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鹿连祥的心腹傻眼了。
本该是正常的护送,却被官府搜查,并从私盐下面发现了铠甲。
私藏甲胄视为谋反,这件事的严重程度可大可小。
但他可是鹿连祥的人,这点事虽然棘手,应该也能摆平。
但是接下来,同行的人竟然奋起反抗,并且说出了一连串的鸟语,得亏他见多识广,听出了这是突厥语。
突厥语?
我艹。
这名心腹已经不是傻眼,而是颤栗。
私藏甲胄也许还能周旋,但是和突厥勾结,那就是通敌叛国,这个罪名比造反还要严重!
现在大秦上下的百姓,谁不恨突厥?
“竟然是突厥贼子!速速将他们擒拿,抓活的!”
“终于逮到个大案!”
官府的捕快怒喝一声,就像看到了人形宝贝,这些突厥贼人可都是功劳啊!
很快,
几名突厥被生擒,鹿连祥的心腹也被抓来,而后押回益州城,禀明了孙茂川。
孙茂川正在焦急等候,他是听从了时青青的建议,所以才派人去搜查,但他心里也没有谱,同时很好奇,搜查那支商队,真能阻止鹿连祥和鹿连康继承国公之位?
就在这时,捕快匆匆返回,在孙茂川耳边低语几句。
孙茂川听后,双眼一瞪,随后面露狂喜。
“走私铠甲,勾结突厥!鹿连祥这是栽定了,而身为鹿连祥弟弟的鹿连康,并且还担任剑南道按察使,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此计妙啊!”
孙茂川反应过来,更加好奇时青青的手段。
“来人,去请大都督郭寻!”孙茂川立即喝道。
没等太久,益州大都督郭寻被请了过来。
“郭都督,益州城中有人勾结突厥,走私甲胄,兹事体大,本官必须请你来一同做主!”孙茂川笑眯眯道。
郭寻身为益州大都督,驻守益州,负责军事,牵扯突厥,他也有权过问。
郭寻立即说道:“请孙大人放心,郭某必然鼎力配合!”
两人早就私聊过,变成了盟友。
如今拿到了证据,两人立即前往鹿鼎公府。
......
鹿鼎公府。
鹿连祥、鹿连康等人都在客厅内候着,因为鹿鼎公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
他们的脸色沉重,看样子是因为马上没爹而伤心,实则是鹿鼎公死后该有谁继承国公之位而猜测。
爹固有一死,但国公之位只有这一次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相比较鹿连祥、鹿连康、路连召等人的不孝,鹿连学眼眶泛红,他从小熟读四书五经,受仁孝熏陶,父亲病危,他是真的悲痛。
就在这时,府中管事匆匆进来,略显慌张。
“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成何体统!”鹿连祥忍不住怒喝一声。
管事恭敬道:“回禀二爷,孙刺史、郭都督来了。”
“何事?”这时候,鹿连康问道。
管事道:“身后跟着捕快和卫士,说是要见鹿鼎公,来者不善!”
“岂有此理!”鹿连召顿怒,骂道:“父亲病危,哪有时间见他们?跑来凑什么热闹。”
鹿连祥和鹿连康没有理会这个四弟的胡闹,他俩知道若不是碰到大事,孙茂川和郭寻是不会选择这个点登门拜访的。
所以到底出什么事了?
就在这时,鹿鼎公夫人走了出来。
老夫人看向管事,直接说道:“一个是益州刺史,一个是益州大都督,登门拜访,为何不把他们请进来?不知道规矩吗?”
不愧是国公夫人,气势很强,而且话里有话,骂的就是鹿连祥三人。
但他们三个不敢反驳,阴沉着脸,估计心中正在谩骂,等自己继承国公之位,就让这老太婆滚远一些。
很快,孙茂川和郭寻走了进来。
“晚辈孙茂川,晚辈郭寻,拜见老夫人。”两人拱手见礼,态度放得很低。
老夫人点了点头,好奇问道:“两位大人登门造访,不知所为何事?若是见我家夫君,恕老身说声抱歉,他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孙茂川叹息道:“老夫人啊,我们也知道国公爷身体不适,本来也不想打扰,奈何出的这件事太严重,实在没有办法,只能亲自来一趟了。”
“茂川兄,出什么事了?”鹿连祥好奇问道。
鹿连祥也是齐王一系的人,和孙茂川关系不错,所以主动询问。
孙茂川瞥了一眼鹿连祥,并没有理会他,心想谁和你兄弟相称啊,你也配。
而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皆是一愣。
这时候,
老夫人便道:“孙大人,有话请直言,老身有诰命在身,鹿家的事,也能做主。实在不行,老身再去把老头子喊起来。”
“不用不用,那就不打扰国公爷了。”孙茂川连忙回道,随后扫向屋内众人。
当目光扫过鹿连学时,稍微停顿了一下。
随后,孙茂川说道:
“老夫人,本官接到暗信,有人走私违禁物,于是派捕快搜捕。本以为是一件小事,没想到搜查的对象竟是国公府的商队。”
“本来觉得是误会,但是没想到的是,在私盐之下,竟然发现了甲胄。”
此言一出,屋内一静。
尤其是鹿连祥的表情,显得错愕,而后是不可置信,连忙叫道:“不可能!怎么会有甲胄!这一定不是鹿家的商队,鹿家绝对不可能走私甲胄,这点规矩还是有的。”
“是啊孙大人,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鹿连康虽然不喜鹿连祥,但面对此事也不得不一致对外。
孙茂川沉声道:“按察使大人,本官也希望这不是真的,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另外,还有更加棘手的问题。”
“什么问题?”鹿连祥和鹿连康齐声问道。
孙茂川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郭寻。
郭寻出列,沉声道:“参与走私甲胄的商人是突厥人!此事牵扯通敌大罪,我和孙大人不得不慎重...所以,需要鹿连祥配合一下。”
“突厥人?”
人群后,鹿永旭发出一声惊呼。
鹿雪瞪了自己弟弟一眼,明明已经事先知道了,还这么浮夸,有意思吗?
当然了,没有人在乎鹿永旭的惊讶,因为其他人也是一脸震惊。
鹿连祥最怒,因为这是他牵连的生意,首当其中的就是他,所以他连忙否认:“不可能!这肯定不是鹿家的商队!一定有人陷害!”
他很慌,此事如果处理不好,别说国公之位,就连能不能平安无事,都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