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是正午,但阳光却并不温暖,甚至还有一丝寒意。
秦淮茹觉得那太阳就像易忠海,就像李怀德,看上去很暖,但实际上是刺骨的冷。
不多时,易忠海把秦淮茹送到了厂门口。
看到这熟悉的场景,秦淮茹的思绪回到了十年前。
那一天,大概也是这个天气。
但,那一天的太阳是暖的。
就是在这大门下,秦淮茹认识了贾东旭。
那时的贾东旭风华正茂,那时的秦淮茹豆蔻年华,两个人都在最美的年纪。
那一年,是秦淮茹最快活的日子。
可惜好景不长,棒梗出生以后,贾东旭把贾张氏接进了四合院。
原本,秦淮茹以为贾张氏会帮着自己照顾孩子,结果自己却要一边坐月子,一边照顾贾张氏。
好不容易等棒梗长大了,贾张氏却赖着不走了。
贾东旭也在易忠海的谆谆教诲下,逐渐开始偏向贾张氏。
而棒梗也在贾张氏的教诲下,变的越来越调皮。
现在,秦淮茹唯一的精神支柱也倒下了。
“壹大爷,这可让我们一家子怎么活啊?”
秦淮茹这次是真的哭了,十年来的委屈化作泪水,止不住的流淌。
“你先别哭啊!”
“要不我带你再去找找李主任?”
“……”
易忠海虽然这么说,但也知道李主任不可能轻易帮忙。
毕竟厂里刚刚出事故,这个时候谁也不想担责。
原以为李庆安是个好拿捏的,没想到一娶媳妇儿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易忠海愈发觉得,一定不能让傻柱娶媳妇。
秦淮茹哭了一会儿,情绪渐渐的平稳下来,便擦了擦眼泪。
“那您去问问吧!”
“我还要回医院照顾东旭!”
“……”
那李怀德是什么人,秦淮茹见第一面的时候就知道了,她相信易忠海也知道。
想到这些,秦淮茹越发觉得心寒。
贾东旭现在又还没死,一个当妈的贾张氏,一个当师父的易忠海,就想着让自己去勾搭男人。
“那行,我再去问问吧!”
易忠海见秦淮茹拒绝了,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嘱咐了几句离开了。
秦淮茹看着易忠海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
秦淮茹当然知道,她要是从了李怀德,不说吃香的喝辣的,那也是衣食无忧。
最起码,在轧钢厂安排个轻松的活不难。
可是,想起和贾东旭曾经的那些美好,还有两个孩子,秦淮茹放不下做妻子、做母亲的道德底线。
“唉……”
秦淮茹叹了口气,便转身一路走到了医院。
贾东旭的伤口已经闭合了,基本上不会出现炎症,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
秦淮茹刚刚进病房,贾张氏就连忙喊道:“刚刚拉了,你快收拾收拾!”
听到这话,秦淮茹顿时皱起眉头,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去收拾着换了尿布,帮着贾东旭擦了擦身子。
而贾张氏,就在一旁看着,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怎么样?”
“上岗的事情办妥了吗?”
“……”
闻言,秦淮茹不禁摇了摇头。
“上岗是能上!”
“可是,我只能从学徒干起,每个月最多十八块!”
“……”
贾张氏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
“才十八块?”
“那我们吃什么?”
“易忠海呢?”
“他不管你了?”
“……”
秦淮茹皱眉想了想,脸上有些犹豫。
“壹大爷只是个八级工,又不是管理人员!”
“现在李庆安是工艺员,定岗上岗的事归他管,壹大爷拿他没办法!”
“而且,我本来就什么都不会,根本干不了三级工的活。”
“再说了,厂里不是赔了五百块吗?”
“咱们省着点,把学徒三年熬过去,我成了一级工就好了!”
“……”
听到这话,贾张氏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放屁!”
“我跟你说了多少回,那钱是赔给我的养老钱,你一分也别想动!”
“那李木头算什么东西?”
“你不会去找李主任吗?你以前勾搭我们家东旭的本事呢?”
“……”
听到贾张氏的话,秦淮茹急的不知道怎么反驳,只得默默的擦着眼泪。
她甚至能感觉到,贾张氏就盼着她去厂里出个意外,好拿赔偿走人。
看着昏迷的贾东旭,秦淮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下午的时候,李庆安就审了一下技术科发的图纸,基本上没出过办公室。
很快,就到了下班的点。
李庆安见车间没什么事,就收拾着走了。
回到四合院,朱珠还没开始做饭。
“今天怎么这么早?”
“没什么事,就提前回来了,你正好帮我收拾一套小被褥,我带去厂里。”
“……”
办公室的那张小床上的被褥已经烂了,李庆安打算带一套被褥,以后午休可以躺着睡。
朱珠听了,就连忙去把之前的旧被褥翻了出来。
不过,旧被褥都是双人床的,那小床放不下。
“这不太好改,要不你叠在一起用?”
“太软了对腰不好!”
“那怎么办?要不我找两套旧棉袄给你改改?”
“……”
就在这时,秦淮茹忽然出现在了门口。
“你们这是?”
因为贾东旭和小当都要人照顾,所以秦淮茹天天两头跑,晚上会早点回来做饭,等孩子吃完了,又要给贾张氏送饭。
朱珠见秦淮茹站在门口,便笑道:“哦,他要带一套小点的被褥去厂里用,我寻思找两套棉袄给他改改!”
秦淮茹一听,当即笑道:“别忙活了,我们家有小的!”
说着,秦淮茹连忙回家,不多时就送来了一套单人用的被褥。
“我们家睡的是炕,用的都是单人被,你看看合适不?”
秦淮茹有些扭捏的看着李庆安,心里有些忐忑。
李庆安能看的出来,这是一套新被褥,像是还没用过的。
要是让朱珠拿棉袄去改,估计要个一两周,未必有这套被褥好。
“我说了,你干不了三级工的活,出了意外没人能负责!”
秦淮茹点了点头,还是厚着脸皮没走。
“我知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聊两句。”
“姐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姐实在是没办法了,你听姐说两句成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