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照着我说的话去做。
大晚上的,空旷的街道上只有叮叮当当敲碗的声音,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乌鸦见了怕是都要绕道走。
小姑娘就在她妈妈跟前,大概有一百多遍的时候,女人的眼神有了变化。
敲着敲着就停了下来。
她哭着伸出手:“盼弟,来让妈妈抱抱你!”
小姑娘看见她妈妈哭了,嘴巴一撇,眼泪就下了来了。
她再次扑到她妈妈怀里,还是扑空了。
“妈妈,我是不是死了?我为什么抱不到你了?妈妈我不想死,我害怕,爸爸说送我去见你,为什么会死了?”
“妈妈……”
小姑娘呜呜哭着。
女人已经哭成了泪人,轻轻拍打着小姑娘的后背:“盼弟不怕,妈妈不是给你说过妈妈是你的超人,不管发生什么事妈妈都陪着你!”
“你先找个地方待着,妈妈把事情都处理好就去找你好不好?”
“好!”
我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女人抱着小姑娘说了很多话,我看到远处飘来的黑白无常,忍不住对对面的男人说:“你知道亡灵村吧,可不可以麻烦你先把这个孩子送到亡灵村?”
“男人苍白的唇浅浅勾起:“记着你让我做过的事!”
男人话落,就带着那个小姑娘消失了。
我看着已经到跟前的黑白无常,连忙捂住女人的嘴:“要是想下去的时候见到你姑娘就别出声!”
女人惊恐的看着我,拼命的咬着嘴皮子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我坐在地上大模大样的吃着饭菜。
也不知道那人从哪弄的饭菜,味道还挺不错,就当是吃早饭了。
黑白无常绕着我转了半天,没找到人,盯着我吃饭。
白无常突然说:“啧啧,这人竟然是阴生女,好多年份不见了!”
“赶紧的去找人,今天人头还没凑够,要是今天再完不成任务,你就等着吧!”黑无常催着。
白无常拉着铁链子就飘走了,时不时的还会回头看我一眼。
直到那俩勾魂的彻底不见了,我才松口气。
女人见状问我:“姑娘,你刚才是看到什么东西了吗?”
“你姑娘死了还没去报到,黑白无常来勾魂了,我知道你想死的心,我没什么好劝的,你记着你姑娘在亡灵村等着你!”
“你下去随便找个人应该就能打听到亡灵村,看在我帮了你们母女一把的份上,我求你们不要再来找我!”
女人满脸的不可思议,我又说了一句:“你姑娘的尸体就在前面不远处的殡仪馆放着!”
说完,我就走了。
回到我的住处,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我倒头在床上就睡觉。
睡得迷迷糊糊地我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躺在我旁边,还使劲挤我,抢我的被子。
那感觉湿漉漉又滑溜溜的。
有点像是……
蛇。
怎么可能!
我心想蛇怎么会跑到屋里,还钻到我被窝睡觉。
一定是我的错觉。
闭着眼,我还使劲的掐了那东西一把,看到没什么反应,我就知道我的想法是对的。
于是我。
胳膊举到头顶。
两条腿分开。
睡觉。
睡着睡着,我清楚的听到有什么东西在我耳边轻笑。
笑声,还怪熟悉的。
想到什么可能我猛地睁开眼。
“死玩意,滚!”
我一脚踹在那个东西上。
“龙女!”
男人暴怒的声音响起。
我缓缓地坐起来:“是你啊!不好意思,我刚才还以为是条蛇!”
“还以为!”男人冷笑:“你可真是会说,怎么,刚刚用完我就要过河拆桥吗?”
“嗯……”我说:“我可不是那种卸磨杀驴的人!”
“嗯?”
“对不起,我说错了,你是蛇,我不是卸磨杀蛇的人!”
“很好,不愧是我一手养大的,初次见面就敢这样对自己的夫君!”
男人为自己鼓掌。
我心慌得一批。
一手养大。
养个鸟哦。
老子被万鬼狂追,被成千上百个小鬼追着喊妈的时候,你特瞄的在哪呢?
老子差点就定了死人亲,你在哪?
屁都没做,你说你把我养大了。
我看着那双蛇一样冷冰冰的眼睛,小声的咕哝:“老子这是命大!”
“靠你养,老子早不知道死了几百回了!”
话音未落,我就听到了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刚刚说什么?老子?”
我不但嘴硬我还腰板硬:“对,我就是说了怎么了!”
“管天管地,你还能管住老子说话放……”
“还说吗?”
如果眼神可以骂人的话,我把这玩意祖宗八代从坟墓里拉出来骂。
靠。
太不讲究了。
说不过竟然动手,直接手动让我闭嘴。
“生气吗?”他问我。
这说的不是废话吗?
老子不但生气,老子还想把这条蛇杀了吃蛇羹。
我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男人嗖的飘到我跟前,骨节分明的手捏着我的下巴:“想吃了我?”
他还对我哈冷气。
我瞥了一眼那好看的手指。
白瞎了。
滑溜溜的。
果然是条蛇。
我秉持着我比鸭子嘴都硬的优良作风,微笑着点头!
蛇羹。
就因为我小时候为了保命,奶奶让我拜了村里的蛇保命,我就不知道蛇的味道。
也不知道蛇肉是不是像猪肉一样好吃。
我猜想面具下男人那张脸肯定特别黑,因为他露出来的地方很丑。
“记着你今天的心中所想,有一天你会为了你今天的心中所想付出代价!”
我又翻了个白眼,特别傲娇的把头扭到一边。
我长这么大从来不知道因为一条蛇后悔是什么感觉。
男人大概是被我气到了,滑腻腻冷冰冰的大手竟然不要脸的捏我的脸。
“最好乖一点,东西到齐了就回去,别让我生气!”
他几乎是脸贴着我的脸说:“我在家里等你!”
这话怎么这么暧昧。
“记得带好嫁妆,再丢了你的嫁妆,可就不是死人这么简单了!”
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脸。
有阳光从窗户洒进来。
他就消失了。
他消失的刹那,我就能动了。
我活动了活动身体,满脑子都是他的那句我在家里等你。
他说的家就是村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