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瑶，放假你想去哪里玩？"
小长假前的最后一天，同事都是摆烂的状态。
“没想过呢，放假哪里人都多，不如在家躺着。”
“那怎么行，不能因为人多就不出去了，咱们打工人能玩的时间也就这几天。”
清瑶笑笑不再说话。
手机在这时收到消息。
付晗问：
“放假去鹿山玩吗？”
鹿山是A市的旅游担当，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名山。但已经可以预见到，小长假期间，票难抢，人爆满的状态。
几个月过去，付晗的腿如今已经可以顺利走动了，清瑶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自信，还想和她去爬山。
“你腿没事吗？”
“已经好了。”
“鹿山会有很多人。”
“走要客通道。”
清瑶发去一个可爱表情包，点点头。
她早该想起来付晗总有办法享受的，老板要请她度假，不去白不去。
很快，对面也发来一个可爱猫猫表情包，清瑶一眼看出是偷得她的。
付晗这个闷骚的家伙！
公司节日福利除了高档的礼盒，还有财大气粗的付总给的“大红包”。
获取形式是令人又爱又恨的抽奖。
十万大奖已经被人抽走了，还剩一些面额较小的奖券，二等奖两万、三等奖三千、四等奖四百……
狐狸在红色纸箱里抓挠了好几轮，才掏出奖券。
“五等奖——五毛。”
“……”
清瑶欲哭无泪。
同事们笑得前仰后合。
她漂亮的眼珠里还有委屈巴巴的水意，付晗站在一群人的中央，笑着和她对视，似乎是在告诉她，没事。
黄昏的天色像油画，蓝紫色的夜幕在试探橙黄色的晚霞，执拗之处放射出绚丽的光彩。
付晗的浓颜和傍晚的景色很配，他转头和她说话的那一幕，有些像电影镜头。
“明天早上八点我来接你。”
凉风中有人间烟火的味道。
“好。”
清瑶望着汽车消失在街头，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状态，但相处地还蛮开心的。
第二日早上，
清瑶挑了件米白色的连衣裙和运动鞋搭配，青春的样子有些梦回学生时代。
她涂好防晒霜，又化了美美的妆，穿上灰色防晒衣，戴上遮阳帽，全副武装。
走到楼下小区花园时，正好碰上遛弯回来的张燕。
“清瑶，你出去玩别回来太晚啊！”
“知道了妈。”
张燕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走到清瑶身边声音不大不小地笑着说：
“清瑶，妈给你物色了个对象，比你上次那个同学林修好多了，等明天你就可以和这小伙子见见面。”
“妈，你这都说得什么话？
我和那个林修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另外，你要给我相亲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
“哎呀！
什么相不相亲的，就是跟人家小伙子吃吃饭、见见面，你怎么比你妈我还老古板啊？”
“我现在事业刚起步，不想谈。”
“怎么？
你现在不着急难道等着过几年被亲戚笑话你才着急吗？”
“……不跟你说了，我跟人约了时间的。”
清瑶转过身时，赫然看见小区花园门口，停着银灰色的宾利，付晗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听了多久。
他今日一身黑色冲锋衣，发丝凌乱但有型，帅得让人心惊。
烟头在他修长的指尖，也化身为魅力的一部分，吞云吐雾时看起来危险又迷人。
清瑶觉得他似乎心情不好。
她走到付晗跟前，站直的付晗比她高了一个头有余。
“付总，我们走吧。”
付晗掐了烟为她打开车门。
烟味给她呛得咳嗽。
“付总，你要珍惜你的身体啊。”
“你不喜欢烟味？”
“嗯。”谁喜欢二手烟啊？她承认他抽烟的样子帅死了，但是她闻起来也快死了。
“知道了。”
鹿山毫无疑问的人潮涌动，山脚下正常的车道和人行道已经堵得水泄不通。
景区会为来度假的富人开辟昂贵的通道，山上还有五星级酒店提供休息。付晗直接将车沿着盘山公路开了上去。
原来人类的胆量有时候并不比妖魔小。
清瑶真的见识了付晗的胆大妄为——他们的车子已经是在高空中了，公路下面就是悬崖，山路十八弯，急转上下坡之处很多，鹿山和传说中的一样奇险。
来往还有景区上下疾驰的摆渡车。
“……”都是一群老司机。
“害怕了？”
男人久不开口，嗓音带着沙哑，低沉好听。
“有一些。”
清瑶攥紧了把手，咽了下干涸的嗓子。
车速渐渐放缓，已经有好几辆车子滴滴叫着要超过他们，结果离近了一看到是豪车，也不敢跟太紧了。
付晗也不恼，他单手将车里常备的纯净水递给她。
“喝吗？
我开慢点，咱们不着急。”
“嗯嗯。不着急。”
不知道为什么，清瑶觉得他给的纯净水是甜的，暖的。
郡庭酒店依山而建，风格气势如虹，在深山中也难掩气派。车子缓慢停在停车场中，已经有人小跑着来接待他们。
几个侍者替他们拿行礼。
为首的酒店经理笑得非常标准：
“付总，欢迎欢迎。
这是咱酒店的总统套房房卡。”
付晗点头接过房卡。
清瑶晕乎乎地下车，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牵在手中。
他手掌干燥而温暖，在带着寒意的山中，火热异常。烧得狐狸脸通红。
郡庭酒店的总统套房很大，一个豪华大客厅，一间男主人房、一间女主人房（分别配有浴室卫生间）、还有餐厅、厨房、健身房、会议室等。
付晗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药箱，翻出晕车药，又倒了杯水递给她。
“已经晕车了再吃可能药效不太显著，但总会好受些。”
“……”
清瑶乖乖咽下的同时，不得不感叹他的心细。
她刚才并没有表现出自己晕车，尽管胃里面已经翻江倒海。
吃完药，清瑶靠在沙发上休息。付晗就这么沉默地坐着陪在她身边。
虽然二人都无话，但并不尴尬。
顶层的总统套房视野极佳，可以看见山中的云雾随着风摇摆变幻。飞鸟的叫声回荡在静谧的山谷中，悦耳又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