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盏没想到会是这样。
她神色有点慌张,钟离的注视居然让她感觉到了无所适从。
钟离问:“可以告知我你的答案吗?”
偏偏他还在定定地看着她,耐着性子等,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
云盏眼睫快速眨动几下,说:“我可没有打算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你。”
她怎么可能是随便说一点好话哄骗一下就能乖乖缴械的人!
“说得好啊盏盏!”
这时,突然有一个耳熟到不能再耳熟的声音从身后的树上传来,云盏抬头一看,才发现巴巴托斯躲在树杈子上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探出一个带着绿色帽子的脑袋,整个人躲在这棵同色系的树上,再加上刻意隐藏了气息,不注意还真发现不了他。
而他的身边,居然还藏着一个翼。
翼小心道:“云盏大人,我发现你不见了,所以……所以……我出来找找。”
救命,这是什么蹩脚的理由啊!他就不该听从风神的怂恿来凑这个热闹!
云盏:“……”
云盏走了。
翼着急忙慌飞下来:“云盏大人,等等我啊云盏大人!”
钟离也跟着抬眼,古井无波的表情看向温迪,这位惯常爱摸鱼的风神没来由的感到了一阵心虚。
但是很快他又想明白了——
老爷子,要是没有我,你的进度得比现在还慢!
他现在是一点心虚都没有了,理直气壮地回看钟离的眼睛,说:“怎、怎么了?这可是蒙德,我来风起地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钟离默了片刻,转而对温迪说:“……盏盏?”
温迪眨眨眼:“有什么问题?”
过了一会儿,钟离还是没有说话。
温迪慢慢回过味来,他就跟见鬼了一样看着钟离,不可置信地说:“不是吧?不就是一个称呼吗?你至于吗?”
“我还编排了那个新故事呢,怎么没见你这么在意……等等。”他从树上飞下来,颇为惊奇地对着钟离左看右看,然后神色颇为惊恐地说:“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钟离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转头朝着云盏离开的方向走了。
“老爷子别走啊!是不是啊?”温迪快步跟上,八卦的语气挡都挡不住,“你倒是说啊!”
*
托温迪编造故事的福,云盏现在只要是走在蒙德城上,就会有不少或是怜悯或是好奇的眼神注视着她。
在众人眼中,即便她百般否认,好像也已经变成了那故事中被假死的另一半欺骗的可怜女主人公。
云盏头一次觉得被注视是一件相当难耐的事情。
她一刻也不想留在蒙德城了。
于是她快速去了猫尾酒馆,向迪奥娜小姐和经常在那里翘班喝酒的凯亚,还有其他一些认识的蒙德朋友告别之后,就让翼收拾东西当天晚上便离开了。
翼问:“您不打算在蒙德城多住上一晚上吗?”
其实他想问的是,云盏不打算等一等岩……啊不对,是钟离先生。
云盏说:“不打算,这次还是去稻妻……不,去枫丹吧。”
走远一点,然后几十年也不来蒙德或璃月了。
可是她没想到——
在到枫丹的第二天,云盏就在歌剧院里看见了那个相当眼熟的身影。
钟离坐在离自己不远的位置,端起一杯茶水慢慢地品。
见到她来了,还一本正经地说:“真是巧合。”
……巧合?
她一点都不信。
云盏转过头,一眼都没看他。
翼欲言又止了片刻,还是问了:“钟离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
钟离说:“枫丹景色极好,我已经卸任,出来看看也无妨。”
云盏突然出声:“……呵。”
曾经邀请他那么多次都拒绝,现在出国倒是积极起来了。
这场审判应该是很精彩的,只是云盏看了全程,居然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一直在想,到底是谁泄露了她的踪迹?
……翼?
不可能,他是绝对忠诚于自己的,不可能做这些。
难道是摩拉克斯有什么追踪气息的手段?
可是不应该啊……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她非常确信摩拉克斯不可能做到毫无痕迹地追踪她的气息。
等到剧目散场,云盏终于还是不大情愿地问了:“摩拉克斯……不,钟离,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钟离菱形的瞳孔注视着她,问:“你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