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天未亮,萧宁就醒来了。
“殿下,妾身服侍你穿衣。”
鹿雪坐了起来,青丝划过白皙的香肩,往下是薄薄的纱织睡裙,可窥白嫩的肌肤,可惜如此美景,只有萧宁一人可见。
萧宁给她一个香吻,笑道:“你接着睡吧,我自己来。”
鹿雪顺势躺下,双眼惺忪地望着萧宁,眼中流露出浓浓爱意。
萧宁疼惜她,让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得此夫君,此生无憾,就算没有名分,这辈子也值了。
“夫君,我昨晚让人准备糕点和热粥,你吃点再去上朝吧,今日早朝,不知会进行到何时呢。”鹿雪说道。
萧宁点了点头,笑道:“恐怕会不欢而散,陛下不在朝中,还没有拿到证据就想定齐王的罪,根本不可能。太子搞这一出,就是为了恶心齐王。等太子的人在商州收集到足够的证据,才是齐王失败的时候。”
“夫君,现在的齐王被逼到了悬崖峭壁,人在绝境时,什么时候都能做得出来,夫君一定要小心。”鹿雪提醒道。
“放心,我会小心的。”
萧宁可没忘他和齐王萧战的恩怨,不比他和太子的少。
随后,
萧宁简单吃了东西,便坐马车前往皇城。
来到城下,下了马车,进皇宫时,御史中丞薛赞疾步走过,顺势说道:“殿下,夜里刑部传来消息,司马泗被人毒死了,凶手未找到,中毒原因还未查清。”
说完,薛赞疾步而去,避免被人察觉。
现在的薛赞属于秘密投靠萧宁,包括杨飞鹏,越是隐蔽,效果越好。
萧宁眉头一挑,没想到齐王能避开刑部的层层设防,毒死了司马泗。现在司马泗一死,口供的说辞更显苍白无力。
“今天这早朝,热闹了。”
萧宁嘴角一扬,觉得好戏更加精彩。
就当萧宁即将到达太极殿时,身后传来呼唤声:“七弟,七弟!”
萧宁回头,就看萧峰龙行虎步走了过来。
“七弟来得很早啊!”萧峰大笑道。
自从上次两人对饮,不醉不归后,兄弟俩的感情逐渐加深。
如果不考虑夺嫡的敌对关系,只论相处,萧宁和萧峰会成为好朋友。
萧宁回道:“第一次参加早朝,而且还是太子监国的早朝,并且还发生了大事,自然要早到。”
萧峰道:“七弟,过会等着看戏吧,司马泗死了。”
“什么?司马泗死了!”萧宁一惊,又到了发挥演技的时候了,要把惊讶呈现在脸上,但是又不能表现的太过,以免被萧峰看出端倪。
顿了顿,萧宁又道:
“二哥,司马泗被关在刑部大牢中,戒备森严,凶手如何得的手?另外,现在死无对证,凭借一个死者的口供,没有一点份量啊。”
萧峰嘲笑道:“刑部那群傻子,到现在都不知道司马泗是如何毒死的。所以今天的早朝有意思了...”
萧宁点了点头。
两人稍站片刻,就看到齐王萧战走了过来。
几日不见,萧战的气色便变了很多,就像一头受伤的孤狼。文武百官都避开他,生怕触他霉头。
齐王扫视殿前重臣,目光扫过萧宁时,着重停顿了一下。
五更五点时,承天门楼上响起敲鼓、殿前鸣鞭,百官井然有序进入太极殿,早朝正式开始。
萧宁和萧峰等亲王,坐在了大殿左右最前端,随后才是各级官员。
“太子驾到!”
随着宦官高呼,监国太子走进大殿,坐在了龙椅旁边的侧位。
他毕竟只是监国,而非登基,所以龙椅主位是秦皇的,他只能坐在侧位。
即便是侧位,也能居高临下的扫视殿内重臣。
尤其是今日,除却八皇子和九皇子没有成年,不用参加早朝,其他六位皇子都来了,都得拜见自己,这份虚荣心,让太子的内心得到了满足。
但是一想到司马泗被毒死,他舒展的眉头就立即蹙了起来。
该死的刑部尚书,真是没用的家伙,看管个人都看管不好,真是废物。
另外,派去商州调查的人还未归来,拿不到实质性的证据,今天这场早朝,恐怕很难羞辱齐王了。
想到这里,
太子看向了齐王萧战。
两人四目相对,仿佛如火光闪烁。
双方都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啊。
下一刻,
太子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内官高丽士。
高丽士尖声叫道:“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只见刑部尚书郭子安出列,紧接着,是大理寺卿狄万川,还有御史中丞薛赞。
郭子安率先开口:“太子殿下,微臣有本要奏,是关于三司会审齐霜之死案。”
“三司会审,可有了结果?”太子问道。
郭子安禀道:“回禀太子殿下,已经有结果了。司马泗寻找死士,杀害的齐霜和其侍卫,对罪行供认不讳。大理寺和御史台全程监督会审,案件已经明朗,可以结案。”
太子点了点头,又问:“既然可以结案,那就尽快结案吧,让死者可以瞑目!”
这番交谈,都是演戏,演给所有人看到。
接下来,才是好戏开场。
郭子安偷瞥了一眼燕王萧海,他是燕王一脉的人,根本不想参与太子和齐王的斗争,可惜,谁叫他是刑部尚书。
看到燕王默不作声,郭子安继续道:
“启禀殿下,司马泗承认了派死士杀害齐霜,同时还招供,他是听从齐王殿下的安排!”
“除此之外,司马泗还揭露了齐王殿下十二条罪证,口供在此。案件涉及齐王殿下,三司不敢妄动,还请太子殿下做主。”
说罢,
郭子安拿出了口供。
“什么!齐王是杀人主使!竟然还有十二条罪证!拿给本宫看一看!”太子喝道。
高丽士立即将口供接过,送给了太子。
太子看后,大怒,立即将口供扔到了大殿上,瞪向齐王萧战,喝问道:“齐王,这口供中的累累罪行,是否是真的?”
“顺便把口供分发出去,也让诸位大臣好好看看!”
高丽士立即照办。
殿内大臣虽然早有耳闻今日的事,但是看到口供上的累累罪行时,也是暗自心惊。
齐王这是要造反吗?
不声不响间,大肆招兵买马啊。
这时候,
齐王萧战站了起来,并缓缓走出来,站在了中央。
“仅凭一个叛贼的口供,就像定本王的罪?太子,你也太儿戏了吧。”
萧战冷笑一声,双手抬起,接着喝道:
“本王乃是大秦皇子,身份尊贵,岂容他人诋毁?太子,你既然监国,更该秉公执法,司马泗竟然栽赃本王,那就把他叫上大殿,本王要和他当面对质!”
“本王若有罪,不劳太子处置,本王会找父皇请罪。”
“但若是本王没有罪,仅凭片面的说辞和不切实际的污蔑,就想栽赃本王,本王可不愿意!”
“太子,你说呢?”
萧战的声音略微沙哑,死死盯着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