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滴血认亲一直被奉为圭臬,认为是验证亲子的办法。
此时东宫主殿内。
太子屏退众人,殿内只有他和李源。
李源将向他展示如何在滴血认亲中造假,这也是他保住储君之位最重要的一环,能否力挽狂澜,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不让陛下怀疑,就看这一步了。
所以太子非常忐忑和紧张。
相比较,李源就气定神闲,解释道:
“殿下,滴血认亲分为两种,一种叫滴骨法,另一种叫合血法。”
“滴骨法是指将活人的血滴在死人的骨头上,观察是否渗入,如能渗入则表示有血缘关系。”
“合血法是指双方都是建在,将两人刺出的血滴在器皿内,看是否凝为一体,如凝为一体就说明存在亲子兄弟关系。”
“而殿下要面对的,就是合血法的滴血认亲。”
殿下听后,赞同地点了点头。
总不能把自己杀了,剔肉露骨,然后滴血测试吧,所以只能用合血法。
“定国公,具体该如何操作?快快说来。”太子忍不住问道。
李源则道:“殿下,臣稍加准备,另外,让乳娘将孩子抱来吧。”
“好!”太子立即唤来高丽士,让他去办。
不一会,
李源准备好了工具。
几碗水,一个银针,还有细细的木棒。
这时候,婴儿也被抱来了,似乎知道自己要被扎针,婴儿嗷嗷大哭。
哭声让太子心烦意乱,目光厌恶地瞥向这个孽子,真想把他高高举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摔死算了。
李源察觉到了太子的心情,恭敬道:“殿下,此子纵然身份有问题,殿下也绝对不能在外人眼中表现出厌恶,甚至还要宠爱有加,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本宫明白,但是,本宫堆积在心口的这口恶气,太憋屈了。”太子恨恨道。
李源顺势从高丽士手中接过婴儿,抱在怀里耐心地哄着,还别说,苦恼的男婴突然不哭了,睁着眼睛看着李源,好奇这个老家伙是谁啊,为什么要抱着自己呢。
李源顿时笑了,道:“太子殿下,你看,这小家伙不哭了。”
“定国公说的是,本宫会稳定自己的情绪,不会让外人看出任何异样!”太子深吸一口气,若是连他都表现的厌烦,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李源便把男婴还给了高丽士,然后开始了正事:“殿下,为了让殿下直观地看到臣操控滴血认亲的过程,接下来,臣以实测的方式,向殿下说明。”
“好!”太子应道。
李源拿出银针,扎破男婴的头,在水里滴了一滴血。
“殿下,臣和男婴毫无血缘关系,所以先由臣做一个测试!”李源说完,也扎破自己的指头,滴出了一滴血。
两滴血落在水里,并未相溶。
太子看到这一幕,点了点头。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自然不可能相溶。
李源将太子的表情看在眼中,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冷笑。
而后,
李源又取一个碗,再次滴入男婴的血,然后对太子说:“太子殿下,臣冒犯了。”
太子便伸出手指,扎破后,滴了一滴血。
两滴血落入碗中,没有相溶。
太子的脸色瞬间阴沉,铁青的厉害,他并没有什么幻想,只是觉得耻辱。
这时候,
李源正色道:“殿下,接下来才是关键。”
说罢,又取一碗,重复刚刚的试验。
但是这一次,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男婴的血和太子的血在水中相溶,化为一个整体。
看到这一幕,太子愣住了。
“溶了?溶在一起了!”太子惊喜道。
李源点了点头,道:“没错,臣在水中加了一些东西,可以让两滴没有血缘关系的血液相溶,从而欺骗滴血认亲。殿下,眼下我们要做的就是策划后面的事,比如陛下要求滴血认亲时,我们要有信得过的人,替我们操作这件事。”
“没错!”太子连忙应道。
找到了办法,接下来就是如何操作。
陛下身边最信任的人是总管太监李晋安,想要收买李晋安,是断然不可能的,当然了,李晋安作为总管太监,也不可能亲自负责滴血认亲。
而能负责这件事的事,必然是内侍省的那几个宦官。
太子立即吩咐道:“定国公,不管用什么办法,搞定他们!”
李源点点头,应道:“请殿下放心,臣一定把此事办好!”
有了这番话,太子舒心了不少,心中的忧虑也消散了很多。
“定国公,这次多亏了你,不然就麻烦了。”太子忍不住说道。
李源正色道:“能为殿下鞠躬尽瘁,是臣的荣幸!那臣现在就去处理后续的事情,便不打扰殿下了。”
“定国公慢走。”太子应道。
就这样,李源退出了主殿。
走出去后,他看了一眼三碗里的水。
此时此刻,那两碗本不相溶的血滴,已经慢慢开始散于水中,相溶只是时间问题。
李源立即将水倒掉,嘴角泛起冷笑。
......
“下雪了。”
到了傍晚,阴沉的天空中突然飘下了雪花。
萧宁站在院子里,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记忆突然被拉到穿越那天跪在麒麟殿外的场景,这场雪,不比那场鹅毛大雪小啊。
转眼间,竟然过去了一年。
一年,十二个月,三百六十五天,七百三十个白天和黑夜,看似很短,实则漫长。
如果人生是一本书,萧宁觉得自己的章节过去了二百二十章。
而这只是开始。
“殿下,冷吗?”这时候,鹿雪走了过来,将一件大氅披在萧宁的身上。
萧宁回过神来,看着妩媚的鹿雪,笑着说道:“不冷,看到这场雪,突然想回蛮州了。”
“那还真巧啊,刚刚妾身见到李纯,李纯说蛮州来信了。”鹿雪笑道。
萧宁点了点头,牵着鹿雪的手朝书房走去。
书房内烧了炭火,温软如春,鹿雪为萧宁解开大氅,并将书信拿了过来,而后泡好热茶,识趣地退下了。
一厚叠的书信摆在面前,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叶落那小妮子的书信,厚厚的一叠。
这是在写论文吗?准备考研啊,写这么多,想累死自己啊。
萧宁打开后,翻看了几张,都是想你爱你和日常琐事,没有从字里行间找到一点有用的,于是扔到一旁。
随后,萧宁拿起了第二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