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反应过来后的她望着补齐身边伺候的丫鬟后,热闹上了不少的既熟悉又陌生的主院,也不免失神上几息。
白以琢他当真将自己完全的嵌入进了她的生命里……
她看着书房内的书案,会想起他们一同俯首办公理事,看着院中铺着碎石的小径,会想起他们散步消食携手看过这四季之景,看着屋内每一处温馨的陈设,会想起他们商量着添置之时白以琢他无奈又纵容的神情……
而无论她在干什么,偶有闲暇之时的白以琢还会突然凑到她身边,在她的颊边偷个吻,可他这一离去,再无此不知该算是惊吓还是惊喜的亲昵,倒是让温如玉很是不习惯上了一段时间。
尤其是夜里,常年窝在白以琢怀中入睡的她深切地体会到了何为孤枕难眠的滋味,每当看着那素净的淡青色帐顶,她都会忆起白以琢每一次相拥时扑打在她颈边的气息,仿佛他仍在她的身边一般。
温如玉身上的气息比起以往沉静上了几分,每日给父母兄长上香之时,待在那埳室中的时间也长上了不少,更多添了让他们在天之灵保佑白以琢一二的祈愿。
哪怕她早便知晓世界线,明白此去一些伤势必不可少,但每每想起与他坦诚相待后,他身上那肌理分明的肌肉之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祛不掉的疤痕,也难免心疼,只希望他能平安,哪怕少受一点的伤也好。
温如玉这边适应了许久,方才习惯了白以琢不在自己身边之事,而白以琢那边却不尽然。
他一直都不能习惯。
白以琢身边的亲卫自打离京之后,跟在他身边之时便愈发小心翼翼,因为他们发觉,侯爷他不仅变得愈发寡言,身上的气息也冷淡得惊人,那煞气逼人得简直让人无要事之时压根不敢靠近半分。
他们的行军速度极快,可再快再艰辛,每每到安营扎寨之时,侯爷他都会朝京城的方向凝视上许久……
白以琢自幼便习惯了行伍之中的生活,原以为哪怕再不舍离开温如玉的身边,但当真再度领兵出征之后,这等情感也会随之被削弱下来,可没想到一切恰恰相反。
这思念之情如同烈酒一般,愈久弥香,无论月之阴晴圆缺与否,每至夜深之时,温如玉的一颦一笑都会闯进他的脑海之中,让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从而对再度卷土而来的北狄之敌,在心底更是恨不能一举将之灭掉,开疆扩土,让边境再无祸患。
温如玉所给的那个平安扣,白以琢更是将之放在了心口,每每陷入沉思,亦或者是思念起她之时,他都忍不住将之拿出来,置于手中摩挲着。
仿佛如此就如同温如玉依旧在他的身边陪着他一般,此外,白以琢也会如军中其他将士一般,给温如玉写上几封家书寄回。
只不过这家书经手的人太多,他在其中也只是报个平安,写写沿途的风土人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