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作为秘书官的南央也前往了审判现场。
因为涉及到少女连环失踪案,她打起精神,准备以十二分的认真来观察,但是在她的目光逡巡过观众席位,却意外在其中发现了自己多年未见的母亲罗拉时,她突然顿住了。
罗拉……罗拉?
罗拉来这里做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卡琳也是少女连环失踪案的受害者之一,再加上她对于卡琳尚且有情感,所以要来看看林尼是否是害死女儿的真凶吗?
南央只能这么猜测。
面板:【你心跳很快。】
【在理智上你认为林尼不太可能是凶手,有一些细节说不通,但是感情上你又非常希望他就是凶手,这样事情了解,也省下了你担惊受怕的时间。】
但是事情逐渐揭露,林尼被水神当庭说出愚人众的身份,但是他无罪。
刺玫会的娜维娅小姐派人逮住了正要乘船离开的蒙德少女,让她当庭作证。
再此期间,那个枫丹庭公职人员中的内鬼也终于暴露身份,他是一个警卫,叫做沃恩。
由此还牵扯出了一个重要的东西——原始胎海之水。
这种东西,竟然可以让枫丹人溶解在水里。
事情到这一步,基本上已经明了为什么这个案子会成为悬案了——毕竟人都变成水了,还有什么线索可以调查呢?
南央心中一慌。
那维莱特说:“计划败露,你的头目已经视你为眼中钉,你最明智的选择,是全盘交代一切,以求警备队的保护。”
这个名叫沃恩的人就立刻慌里慌张地开口了:“我说,我说,我全都说!原始胎海之水能让人溶解,是我们老大发现的,这东西还能用来制成药水,冲得非常非常淡之后,喝了能让人很兴奋,再也忘不了……少女连环失踪案就是我们老大的计划,我们老大就是,就是那位……”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出口,因为下一秒,他就已经变成了一滩水。
——在众目睽睽之下。
南央脑海中划过的诸多线索串联成线。
原来是因为原始胎海之水。
它制成的药水,就是“乐斯”吧。
卡琳是被溶解成水了……对,卡琳是被溶解成水了!
一定是这样,只能是这样,只会是这样……不会再出现别的差错了,对吧?
面板:【你的情绪很奇怪,如果再不收敛,或许会被那维莱特发现。】
南央定了定神。
是的……不要慌张……没什么好慌张的……没什么……南央……你只是不敢相信,你只是震惊而已,你只是为卡琳死的不明不白而愤懑,你只是——
“卡娅,你怎么了?”
从歌剧院回到沫芒宫的时候,那维莱特低声问她。
南央骤然惊惶。
她的思绪瞬间被拉回,随即若无其事地笑了一下:“抱歉,我只是有点……太惊讶了,没想到人还可以变成水……”
那维莱特安慰她:“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被掀开了一角,那距离完全的水落石出只是时间问题。”
“是吗?”她勉强道,“那可真是好事一件啊。”
面板:【你已经调查了这么多年,但是在事情将近的时候,你开始害怕了。你发现少女连环失踪案并不是因为凶手手法高超才毫无痕迹,而是因为特殊的东西——原始胎海之水。这不在你当初的计算范围之内,所以你的心很乱。】
【凶手会记得他自己杀了多少人吗?你很害怕,要是他记得,要是他还对受害少女有所记录,那你就没办法再把卡琳的死推给少女失踪案的凶手了。】
是的……是的……
而且当时罗拉也在场。
万一出现了差错,假使凶手有那么一本受害者记录册,假使那刚好没有卡琳,假使罗拉女士虽然对卡琳彻底失望,但是重新提起申诉,想要查明卡琳真正的死因……
那被埋在心里的陈年旧案就要被翻出来了。
本该腐烂成泥的东西,会不会就那么被人找到了全貌呢?
南央手脚冰凉。
她想到那维莱特,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这是最后一次模拟了。
“我、我好害怕……怎么办……”她喃喃自语的声调都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那维莱特侧过头看向她,说:“警备队会保护你,不用害怕。等到事情侦破,也算是了却了一件积压多年的大事。”
南央回望他,他目露关怀,一如既往。
但是他越是如此,她就越想事情永远地压在卷宗里,她可以调查,但这件事最好一辈子也不要被侦破。
面板久违的浮现出警告:
【你的心情值跌入危险值!】
【你的心情值跌入危险值!】
【你的心情值跌入危险值!】
但南央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