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陈骥长舒了一口气,收回刀鞘。
不错,今晚第一次出手,就兵不血刃地把这两个贼匪拿下了。
虽然其中一个贼寇耳力不错,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却也没有造成什么麻烦。
没办法,他又不是草上飞,行进间做不到一点声音都没有。
单论身手,这二人不难对付,难的是既要生擒活捉,动静还不能太大。
他们要是骑在马上,抑或是就这么站着,陈骥都做不到这般轻松。
个子矮是天然短板,够不到对方的头,就不能一下子将其打晕,不见点血是拿不下这两人的。
若如此,就有些麻烦了。
夜深人静的,惨叫几声,都能传得很远,惊动其他歹人,何况大呼小叫地在此酣战。
还好这二人席地而坐,才给他捡了这回便宜。
至于为甚要生擒活捉?
废话,这些贼匪们大多数不但有朝廷的悬赏,还有民间活捉的花红,要是弄死了,找谁领钱去。
陈骥掏出绳索,手脚麻利地把二人的手脚捆好。
怕他们出声示警,又找了些杂草把嘴给堵上。
光幕中及时提示,完成了两个任务,小黄车也跳了出来。
不错,这二人居然不是小杂鱼,还是上了通缉榜的人物。
此时的陈骥既没心思看物品,也无暇顾及这两个歹人的详细资料,动念间把物品栏扒拉开,看向地图。
只见陈家庄东边的绿线中,橙色线段已然消失。
这意味着这一带的歹人已经全数成擒。
接下来,就该继续向南,去解决其他贼寇了。
只是这二人该如何处置呢?
得找个隐蔽的地方藏好,这样即便有其他贼寇路过,也不会发现他们,让自己一番辛苦落了空。
绑在路边这些树上就不行,太显眼。
还不能将其捆在一起,以免两人相互帮衬,解开绳索。
最好能分开固定在某一处,既方便等会儿搜寻,也不怕他们挣扎着挪动位置求救。
陈骥计较已毕,正待动手,却有些傻眼了。
要把两条大汉拖走,这活计可不轻松。
倒不是气力不够,他这些天在高速运动的锤炼下,身上的劲儿长了不少。
要不然,也不会如此轻松地就打晕了这二人。
而是嫌麻烦,还耽误工夫。
之前别说是这种粗活,就是绑人,陈骥也只上过一次手。
失策,早知道就带个人出来打下手了。
算了,事已至此,还是赶紧干活罢。
陈骥撸起袖子,正要开干,却看到了拴在一旁的三匹马。
咦,人只有两个,马却有三匹,难不成还有个人?
不应该啊,地图里的橙色警示都已没了呀。
这是怎么回事儿?
没等他想明白,比他晚到一小会儿,一直默不作声的大黄突然叼住他的裤腿扯了扯。
有情况?
陈骥当即罢手,躲到了草丛中。
不用怀疑大黄的鼻子,以他远超常人的听力,在大黄的提醒下,这会儿也听到了脚步声。
没错,陈骥如今也是耳聪目明之辈。
多买的一次药,就是为他自己准备的聪明益气丸。
借着月光,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汉子越走越近。
陈骥疑惑不已,又看了一眼地图。
陈家庄以东的这条路,仍旧是通体绿色。
此人是谁,到底是不是贼寇?
要说是吧,地图却又未曾警示。
可要不是,那第三匹马如何解释。
再说深更半夜的,他一个人极其熟稔地朝此地走来,总不能是串门的吧。
不管了,就一个人,直接拿下再说。
想到这里,陈骥迎着此人,径直飘了过去。
却说放空了腹内存货的皇甫,正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回走。
眼看快到地头,忽然觊得一团黑影向他飘过来。
没错,黑影紧贴地面,不见其高,上一刻还远在二十多丈外,下一刻就近了十多丈的距离,不是飘又是什么。
他生怕自己眼花,使劲眨眨眼再看,黑影仍在,且又近了几丈。
山魈!
皇甫亡魂大冒,打了个哆嗦,拔脚就要跑。
刚迈出一条腿,却是暗暗叫苦。
经这一吓,他的两条腿已是绵软无力,还一个劲儿的打着颤。
如此状况,哪能跑得过那山魈。
果然,第二步才迈出去,脚下就是一个趔趄,随即扑倒在地。
苦也!
皇甫暗暗哀叹一声,今夜怕是要命丧于此。
正待爬起来继续,脑后被重重一击,转瞬晕了过去。
陈骥熟练地将来人双手反绑起来,再看了一眼光幕,没有完成的任务。
说明这厮要么真的不是贼寇,要么就是还未上通缉榜。
想了想,陈骥掏出水囊,浇了些水在对方脸上。
对方身份不确定,他刚才下手也没多重,片刻就能回魂。
皇甫悠悠醒转,脖颈间一片冰凉。
“你是何人,姓甚名谁,报上名来。”有声音在他耳边低低地响起。
这是有人说话?
皇甫侧头看去,却见月光下,一个少年正用一柄弯刀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原来不是山魈,而是人。
只是此人个头甚矮,又身着黑衣,这才自己吓到了自己。
皇甫心下大定,一身冷汗此时才涔涔而出。
“问你话呢,你是呆子还是哑子,怎不吭声。”
来人手中弯刀又紧了紧,有些不耐烦。
“你这稚童,小小年纪不读书,却装神弄鬼的扮山魈,舞刀弄枪的吓唬人,倒也好笑。”
见对方是人非魈,皇甫畏惧之心尽去,胆气也壮了起来,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
一边说着话,一边还想伸出手去把弯刀拨开,这才发现双手已被缚在身后。
“别妄动,好生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陈骥黑着脸,把手中弯刀又紧了紧,在对方颈间迫出几缕血丝来。
这厮太也可恨,居然先把自己当成山魈,后又视作小孩子,不就是矮了些么。
感受到脖间传来的森森寒气,皇甫当即不敢乱动。
借着月光仔细打量来人,才发现此子是个少年郎,而非黄毛稚童,只是长得矮些罢了。
想来是陈家庄中的人罢,拿刀挟人如此沉稳,还真不能看作普通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