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绣有双龙戏珠的香囊让祁永安一收到之后便爱不释手,忙不迭地将之前那个香囊抛到一旁,小心翼翼地将内里的东西转移到了这个香囊内。
这个香囊就这么成了祁永安的贴身之物,每每温如玉被他逗弄得太过,忍不住要冲他发点小脾气时,转眼看到这个被小心系在腰间的香囊,火气都不由得降下去几分。
离开苏州不久与军队会合后,他们一行人便随军驻扎,入了军营,温如玉很是新奇地观察着号称大祁最威猛的将士们,他们大都虎背熊腰,身上满带着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凶煞之气。
不过除了德高望重,军功斐然的老将外,他们每每见了祁永安都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这让温如玉对祁永安在战场之上的模样愈发好奇。
祁永安的营帐里放着套银甲,只不过一直不见穿,温如玉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他身披甲胄,打算亲自下场操练。
营帐内,随着银甲上身,祁永安的眼神仿佛也在它清冷的光辉下被映照得锐利了起来,尤其是那顶虎头兜鍪,被他戴在头上时,愈发衬得他面容冷峻,英武不凡,如同一把出鞘的宝剑般带着逼人的锐意。
这样的祁永安在温如玉的眼里陌生极了,他一手扶着佩剑,一手扣住温如玉,肃着脸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了个轻吻,而后凑到她的耳边吩咐道:“去校场。”
盔甲随着他的动作挨到了温如玉的身体,触感冷硬,而他的言语里更是带着点令行禁止的强势,这在温如玉面前不同于以往任何时候的模样,却让她的心跳得前所未有地快了起来。
温如玉醒了醒神后,点晴风一人跟着伺候,便随祁永安出了门。
这临时驻地的校场,说到底也不过是片较大的空地,待他们二人到场时,于其上比武操练之人不少,周边围着起哄的声音,更是大得仿佛要震破云霄。
“好!”
“攻他下路,攻他下路!”
“奶奶的!不行就下来让老子上!”
……
不过等祁永安现身后,整个校场的空气都为之一窒,等他道了句“继续”后才又重新喧闹起来。
祁永安将温如玉领到了一处校场边的高台之上,这里上设华盖遮阳,下摆有一桌两椅,桌上茶水瓜果等物一应俱全。
而且这里位置虽不算大,但视野却极佳,放眼望去,可将整个校场,甚至大半个军营都纳入眼里。
温如玉一看便知道这是祁永安特意吩咐人为她而准备的,对此毫不意外,但当她转头看向他时,却抑制不住地眼角眉梢间都泛起了笑意。
果然无论自己做了什么,最能让她欢喜的还是自己对她的心意,祁永安见了温如玉的反应后唇角微勾,也被带出了抹浅笑。
他感受到温如玉喜欢这一安排,也不再多言,只低头在她眉心轻轻吻了一下,道了句:“在这里等朕。”便转身拾级而下,离开了这里。
温如玉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他运起轻功飘然而去,不过一瞬就抵达了校场中心的身影,眼皮子不由得眨快上了几分。
看来自己跟在他身旁当真拖慢了不少他的速度……
温如玉转身坐到其中一把椅子上,端起晴风给自己倒的那杯茶水喝了口后,便凝神看着随着祁永安的上场而愈发热闹的校场。
上台讨教的将士们堪称前赴后继,却又一个接一个被祁永安扔下场去,此时身披银甲,与人交手时的他,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天神下凡般英武。
“陛下他何时开始习武,竟在这般年纪就有了这等造诣?”温如玉看够了那等打斗之景后,便好奇地对身旁的晴风开口问道。
“奴婢不知。”晴风得空给温如玉续上茶水后,摇头答道:“只是曾听统领隐约透露过,陛下当年待在塞北封地时,应当有些奇遇。”
“你们可也是自那时起跟在他身边的?”温如玉追问道。
“是。”晴风对温如玉堪称知无不言,她详细开口答道:“奴婢们皆为孤儿出身,被陛下筹建麒麟卫暗卫时所吸纳,经过高强度的训练,几番淘汰后才为陛下所用。”
难怪暗三她愿意脱离暗卫身份跟在自己身边,温如玉注意到晴风至今提起那高强度的训练几个字时,声音还略微抖了几下,便猜到那必然不是普通的练法,于是点点头后便不再提,继而将目光投回了校场之上。
这个世界曾大乱了许多年,祁永安虽为此界气运之子,但他能在这等年纪,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走到如今这一步,明里暗里倒是不知经受了多少风雨。
温如玉远远看着他出神,思绪也同样飘出了很远很远。
没过多久,在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后,祁永安与人打斗完后滴汗未出,依旧一身整洁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陛下好功夫。”温如玉一见到他便展露了笑颜,真心夸赞道:“有陛下此等英主,当真是江山社稷之福,亦是天下百姓之福。”
祁永安此刻心情不错,周身的锐意也被他这股放松的气息压下去了几分。
他站定后便直接拿起壶往自己口中灌了好几口茶水,动作很是有几分不羁,喝完茶水后的他顺了口气,笑着朝温如玉道:“领兵打仗可不仅是自己功夫过人便能做到,走吧,爱妃,朕领你下去转转。”
温如玉面露好奇神色点头应允,祁永安见状便执起她的手,一边往下走,一边朝她介绍着这里的行阵布局,以及路过的每一支队伍所经历过的那些值得一提的战役。
温如玉听得入神的同时,也不忘观察着那些各自忙碌的将士们,如祁永安所言,不同兵种之间所展露出来的气质也明显不同,只不过他们都有着极其昂扬的精气神。
能御此精兵悍将,难怪他能一统天下,难怪他有底气直接对三个世家出手镇压,而不是徐徐图之。
温如玉心下了然,对祁永安的认识又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