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梁志远已找来了订单,布料批发市场倒货,每天都需要用车。
跑的距离不会太远,按趟结算,一天下来一辆车能跑个十来趟,但是只用得到两辆货车。
一辆车下来一天能挣个七八百元钱,除去油费,司机工资,车辆磨损折旧,利润能剩下六百左右。
李添找的业务是周边县市从钱安城的蔬菜批发市场配货到地方,卸完货后,又将当地的土特产运到钱安城售卖。
有吴兴、安吉、越州、画城等地,公司的货车数量有限,暂时只接了四个地方的货,签订了货运合同。
冷晔安排新来的两个司机赵鹏、姜越武开两辆货车,负责市区布料倒短。
他与李添跟了两天车,看他们的技术都还可以,就让两人自己运输了。
邹晖带新来的司机陈来福跑吴兴线,潘庆翔带牛爱国跑安吉线,庞力、王海涛两人跑越州线,邓学义、秦飞两人跑画城线。
李添与梁志远又去市场上收集个人购买货车的司机师傅的信息,然后把找到的业务,在自己公司没有时间运输那些业务的情况下,交给货车司机师傅去运输。
从中收取一定的劳务费用,把所有司机师傅的信息建档成册。
五月底,宿舍楼先装修好了,几位新入职的司机从租的房子里搬出来,住到公司的宿舍里。
李添、冷晔也搬到了公司住,在村里找了个四十多岁的婶子,负责公司食堂给司机师傅们烧饭。
六月中旬的时候,福运达物流公司的办公楼也装修完毕,购买的办公用品入场后,整个公司才有点正规的样子。
由于开拓的货运信息业务,经常也会有社会上的车辆进出福运达物流公司,有时候车辆有些问题那些司机找不出来的时候,会顺便请公司的人帮忙检修,修好后也会付钱。
冷晔认为公司可以把货车修理保养的业务扩大,经林萌萌同意,从社会上专门招了三个技术好的师傅负责修车,给车保养这一块。
而他们的小仓库也从解放货车备件库,增加了东风、五菱、庆铃等国产品牌货车的一些常用配件。
看到物流公司和服装店能稳定下来,林萌萌也逐渐放下心来,专心迎接即将到来的高考。
各科老师和学校校长都很看好林萌萌,以她的成绩,考试若能正常发挥,考进清大、京大不是问题。
在最后这几天的学习时间里,老师也很迁就成绩好的同学,让他们如果有把握的话也可以在家中复习,林萌萌当然求之不得。
“高考时间没两天了,复习的如何了?”
电话那头郑玉轩磁性的嗓音传来。
“放心好啦,考上大学问题不大,呵呵,你怎样?本科毕业了哦,毕业快乐!”
林萌萌在电话这边故作轻松,事隔这么多年再次要参加高考,是有一丢丢的焦虑啦。
“已经跟着导师开始研究生的学习好几个月了,毕业与不毕业没有太大区别。
虽然知道你很有把握,但还是要对你说,高考加油!”
7月7日、8日、9日,是三天高考的日子,7日早上林萌萌像平常上学一样,背着书包自己到学校去参加高考。
这年代没有爸爸、妈妈考场送考,也没有显眼包妈妈穿旗袍在校门口等候考完的学生。
就跟无数个平平常常的日子没什么区别,今天林萌萌上午考语文、下午考数学。
她选的理科,要考七门功课,除了语、数、外、物、化、生外还要考政治,总分是710分。
考得很顺利,方月舒没有去学校,只是在家里从饮食上尽量让女儿吃得好一些,给她一个安静些的环境。
当天晚上,林萌萌睡得比较早,晚上九点钟。
方月舒接到了郑奶奶打来的电话,电话里郑奶奶哭着说,郑爷爷突发脑梗,现人已经在医院抢救了。
方月舒说要叫醒女儿,但被郑奶奶阻止了,说不要影响孩子高考,等考完再说吧。
方月舒和林国栋赶到医院帮着照顾郑奶奶,等待医院抢救。
“楠鑫哥那里电话通知了吗?还有玉轩那儿?”林国栋担忧地问。
“都打过电话了,楠鑫和轩儿都已经连夜请假在往回赶了。”
郑奶奶在保姆阿姨的搀扶下,坐在椅子上,悲伤地说。
“老头子一辈子为了工作,把自己的身体熬垮了。老了也舍不得离开这个为之奉献了几十年的城市。”
方月舒、林国栋都点头,“老爷子是一心挂念着我们市里的发展,想看到人民都能过上好日子。”
到十点零四分的时候,抢救室的灯关掉了,门终于打开。
林国栋、方月舒及时上前询问,“大夫,老爷子怎么样了?”
“对不起,郑老爷子没有抢救过来,他脑内出血量太大了。”
大夫艰难的宣布,“郑延平同志于1986年7月7日晚十点零两分抢救无效离世,家属请节哀。”
听到医生宣布的结果,方月舒的眼泪刷地就掉了下来,郑奶奶听到后哭得晕了过去,林国栋赶紧让医生给郑奶奶看病。
医生看后诊断为,悲伤过度,晕厥过去了。
赶紧将人送入病房,医生开了药给郑奶奶输液。过了十分钟后,郑奶奶苏醒过来。
“其实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可是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国栋,楠鑫赶回来还得几个小时,婶子只能吩咐你了。”
“婶子,你尽管安排,我一定尽全力做好。”
“老爷子的遗体先放医院太平间,等儿子回来后再火化,天气热不能放外面。
月舒,你采买些老人收敛的衣服,孝布、孝鞋之类的,还有要通知老爷子生前的好友,到时我们办一个简单的告别仪式。“郑奶奶有条不紊地吩咐。
“放心好了,我会办好的。”方月舒点头,握着郑奶奶的手。
“先不要告诉萌萌吧,等高考完。”郑奶奶再次不放心交待。
凌晨五点,郑楠鑫和李雅两人才赶回来,来到医院才知道来晚了,老父亲已经去世。
去太平间见了老父亲最后一面后,回来跪在郑奶奶床前,哭得像个孩子。
“妈,我没有爸爸了,我以后再也见不到我爸了。”
郑楠鑫的头埋在郑奶奶的床边,郑奶奶无声地流着泪,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
李雅也哭红着眼睛,站在郑楠鑫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