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云潇月哆哆嗦嗦的缩在被窝里,床前烤着炉火,但是实在是杯水车薪。
西北太冷,她盖了几床厚被褥仍旧觉得很冷,尤其一双腿宛若置身于冰窟之中,临睡之前凝珠给她放好的两个热水袋也逐渐变凉了。
云潇月睡睡醒醒,恨不得把脑袋都塞进被子里,夜半将凉透了的暖水袋踢出被窝,整个人缩成一团。
刚过子时不久,云潇月实在扛不住,裹着被子跑出了营帐,钻进了陆凛的营帐。
营帐内炭火充足,暖意融融,她很不客气的将陆凛挤到了床里,裹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大茄子,缩在床头睡着了。
陆凛一脸懵的坐起身,看到占了他半个床位的云潇月,视线逐渐聚焦。
“王爷,借贵宝地一用,实在是太冷了。”
她的耳朵冻得通红冰凉,瞧见她如此,陆凛便没再说什么,将最厚的被褥盖在她身上,迎着炉子中微微闪烁的火光瞧着她缩成一团的侧影,眼里漫上了些许的笑意。
夜深,霍冬进营帐给陆凛添炭火,一进营帐便瞧见,云潇月蹬了被子,半个身子压在陆凛身上,自家王爷呈一个大字躺在床上,白色的中衣襟口微微松开,露出一片胸膛,半边身子被王妃抱着,场面十分和谐。
霍冬当即便转身,忙退出了营帐。
看来日后进王爷营帐且得先通报一声才行。
云潇月来到北陆之后,从未睡过如此舒适的一觉,外头冷风呼啸,她却仿佛抱着一个大火炉一般暖熏熏的,比暖水袋还要好使,她只想着把头埋得再深一点,连自己的耳朵也焐上。
待她一觉睡醒时,天色已经大亮,云潇月缓缓睁开眼睛,恰撞进一双漆黑澄澈的眸子里。
云潇月惊的一个激灵,若非陆凛被她抱在怀里,只怕她要一脚将他踹下床去。
“王、王王王王、王爷。”
“王妃昨夜睡得可安好?”陆凛被她抱着,半边身子都麻了,动也动弹不得,只侧着头眼带笑意的瞧着他。
“安好。”云潇月急急忙忙的松开手脚,还陆凛自由,听着外头人来人往的,她急忙起身准备抱着被子逃回自己营帐。
“若是怕冷,日后便同我一个营帐歇息。”陆凛坐起身,揉了揉半边发麻的肩膀,“越往西北只怕越冷,恐你的身体受不住。”
“不、不用了……”云潇月抱着被子,一溜烟跑出了营帐。
天亮之后,大雪初停,外面银装素裹一片茫白,连河面上也被覆盖了一层厚雪,刚刚下完雪,天气正是冷的时候,早上用饭时,云潇月烤着火连喝了三碗热腾腾的汤水。
又往西北方向行进了几日,他们终于到达了边关。
边关的雪更大,连下了多日,入目只可见一片茫茫白色,到达城外时刚好入夜,大军来不及归入大营,只能就地安营扎寨,暂且歇息一日。
西北可被南边冷太多了,夜里又下起了大雪,云潇月实在没出息,坚持不住,夜半时分又抱着被子去陆凛营帐中蹭炭火。
陆凛似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床榻边上单独放了一个枕头,只等着她来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