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灵玙走到她的身旁时,温如玉弯下腰,一把将他抱起,熟练地在其脸颊左侧印下了一吻道:“玙儿真棒,把锁锁给娘看看好不好?”
“好。”白灵玙唇角勾起抹浅淡的笑,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黏腻,一边开口,一边将自己手中那小巧的鲁班锁递给了温如玉。
温如玉将其接过一看,果不其然那原本散落的木块已被自己怀中的孩子拼了个完全,而此前自己不过是将将为他演示过一遍罢了。
“玙儿,那下次娘找到新的锁锁,就不先拼给你看了,你自己一个人试试好不好?”温如玉柔声开口,直视着白灵玙那水灵灵的眼睛道。
“娘,陪。”白灵玙听了温如玉的话后,着重将自己的注意力凝聚到了那‘一个人’一词上,于是一开口就带上了哭腔。
“小哭包。”温如玉看着白灵玙这副理解岔了意思后的泫然欲泣的可爱模样,伸出食指刮了刮他的鼻子后才开口哄道:“你这怎么听的话的呀?娘肯定陪着你,好不好?”
听了温如玉的承诺后,白灵玙脸上的神情顿时由阴转晴,没心没肺地笑的起来。
忠勇公府主院内,母子俩的笑声随着风飘了很远很远,可这风不管怎么吹,都吹不到正疲于奔命的白以琢耳边。
他与周白芷离开周家村在外奔波已将近一年的时间,起初白以琢二人变过装后,便一直往那流经周家村的小河的上游追查。
但其作为支流中的支流,上溯难度太大,而他们也怕引起追杀之人的注意,才不得已变换了方位,转而往较为繁华之地而去,那第一站便是罗城。
可谁知刚进罗城不久,白以琢他不过是在一个莫名的记号下驻足了那么一会儿,他们便好似被两方势力盯上不放。
周白芷此时被白以琢提溜着衣领,飘在天上时,已不再如同第一次时那般惊慌失措。
不就是觉得自己脑海中那个隐隐约约出现的身影是个女子,且对他极为重要,所以哪怕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且一路上有那共同逃命之谊,她在他那里也讨不到什么温柔相待的好嘛。
习惯了,习惯了。
习惯个鬼!
周白芷被白以琢带到郊外渺无人烟之处,被他随手一放踉跄了两下,还没缓过来就又听见他的催促之语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得暴躁了起来。
就他?就他这副一天到晚冷着脸,恨不能把有用之人用到死的阎王样?还能有女子倾心于他?
那人怕不是被他下了蛊的吧?
周白芷看着白以琢那哪怕是在苍老妆容的掩盖之下,都依然十分锐利的眼神,一边给他换成了个中年男子的模样,一边在心底暗诽道。
也不是她太怂或者是怎样,不敢当面责备于他,而是他这人着实非凡人。
她一路上出走后对他也确实多有倚仗,无论是山上难得之药,还是处理难缠的病人家属,他都能给她处理得妥当,让她的医术在一步步实践中得到了增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