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尚书,给皇子下药,行不轨之事,该当何罪?”
萧宁见到谢尔毕,直接兴师问罪。
谢尔毕也知酿成了大错,回道:“臣管教不严,竟让孽子犯下这等错事。按照大秦律,给皇子下药,行不轨之举,按律当斩。另外,谢庸身为工部侍郎,罪加一等。臣身为参知政事,管教不严,有失察之罪。还请殿下息怒,臣绝不求饶,会亲自将谢庸送去刑部。”
萧宁听到这番话,怒气稍微平复了一些。
就在这时,谢清瑶跑了出来,跪在了两人身前:“爹,是女儿的错,要杀就杀女儿吧。”
谢尔毕看着一身里衣的谢清瑶,脖子上竟然还有红色的印记,又红又紫,他忍不住瞥了一眼萧宁。
看样子昨晚玩得很尽兴啊,现在提裤子骂人了。
紧接着,谢尔毕指着谢清瑶骂道:“混账,纵使你爱慕凉王殿下,非他不嫁,做侧室也愿意,也不能做这等败坏门风的错事!是我教女无方啊,我今日就将你活生生打死,给凉王殿下一个交代!”
说罢,谢尔毕四下张望,没东西可用,索性脱下鞋来,要用鞋底将谢清瑶抽死。
萧宁心中暗乐。
这个老六话里有话,在这里装惨演戏了!
不过演的好,自己正好借坡下驴。
所以萧宁叹息一声,抬手阻止道:“谢尚书,别打了,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是是是,还请殿下移步客厅,外面凉。”谢尔毕又道。
萧宁点了点头,随即在谢尔毕的护送下,前去了客厅。
人走后,谢张氏走了出来,扶起了谢清瑶。
谢清瑶腿软的厉害,站立不稳,立即倾向谢张氏。
谢张氏扶着谢清瑶,忍不住说道:“你俩也不知道个分寸,难受了吧。”
此话一出,谢清瑶俏脸通红,大羞,同时还不忘道:“娘,你还好意思说,被你害惨了。”
谢张氏将谢清瑶扶进屋里,让她坐在床上,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女儿啊,自从你给为娘说你不喜欢男子,为娘就没有一天睡个安稳。现在你好不容易有个想嫁的人,别说是凉王,就是个乞丐,为娘都会帮你。”
谢清瑶面露苦涩,她是要嫁给凉王,但不是这种毫无保留地送出去。
这时候,谢张氏又说:
“女儿啊,咱们女人在这个时代,就是男人的附属品,你不想接受、不想承认,也得接受和承认。都怪你爹,从小把你当男孩子养,所以性格直率,就连爱好也偏向男孩子。现在好了,你转变了过来,为娘也放心了。”
“你放心,我已经说服你爹了,他就算不干兵部尚书,也要说服凉王娶你,咱不去和安国公的孙女争王妃之位,做个侧妃就行。”
“蛮州虽然贫瘠了些,但听说那里四季如春,风景秀美,住在那里多福多寿。”
“凉王这次若是厉害,也许就怀上了,等你生了自己的孩子,做了母亲,你的心啊,就彻底定了下来。”
“...”
谢张氏絮絮叨叨,说的话都是发自肺腑。
而谢清瑶呆呆的,当听到可能怀上孩子,下意识摸了摸腹部,这种感觉,是她以前舞刀弄枪从未有过的。
另外,按照母亲的说法,自己想去蛮州目的已经实现了,但是现在的谢清瑶却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迫切的想去找燕晴月了,因为满脑袋都是萧宁的身影。
“娘,我...”谢清瑶想要说话,但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谢张氏笑道:“不知道说啥就别说了,好好休息,多喝点水,听你的嗓子,有些哑了。你这丫头,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恨不得全府上下都听到。”
“啊——”
谢清瑶瞬间呆如木鸡,想死的心都有了。
......
客厅内。
谢尔毕叫来了谢庸,让他跪在客厅里。谢庸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老老实实跪着。
紧接着,谢尔毕甚至拿出了刀,扬言要大义灭亲,让萧宁息怒。
萧宁假装被他们的表演蒙蔽,阻止道:“谢尚书,算了吧。谢庸罪不至死,而且本王和谢庸一见如故,若是杀了他,大秦岂不是少了一位治国能臣?”
“多谢殿下开恩。”谢尔毕赶忙谢道。
谢庸也一脸激动,心想这个妹夫选的好!
萧宁又道:“也别跪着了,起来吧。”
谢庸连忙站了起来。
萧宁轻叹一声,说道:“谢尚书,谢庸啊,本王生气的原因,是你们不顾及本王的感受,就擅自做主。此事若是传出去,世人怎么看本王,怎么看清瑶,怎么看你们谢家?而且男女之情,能这么胡闹吗?”
“殿下教训的是。”谢尔毕应道。
萧宁又问:“事情既然发生了,得有处理妥当的办法,把谢庸送去刑部就不要提了,此事不要宣扬出去,毕竟家丑不能外扬。谢尚书,你是什么意见?”
谢尔毕看萧宁松口了,又想到自家女儿的情况,以及自家夫人的告诫,于是道:“殿下,清瑶对殿下一往情深,可否给清瑶一次机会,结下这桩婚约?”
萧宁假装犹豫,片刻后,问道:“实不相瞒,本王对清瑶也有爱慕之心,只是...这桩婚约,一旦本王娶了清瑶,你们谢家的处境也会变得不同,你们能接受吗?”
“其次,陛下会同意吗?”
此话一出,场面一静。
谢尔毕心中一暖,知道萧宁在替他们谢家考虑。
于是谢尔毕笑道:“陛下那里,交给臣,臣一定能求得陛下赐婚。至于谢家的处境变化,殿下大可不必担心。我谢家传承多年,纵使我不做这个兵部尚书的位置,想动我谢家,也非易事。”
萧宁点了点头,道:“既然谢尚书想好了,那本王便不多说了。从现在开始,你我两家便是一家人了。本王去见见清瑶,然后就告辞了。”
于是乎,谢尔毕和谢庸送萧宁去了谢清瑶的房间。
谢张氏把空间留给了萧宁和谢清瑶,她立即去找谢尔毕,急忙问道:“夫君,凉王殿下答应了吗?”
谢尔毕没好气道:“木已成舟,凉王殿下还能说什么?难道真把谢庸定罪?而且咱们清瑶也不差,凉王殿下本就对清瑶有情意,自然就同意了。接下来,只要说服陛下赐婚即可。”
“太好了,那你还怎么本着脸。”谢张氏问道。
谢尔毕皱着眉,叹息道:“我突然觉得事情不对劲。”
“怎么了?”谢张氏问道。
莫非,这老贼发现了端倪?
谢尔毕沉思道:“这个凉王不简单啊,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他若无才无能,倒也好了,但这般优秀,岂会甘愿放弃储君之位?”
“我刚刚没有在意他问我问题的前后顺序。”
“他是先问我的谢家处境的变化。”
“然后再是陛下是否同意。”
“只是一个顺序的问题,却证明了凉王的野心。”
“他要争夺皇位,那么他娶了清瑶,咱们谢家必须要帮他!”
“到那时候,就要承担所有变故,不仅仅是皇子,还包括陛下。”
“所以陛下会同意吗?”
“...”
谢尔毕不愧是老奸巨猾的权臣,竟然猜中了萧宁的潜台词。
没错,这是萧宁给他的暗示。
此时的谢尔毕甚是担忧,他本不想参与皇子的夺位之争,更没想过会选择背景最差,最不可能的凉王。
“夫君,你越活越老,胆子越小,你当年的豪气呢?凉王就凉王了,咱们是大夏旧人,受过大夏的恩情,凉王若能继承大统,说不定清瑶还能做皇后了。”谢张氏眼前一亮,美滋滋。
王妃之位咱不争,但是皇后之位得争。
谢尔毕看自家婆娘这个模样,无奈地拍了拍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