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潇月不语,朝堂中武官本就稀少,父兄过世之后,对西北熟悉的武官便更少,谁都知道西北荒漠苦寒,谁也不愿意去那等荒凉之地驻守边关。
可没有人想去也要有人去。
云潇月看得出来,陆凛动了想亲自出征的心思。
倒不是他嗜战,实在是朝堂之中没有合适的人派遣,西北有急等将领重振士气。
但是朝堂之中不能没有人坐镇,一旦陆凛离开,高君怀势必大肆敛权。
他必须得选择一头,暂时放弃另一头。
一边是西北的百姓,一边是朝堂安危,选哪头都尤为艰难。
云潇月没说什么,利落的替陆凛针灸,陆凛依旧侧躺在床上,任由云潇月将他腿上扎满银针。
“王爷的腿,只要按时服药,别受寒别受伤,再针几次便能差不多痊愈,只不过恢复成同原来一样还是有些困难的。”
她的言外之意是,很快他就可以无所顾虑的去做他想做的事。
陆凛应了声,没有再说话。
次日一早,陆凛去京郊大营巡营去了,云潇月则一大早便去了惠民医局授课。
让学生们背书的空挡,云潇月透过窗看向楼下,楼下路口几个脑袋探来探去的,十分猥琐可疑。
不等云潇月揣测他们的身份,高致远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又来。
这次不知道他又藏了什么坏心思。
云潇月当即便下楼,追到路口。
“高致远,上次的教训是忘了吗?这么快又来寻死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日陆凛出城巡营了不在城中!”
高致远有两分虚弱的底气,“我来就是告诉你,这件事没完!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那你想如何?再带几个人来砸我的铺子?高大少爷,在这上京城中还是有律法的,你信不信我告到殿前去?!”
“你!”高致远被怼的说不出话,到了现在,他也知道了云潇月的身份。
她身后有容王替她撑腰,他得罪不起。
可是他也不是吃素的!他身后有整个高家!
“云潇月你等着!陆凛护不了你一辈子!”
说完,高致远便怒气冲冲的带着人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云潇月不由得冷冷一笑。
且先看看高君怀能不能护他一辈子吧。
高致远怒气冲冲的回了府,前脚刚步入花厅,后脚便气愤不已的举起花瓶猛砸了下去。
花瓶的碎片在他脚下迸溅开,高致远仍旧不解气,又将手伸向了另一边的青瓷白玉瓶。
“致远。”
高君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高致远突然刹住了手。
“三哥……”
高致远顿时心虚。
“谁又惹你了?”
高君怀对这个弟弟已经是无奈至极,高家五个孩子,前面四个都董事早慧,偏偏最后出声的高致远,千宠万爱的长大,可幼稚的不像话。
若没有高家撑腰,他这个性格在别家已经死了十几次了。
“还不是、还不是那个云潇月!”说着,高致远的语气又弱了下来,“抢了我的铺子不说,仗着有陆凛给她撑腰,蛮横的很!竟然连我们高家都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