老治病的钱,甚至可能是自己的棺材本,现在被骗了,这些过激的举动也是能够理解的。
人群将农行大厦的正门堵得水泄不通,后门可谓是门可罗雀。保安见到车子是南州一号车,连忙按下案件将拦车杆抬起。
张华安走到农行大厦门口,身后还跟着秘书和司机,就看到欧阳军和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也走了过来。
中年男子见到张华安后,脸上立刻露出谄媚的笑容,伸出手阿谀奉承说道:“书记,这次是我们的问题,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张华安此时心里正压抑着怒火,这个男子阿谀奉承的样子都看在眼里,冷哼一声不想搭理他。
欧阳军看到后,紧急开口说道:“书记,这位是南州农行的夏行长,广发投资就是租了他们农行的九楼用来办公。”
张华安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说道:“夏行长,你们农行的管理制度真是不错啊!”
夏步听了这话心中暗喊不好,低声对市委书记说道:“书记,因为我们工作失误导致这样的情况,还请您责罚!”
张华安脸色黑的散发着阴冷气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书记,其实这个是不能怪夏行长,他是年前刚从省行调过来,市里里面的情况他还不熟悉。”欧阳军小心翼翼地为夏步说情。
一旁听着的叶凡只觉得无语,欧阳军是收了这个夏步什么好处,这样的情况还敢为他说好话,这不是添油加醋吗?万一引火上身了后悔都来不及。
叶凡的担心不是没由来的,欧阳军刚说完,张华安怒气压抑不住,怒吼道:“这件事不是夏行长的责任是谁的?!你去职责门外那些老百姓吗?去说他们闲的没事跳楼锻炼身体?!”
张华安一向都是温文尔雅低调的人,在欧阳军看来就算他生气也不会这样当众说这样的话,这也是他刚才敢为夏步说话的原因。
可是张华安这次没有给他留一点面子,不仅大声怒斥,还让他直接下不来台,顿时一阵心慌。
训斥完欧阳军之后,张华安不再理会他们径直朝前走去。
欧阳军见状心里很是烦闷,扭头看了一眼叶凡,还不忘朝他使了个眼色,想让他替自己说几句好听的。
叶凡见状故意装作没有看见,现在张华安正在气头上,谁敢开口说话啊,他才不会傻乎乎的引火上身。
欧阳军见叶凡不理会自己,心里有些失落,可是也无济于事,能做的只能快速跟上。书记本来心里就憋着火,现在要是开口惹他不高兴,那可要遭殃了。
路上,欧阳军心里很是疑惑,在此之前他对于市委书记张华安的性格和习惯是很有信息可以拿捏的,可是今天怎么会如此反常,甚至让自己感到有些无助。
南州农行行长夏步本就有些胖,挺着一个啤酒肚走起来很是费劲,本以为他自己和这件事没有什么关系,市委书记再不开心也不至于跟自己生气。可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事先和市委办的欧阳主任打了个招呼,想让他替自己说些好话。夏行长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张书记竟然连带着欧阳军竟然也被牵连其中,这让他心里惴惴不安,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与此同时,夏步心里很是后悔,早知道现在的情况,当初刚上任的时候就应该直接将这个广发投资公司给收拾干净了。作为金融行业者,夏步当时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广发投资公司心思不正,原本他有意消除,可是行里其他的副行长极力反对。夏步虽然是省行任命过来的一把手,但自己刚到南州,要是想要以后好好发展,肯定是需要几位副行长的支持,这样的话他自然没有办法说什么,没有想到现在竟然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肠子都悔青了。
进入电梯之后,张华安阴着脸问道:“欧阳主任,现在是什么情况?”
因为刚才的是训斥让欧阳军此时捏着一把冷汗,听到问话后忙不迭是的回道:“那个现在两个老人的家属正在闹事,说什么都要严惩凶手,其他被骗的人只要钱,很是混乱。现在秘书长和王市长正在安抚老人,可是效果一般。”
张华安皱着眉说道:“现在只有王庆归在?”
王庆归是副市长,负责金融这方面的事情,除了这样的事他自然有一定的责任,除了他之外市政府没有其他人过来,张华安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