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枪声破坏了原属于此地的宁静,不过经过之前那么大的动静估计很快也会被德军发现。姜凡知道他们不能在此处等待太久:“葛利高里,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配电房应该就在隔壁两个房间,我们必须在德军发现我们的意图之前占领它。”
姜凡一行人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内,仅仅凭借姜凡手中的一把手电筒发出的微弱光芒来寻找配电房所在。三个人蹑手蹑脚,甚至不敢大声呼吸。
最终在三人的努力之下,终于在仓房的最角落找到了配电房。好在配电房并没有大规模炮火轰炸,以及被人为的蓄意破坏,里面的设备设施都相对于来说比较完好。
里面的设置经过阿纳托利简单的检查之后,确认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姜凡便打开了总电闸。
随着总电闸的开启,姜凡听到了远处传来了流水线的轰鸣声,机械工作的声音中间隐隐约约还夹杂着工人欢呼的声音。
电源的启动完毕之后,还由不得姜凡放下悬着的心,因为他发现随着电力流通之后,不止机械开始运转,原本照明仓房的大灯此时也全部打开。
刺眼的光芒照射在姜凡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之上,让他感觉非常不适,不过他很快就强行让眼睛适应下来,因为他知道在黑夜中通明的车间并不是好事。
此时的斯大林格勒拖拉机厂如同黑暗原野上的一只萤火虫,在夜空底下熠熠生辉。而德军的将士都会被这个黑夜中的耀光吸引。
姜凡知道有可能德军的轰炸机也会到来,但是他现在已经没空关心这么多了,他现在的处境也不太好,原本在昏暗的拖拉机厂,熟悉地形的苏联工人掌握着极大优势,现在变的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一样,他们的优势就会消失,变得和白日作战作战一样,他必须尽快赶回生产线。
而藏匿在走廊中的德军似乎也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突如其来的光芒,原本在休憩中的德军还以为白天已经到来,非常迷茫的佩戴好武器准备加入战斗。
但是没想到刚刚脱离出自己藏身的小角落,便发现了姜凡三人,突兀的遭遇战,让这一名德军没有反应过来,匆匆拿起武器进行瞄准。
“啪”
有着先发优势的姜凡很果断的掏出自己那一把阿纳托利送的左轮枪,很轻松的在这一名德军的眉间开了一个小孔。
葛利高里看着德军身上的被擦拭的锃光瓦亮的Kar98k狙击步枪,却双眼放光,眼巴巴的看着姜凡。
葛利高里因为年纪还太小,并没有被派发这种远距离的武器。这一切都被姜凡看在了眼里,姜凡很快就读懂了葛利高里眼神中的含义:“给你30秒钟时间。”
听到姜凡的同意,葛利高里立马开动,非常马力的解下这一名德军身上的Kar98k,以及不断的在在德军身上摸索,直到摸出60发对应的子弹,才心满意足的归队。
一路上不断的有零散的德军和姜凡发生冲突,姜凡手中左轮枪的子弹都不知道换了几轮,葛利高里在这一路上不断的舔包,直到整个棉袍都塞满了子弹,葛利高里甚至想要拉开自己的棉服把里面塞满子弹,但是这种幼稚的行为却被姜凡阻止,在寒冬之下撕破棉服是很明智的选择。
最终三个人顺着来时的道路顺利的回到了流水线之上。
刚刚迈入流水线的大门,姜凡瞬间感觉到有几十把手枪正在指向他,甚至只要自己稍微挪动一步都会被打成筛子。
浑身发毛的姜凡立马喊道:“自己人,别开枪。”
还好这些满身油污的工人,经过短暂的休息之后,精神饱满,这样才没有人走火。不然的话姜凡也许就是地上的一个尸体。
看着头儿到了,除了在流水线上繁忙的人,众人都围了上来。
姜凡看了看,工厂门口德军的尸体已经堆成了如小山般大小,可想而知这段时间德军的冲锋力度,而门口摆放的马克沁M1910重机枪已经因为长时间的时候,枪管出现了过热的情况,流水线车间内条件比较艰苦一时间也找不到水源进行降温,最终契科夫只能换上波波沙,但是波波沙的火力根本没办法形成压制,而工厂的工人则在旁边进行辅助性的射击。
姜凡急迫的对契科夫问道:“谢尔盖人呢?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契科夫停下了手中波波沙的射击进度:“前面刚刚通电的时候,德军有一波进攻小高潮,就是这一波进攻,我才忘记了马克沁冷却水的注入让它过载。谢尔盖则在几个承重柱放了炸药包,如果流水线真的被德军突破的话,我们打算炸毁工厂的外部结构来延缓敌人的进攻。”
这个时候谢尔盖领着一小部分工人也成功回来了,看着谢尔盖身上带着些许血液,就知道他也遇到了一场恶战。
谢尔盖看到他们的政委姜凡此时也已经安然回来,也甚是高兴,对着姜凡敬了一个礼,紧接着拿出手上的引爆装置:“最外围的承重柱,已经被我安放了炸药,只要我们这里点燃引线就可以完成对工厂外围的爆破。”
姜凡回应道:“现在暂时还没到考虑爆破的时候,我们的任务是保护工人,以及保护流水线的运作,我们需要有源源不断的T-34对战场进行支援,如果你把外围进行了爆破,这些刚刚出流水线的坦克如何上战场呢?”
谢尔盖被姜凡问的只挠脑袋,他放置炸药的时候只想着击溃德军,并没有想引爆之后居然会对战局的影响如此之大。
既然引爆工厂不是一个好选项,那么他们的政委肯定有属于自己的办法,契科夫打完手上这一盘子弹之后急迫的问道:“政委,既然这也不行,那些不行,这些德军的进攻又不会暂停,距离第一辆坦克下来肯定还需要大概两个小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