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云盏 的幻听,又或者是巴巴托斯的口误,她想,巴巴托斯说的话已经足够分明了。
“罪过啊罪过,既然都已经不小心说漏嘴了,我就干脆告诉你吧——”巴巴托斯凑近她,悄声道,“摩拉克斯他啊,早就喜欢你了哦,盏盏。”
云盏瞬间睁大眼睛。
“好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哎我可真是累得不轻,我得回蒙德去了,再见啦盏盏~”
没有等到云盏继续发问,巴巴托斯伸了个懒腰,然后打了一个哈欠。
几息之后,乘着风离开的风神就不见了踪迹。
翼默默地上前,问:“云盏大人,风神与您说了什么?为什么您看起来……”
云盏骤然看他一眼,于是翼默默收声。
他在心底补全未说完的话——您看起来,好像特别复杂。
惊讶、不可置信、茫然、还有一点奇怪的欣喜。
云盏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此时此刻,一片静默的氛围笼罩在了这里。
“走吧。”云盏突然开口。
翼:“去哪里?”
“璃月。”
*
但是很可惜,摩拉克斯几乎没有单独和她见过面。
他们仅有的见面,有时是云盏蹲了很久终于蹲到的众仙聚会。云盏一脸怨念地看着摩拉克斯,这家伙不仅一本正经地把她当作普通朋友,更是在聚会结束后便飞快地没了身影。
再然后就是请仙典仪。
他现身,他对七星说出一年规划,他离开。
云盏站在人群最显眼的地方,摩拉克斯都不看她一眼的。
云盏:“……”
云盏不由得有些怀疑。
“巴巴托斯说的是真的吗?”她偶尔也会这么想,“摩拉克斯分明一点都不想见到我。”
她再次去蒙德想要一问究竟的时候,巴巴托斯居然陷入了沉睡。
“听说是解决了杜林之灾祸。”翼拿着新调查到的情报说,“风神为了抵抗磨损,主动陷入了沉睡。”
云盏想,这下可真是连求证都没办法了。
不过想到巴巴托斯……那家伙的嘴里说出来的,真的会是真话吗?
他可是连一杯苹果酿都想方设法让别人买单的家伙。
这不会只是一个……玩笑吧?
可是她越想,心中便越怀疑。
而事实究如何,还是要摩拉克斯自己来说,亲口告诉她。
但摩拉克斯在躲着她。
璃月口口相传的帝君事迹变多了。
在传说中,摩拉克斯变换了无数的身份,有男有女,一直在看璃月的民生,然后通过这些所见所闻,整理成一桩桩一件件来年应该下达的指示。
云盏去听过。
很多。
很杂。
很细致。
……也许他每一年都在做这些。
但是很可惜,云盏没办法知道摩拉克斯到底变成了谁。
就如传言所说,他会变换很多的身份。
璃月这么大,她又怎么能找得到一个有心藏起来的神明呢?
最终,云盏说:“他讨厌我。”
仔细一想,摩拉克斯好像从来都是如此。
魔神战争前,魔神战争后,建立璃月,直到如今……
她好像一直就是个“麻烦”呢。
因为摩拉克斯心系璃月,而云盏的出现却让他被迫抽出大部分时间来作陪,现在没了周旋的耐心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大事。
但是即便如此……
翼问:“那您要离开了吗?”
“离开?不,我才不要。”云盏冷笑一声,“那不就是遂了摩拉克斯的意了吗?”
她也要听见摩拉克斯亲口说出来才行。
——她可是云盏,深渊投下眷顾的人,不像是什么旁的角色那样,能被摩拉克斯冷淡的态度给弄得无可奈何。
她就不相信了,摩拉克斯的岁月不知几何,这么长的时间里,她就连一句问话的时间也没有吗?
但是偏偏时间就是如此不凑巧。
璃月港的往生堂早在云盏没发觉的时候便多了个客卿。
而那时的云盏则前往了蒙德。
她听说蒙德多了一个极富盛名的吟游诗人,名叫温迪。
云盏不作他想,便知道这时温迪已经清醒了。
她前往了蒙德。
“温迪。”云盏从黑鸟的背上落下,人畜无害的风神吓了一跳。
“这么巧啊,云盏?”温迪眨眨眼,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你可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呢。”
“幸亏这里是风起地不是蒙德城,翼小兄弟这遮天蔽日的本体,我还以为特瓦林又回来了呢。”他长舒一口气,“毕竟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诗人,哪里能对付的了?”
翼:“……”
翼:“您言重了,风神大人。”
温迪眨眨眼:“风神?我已经不是了哦。”
云盏:“发生什么了?”
温迪嘿嘿一笑:“我的神之心被抢走了而已了,算不得什么大事。”
云盏:???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不着调的家伙:“你的脑子在睡了这么多年以后终于坏掉了吗?”
温迪沉默一瞬。
“好了,先不讨论这个了。”温迪转移了话题,“你是来找我问老爷子的事情吗?”
“唔……算算时间,请仙典仪也快要到了吧?”他神神秘秘地说,“如果你愿意跟着一个黄色头发的旅行者,说不定很快就会得到想要的答案哦?”
“黄头发的……旅行者?”
“他身边还带着一个白色的小飞行物向导,你一眼就能认出来,现在……差不多要到荻花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