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桀伤重,据给他治伤的太医所说,当时叶家出手虽是意在教训口出狂言之徒。但是完全没有想到姜桀虽然锦衣华服出身显贵,但是武艺确是烂的惊人。所以出手之时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之后更是在知道了姜桀乃是广平王世子更是吓得不轻。叶家家主连夜入宫请罪,姜元贞本就知道此事的缘由,现在叶家又是一副诚心请罪的姿态,一时间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姜桀不是自己的儿子而且也确实是他出言不逊在前,换了任何人当众羞辱人家祖上这种事,都不可能有什么好结果。于是姜元贞在正阳殿听完叶家家主的请罪,象征性的责问了几句这事也就不再提了。
期间姜怀安也从荆州的广平王府带了十名亲随星夜兼程赶到了上京城。进了上京城之后第一件事不是去见皇帝姜元贞,而是来到了白马寺的别院。
“一年不见,父皇身体可好?”姜怀安此刻没有半分江南霸主的威严,在草庐中垂手而立,低眉顺目。
“我这身子也就这样了。怀安我来问你,你可知朕一生有十八子,三位公主,这十八位皇子中只有你和姜岼的名字里没有元字,你可知为何?”老皇帝抬了抬眼,示意他坐下说。
“据我所知,我六哥是因为母家原是前朝的旧臣,皇爷爷一直就不待见,所以没有赐元字;而我……”姜怀安说到此处眉头一紧不再继续。
“看来你是知道的,你并不是我姜家的骨血。”老皇帝声音平静:“把你放在南疆,震慑西南百族,一方面是因为你确实能力出众,在众皇子中出类拔萃,另一方面也是想让你远离权力中心,不要生出许多不该有的心思。”
“父皇我……”
姜怀安还想要解释什么,老皇帝摆摆手,说:“桀儿的伤要紧,你快去看看吧,这次把他带回荆州好好照顾,上京城这边就不用你操心了。”
“是,遵命。”姜怀安躬身一礼就要退出去,却被老皇帝叫住。
“那个黑衣毒士实在是名不副实,桀儿再怎么说也是我姜家的人,这苦肉计用得,既有损我姜家的威严,更离间了我们父子和你们兄弟间的感情,这个人就不要用了罢。”
“遵命。”姜怀安走出草庐叹息一声:“看来这次,我输了一局。”
几日后,在上京通往荆州的官道上,毒士许齐手持长剑与五名僧人对峙而立。
“想不到我许齐今日竟会死在大名鼎鼎的铁佛陀手中。”许齐拔剑在身前一横,眼中满是疯狂之色。
“阿弥陀佛,施主还是放下长剑的好,贫僧不想徒增杀业。”带头的和尚双手合十,一副慈悲模样。
“别惺惺作态了,白马寺的铁佛陀,真当我许齐是不经世事的傻子吗?慈悲为怀?三千铁佛陀哪一个不是满手鲜血,煞气冲天?你们是姜家的底牌,是一支轻易不会出手的势力,真没想到,姜元贞居然会用你们来杀我。”许齐说着说着脸上的笑容无比凄惨,因为他知道,不论他有再多的智谋和手段,面对这五个和尚,今天他将不再有一丝生机。
“父王……”姜桀吃力的在马车中坐起,看着身旁的姜怀安,问道:“许师智计无双,若是没有他在上京城护佑,我多半活不到今日。可你却为何?”
“这是你皇爷爷的意思。本王也不想。”临行前我已经交代许齐多加小心,如果他能活着到荆州,我就能保他不死。
“皇爷爷打算怎么对付许师?”
“可能……”姜怀安说到此处,掀开帘子望了望上京城的方向:“希望是我多虑了。”
幽州,幽王府。
“现如今北境的战事隐隐有爆发的趋势,就在上个月,金帐终于是按耐不住,派出了王属骑军,突袭了凉州边境五座城池,截杀了凉州营的一名副将带领的运粮队伍,并把那名副将的人头挂在军旗上示威。此举无疑是激怒了凉王,派出了大批骑兵在城外游猎截杀。”二哥项政如今获封郡王,蟒袍加身比起之前更多了几分威严。
“幽州目前情况如何?”父亲听完二哥的讲述,转过头看向大哥。
“回父亲,幽州七郡之地目前并无大股敌情。我已命令各地整顿军备,囤积粮草,根据回报的情况来看,一切正常。”大哥回道。
我此刻正在和巧月还有母亲闲聊,说到几年前在白马寺看到那只巨鼎,母亲皱着眉说:“我小时候听我的爷爷说过,那只鼎里有姜家统一中原的秘密。那并不是一块普通的铁疙瘩。”
“我也有在宫里的古籍中看到过,那只鼎好像是可以用来练武功。”姜巧月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说:“据说当年祖皇帝创建大雍是靠着西域佛国的一支僧兵部队统一了中原。而一统中原之后,一方面祖皇帝兑现了当初的诺言在中原大兴佛教,另一方面也对佛国的力量十分忌惮。于是便找到了当时的禅宗首领商讨解决的办法。而密宗僧兵部队之所以所向披靡,除了是因为他们武功高强之外,还有一种秘术,可以把皮肤筋骨打造的如钢似铁,坚硬无比。那种秘术就跟那座鼎有关。”
“铁佛陀?”我若有所思,若是真有这样一支军队藏在上京,也难怪姜家可以这么多年来高枕无忧。
三日后姜怀安在荆州的广平王府接到了许齐被杀,铁佛陀出手的消息,他也只能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将信件丢进火里。
此时,在广平王府的密室里,正坐着几个人,其中之一便是密宗和尚打扮,皮肤在烛火跳动间闪烁点点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