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枪响。
那名黑人手下不可置信地低下头,望向了胸口的血洞。
此时大脑一片空白的他将手微微抬起,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地想确认这是不是真的。
可还没来得及摸到伤口,他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地上血水漫开,宛若一颗血色骷髅。
事情发生的太快,所有人一时间都呆在当场,可待他们反应过来之后所有人却都选择了沉默。
几个胆子略小的新人,也是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哈维则是慢条斯理将左轮手枪放回到抽屉里,像是刚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接着,他竟做起一个虔诚的祷告动作,口中更是念念有词道。
“敬爱的上帝啊,请原谅我又为您送去一位办事拖沓又不会好好打领带的废物。”
“希望他在您那里可以得到好的调教,阿门。”
他的声音不大,却都清晰的传进了每一名手下的耳朵里。
有几人更是不禁在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刚才没有因为热而松开领带。
这个新来的老大似乎对于这些细节,有着令人发指的掌控欲。
祷告结束,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今晚的行动筹划的怎么样了?”
这次,没有人再敢拖沓。
其中一名手下在确认自己衣着没问题之后赶忙走上前去阐述起了自己的工作。
“报告长官,我们安排在敌人内部的卧底已经开始行动,申请偷运来的武器也已经发放下去。”
“等到夜色再深些,我就会带领队员出动,有着新型夜视仪的加持。”
“只要在行动前断掉他们的电闸,
那群总统府的废物守卫根本不可能挡住咱们得袭击,
那里将会成为一边倒的屠杀!”
“嗯,都出去做准备吧。” 哈维语气淡然的回道。
听见这话,众人顿感如释重负,所有人一刻也不想多待急急忙忙又努力保持着秩序的向着门口涌去。
“等等。”
所有人顿时都如木偶般呆在了原地。
没有人知道哈维组长到底想要干什么,他的脑子似乎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把尸体拖走,地上打扫干净。”
“是!”其中一名手下赶忙回道。
待所有手下都离开以后,组长哈维这才站起身来向着隔壁的休息室走去。
他的步伐缓慢,一步一步走到了床边可是却并没有躺上去。
望着床上的被单,他的手竟忍不住有些微微颤抖。
握住被单的一角将它缓缓送到了鼻尖,动作轻柔的如同对待自己的爱人一般。
跟着就是近乎疯狂的吮吸。
哈维闭着眼睛仔细感受着上面所残留的气温。
“艾伦……你在哪……”
闻着上面还残留着的那属于艾伦的体味,哈维忍不住陷入其中。
此刻,他的脑海里尽是艾伦与自己同榻而卧时的画面。
突然间,他的表情扭转,变得无比狰狞。
面露阴狠之色的低声腹诽。
“我一定会找到你,艾伦!”
……
办公室外的楼道里,终于大松一口气的约翰尼此刻正与另一名同是中央情报局的成员巴顿一起抽着烟。
许是还没从刚才的会议中缓过来,只见两人拿着烟的手还在止不住的颤抖。
“该死的!
上面的脑袋是泡过福尔马林吗?
怎么会想到把这个疯子领导派到车臣这么个屁大点地方来!” 约翰尼忍不住吐槽道。
哈维,上面新近派过来的组长,
据说是中东地区总负责人的未来候选人之一,只不过因为做事太过神经质被人叫做
——疯客。
巴顿并没有搭茬,只是在一旁颇为震惊地默默抽着烟,只是同样颤抖的手还是暴露出他内心深处的恐惧。
“巴顿兄弟,我记得你是跟他一起被派到这来的,这上头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约翰尼按捺不住好奇的问道。
望了望四周,在确认真的没有人之后,巴顿这才犹犹豫豫地小声说道:“你可不要告诉别人,我听说是因为跟乌托男有关!”
“乌拖男?” 约翰尼差点惊叫出声,反应过来的他急忙压低了声线。
“是不是搞错了,这里虽然离那里很近,可是两方闹得却很僵怎么会有关系?”
巴顿脸上带着得意的笑,“这你就不懂了,我来的时候听说是因为车晨手里攥着一座乌拖男的军工厂控制权!”
“啊!?”
听到这个消息,约翰尼的下巴都差点惊掉下来。
这种事怎么可能呢?
可转念一想,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理由可以解释为什么会让一个中东地区的总负责人候选人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难道是真的?
约翰尼的心中不由感叹起来。
怪不得今晚就要袭击总统府,原来是这样……
“唉,这车晨要变天了。”
“……”
————
在即将收拾好装备之前,林九远终究是等到了卡德罗福久违的答复。
“我跟你们合作。”
当他打开冷库的闸门时,卡德罗福脸上的表情已没有往常的懦弱,反而表现出少见的坚毅。
“请问,我能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吗?” 他的变化,林九远自是看在眼里,有些好奇的问道。
“车晨自由,不止是我爷爷的愿望,也是我们每一个车晨人的愿望。”
“只要你们能够帮助我们实现,即便是让我丢失信仰又有什么关系。”
林九远望着他的眼神微微眯起,似是要将他整个人都给看透,“呵呵,你让我对你评价又上升了几分,现在的你才真的够资格跟我合作。”
林九远接着说道:“咱们就说正事,今晚我们就要离开车晨,走哪条路?”
面对林九远的问题,卡德罗福似乎早有预料,没有丝毫犹豫道:“走拓麻边防站。”
“驻守那里的指挥官济尼切夫是哈多夫的手下,与我从小就相熟,我有自信能够说服他放你们过去。”
“至于纳兹兰……驻守那的指挥官是副总统的人,我不认识。”
“呵呵,给我们的盟友松绑。” 面对卡德罗福所给的新答案,林九远很满意,指挥众人为其松绑之后便开始做起了最后准备。
对于车晨上层之间的关系,果然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却在这时,本已离去的孙科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这!
当他见到站在一旁已经松绑的卡德罗福时,不免愣了一下,可老辣如他,还是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
他知道林九远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