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靠着铁质的护栏,指尖夹着一根燃烧的香烟,白色的烟雾袅袅的弥散在空气中。
沈清溪加快脚步走过去,刚靠近,就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她从背后抱住他,头贴在他的背上。
陆景行感觉到温软的身体贴上他坚硬的脊背,他转过身体,很自然的把她抱了满怀。
沈清溪仰头看着他,漂亮的红唇微嘟着。她并没有聊任何关于魏冉的话题,而是略带着几分不满的夺过陆景行指尖的烟,丢在了地面上。
陆景行微勾了勾唇,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什么都没说。
沈清溪眨了眨眼,莫名觉得陆景行摸她头时的姿态和眼神与魏冉极为神似,不愧是亲母子。
沈清溪依偎在他身上,弯着唇角,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问道:“怎么突然做好决定了?我以为你会坚持在国内办婚礼呢。”
“一辈子结一次婚,当然要让太太满意。”陆景行的手托着她的脸颊,看着她的目光温情脉脉。
“陆二少现在很会说甜言蜜语哦。”沈清溪学着他的样子,伸出青葱的指尖,去捏他的下巴。
陆景行顺势握住她的手,拉到唇边轻轻的亲吻。温笑着说,“不说甜言蜜语,那说实话吧。”
实话?沈清溪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在哪儿办婚礼,对于我来说并不是多重要的事,只要你高兴,麻烦一点也没关系。”陆景行说。
“婚礼不重要,那什么才重要?”沈清溪追问。
“把你娶回家最重要。”陆景行压低头,微凉的薄唇贴在她耳畔,嗓音低哑的说道。
沈清溪听完,直接扑进他怀里,笑的眉眼弯弯。
他的实话,似乎比甜言蜜语还要甜。
“冷么?回去吧。”陆景行揉着她的头,说。
“嗯。”沈清溪点头。
两个人相携着,走出阳台。
二楼的外阳台对面的房间,恰好是书房。
此时,魏老正站在大班桌前练书法。他曾经说过,练字是为了静心,而魏冉每次回来,都会搅乱他的心情。
魏老这辈子只有一儿一女,而这两个孩子都没让他省心过。魏冉当年时和陆泽霖的感情就是一笔糊涂账,后来远走他国多年,魏老这个父亲也牵肠挂肚了多年。
而魏杰年轻的时候有过两次短暂的婚姻,一次是因为性格不合分手,另一次干脆就是鸡飞狗跳。魏杰经历过两次失败的婚姻,也失去了再组建家庭的信心,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虽然一路官运亨通,但魏老觉得,这个儿子还比不上闺女呢,至少,魏冉死了还有儿子送终,至于魏杰……他一直把陆景行当儿子,估计也指着陆景行送终呢。
魏老握着毛笔,在白宣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静’字,却依旧心烦意乱。正是此时,陆景行牵着沈清溪走进来。
魏老见到陆景行这个外孙,眼角眉梢都有了一丝笑意。他能不高兴么,幸好还有景行,否则他那两个糟心的儿女将来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外公,您又在练字了。”陆景行说道,走到大班桌前,看向魏老刚写好的大字。
“老了,手抖,连字都写不好了。”魏老无奈的笑了笑,把刚写好的字揉成一团,丢进了一旁的回收桶里。
魏老放下手中的狼毫笔,一抬头,恰好看到沈清溪站在一侧的墙壁前,正微仰着头看挂在墙壁上的一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