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燕朝地大物博相较起来说,西境内盐铁金银等矿甚丰,但却粮食短缺,人口稀少,民风彪悍,而燕朝内,为谋一己或是家族私利,与这西境权贵相互勾结的,却远不止一股势力。
只不过他们之间的来往素来隐秘,以至于在此之前,在他们相互攻讦之下,竟没有人将此事当真,都以为不过是寻常党派之争。
若不是自己此回发了狠,直接先斩后奏将西境与北狄一道收拾了,恐怕像几年前的那等荒唐事还不知会出何几。
燕朝暂且成了笑话倒还是件小事,最让人怕的是养虎为患,今日割三城明日割五城,长此以往,来日焉能有来日?
白以琢将这些搜集到的消息加急传回京城皇帝手中之后,西境仅剩的几座城池告破,他又加紧了对其他残余势力的清剿,一举大扬了燕朝的国威。
只不过温家那事,就他所抽丝剥茧出来的线索而言,想要将其惩治了,倒还当真不是件简单的事。
因为那主谋查到底,竟是当今圣上外家——钱家,在此次拱卫圣上登基一事上,还堪称立了大功,而皇帝此遭能够上位,这一部分的人血馒头他吃了还是没吃,尚且还是未知之数。
白以琢捋清这内里的条条框框之后,心底陷入了沉吟。
还是得归京之后再看看,若是皇帝迄今未曾与他那外家生了嫌隙,那这些便是绝不能拿出来之物,倘若钱家张扬过了头,那卧榻之边岂容他人鼾睡,又是两番境况。
不能急,不能急……
他等了三年才等到这个时机,一把将北狄和西境的祸患都解决了个彻底,朝堂那边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先前传回去的那些名单证据,估计都得让庆帝他处理上许久,此事能且只能暂且按下不表。
白以琢思虑清楚了之后,便派人将自己手头上的有关于钱家的东西分开藏了个彻底,只作不知此事,静待朝廷派遣一批文官前来,接管这一片新的疆土,届时他也好回京。
在白以琢把控着大局的情况下,事情发展得很顺利,与朝廷所派来接管这一片民生的官员们一道来的,还有皇帝所赏给他的爵位。
忠勇侯进爵成了忠勇公,且三代以内不降爵。
这是圣上对他的表态,亦是对武将的抬举,经此一遭之下,北狄与西境所纳入囊中的新的疆土之上,没有驻军,想要真正将其与燕朝原有的疆域融为一体,那是无稽之谈。
他这一忠勇公所被新登基的圣上看重,与新开的武科举,自然而然地往天下释放出了这样一个信号,燕朝以往那重文抑武的时代过去了。
看着这等局面,白以琢心下甚慰,在安排好了部下的布防驻守之地后,他便率着一小队亲卫往京城赶去。
这一来,是他思念家中妻儿,想早日归家与他们团聚,二来,则是他此时在军中的威望甚高,若是在边境久留,还怕难免会遭君王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