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张道陵计划好了布道之法,迫不及待的赶往了大牢。
然而,到大牢之中他惊呆了。
此时被捆绑在立柱上的司晨晨头部已经消肿,变成了青黑之色。
从本来的猪妖,变成了人,这转变令张道陵猝不及防。
“居然不是猪妖,这可如何是好,昨日遣人宣扬当众斩杀猪妖一事如何收场。”张道陵慌了。
“师傅,要不然将错就错,把他当做猪妖斩了吧。”王长出主意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怎可为了一己私欲,杀害他人,这可是一条人命啊。”张道陵愤声说道。
“那可如何是好。”
“不如拿个猪头按在他身上,以此迷惑众人,到斩刑之后,再偷偷把他放了。”
“师傅此计可成,我马上令人去买猪头。”
王长兴奋的说道。
“再无他法,只能委屈这个人了,只是他究竟被何人打成那副模样,我以为……罢了罢了,当下只能将错就错了,道家兴盛与否,都压在这次上了。”说着二人便匆匆走出牢房,找那猪肉铺,割猪头去了。
周小酒一早便被郭玉竹喊醒,说要带众人去游玩一番,好尽那地主之谊。
诸人颇有兴致,跟着郭玉竹就出了门。
待来到街市之上,琳琅满目的店铺鳞次栉比,看得五人眼花缭乱,那郭玉竹就像那出笼飞鸟,叽叽喳喳朝众人介绍个不停。
商贩们站在店门口,用各种方式推销着自己的商品,从丝绸、瓷器到茶叶、香料等各种珍稀物品应有尽有。
店主们热情地招待着客人,展示着他们的货品。
街道两旁最吸引郭玉竹的当属那些各式各样的手工艺品摊位,有精美的刺绣、华丽的彩绘、还有独特的木雕和石刻等。
来到翟阳县中心位置,更是人声鼎沸,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各式各样的摊位摆满了广场,有卖小吃的、有玩杂耍的、还有在敲锣打鼓宣传的。
人们簇拥在广场上,或围观、或交谈、或买卖。
就在众人玩的开心之时,一道道锣鼓之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城墙之上数名护卫吹响号角,震耳发聩。
五人连挤带推的进到法坛最边缘处,发现这里有棵三人环抱的樟树,上面还有几个小孩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前方。
小和尚一跃而起就坐在了樟树上,指着前方就喊:“那不是张道陵那个野道人吗?”
众人寻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城墙前搭建起了一座高台,四周由官兵把守,两名道士此时在台上开坛做法,其中一人正是张道陵。
法坛正中跪着一头蒙黑布的男子。
看到往来客商都往这边赶,人群越聚越多之后,张道陵才缓缓开口。
“诸位乡亲父老,贫道张道陵,乃是道教天师,昨日途经此处,偶遇一妖,人身猪面,正在人间为祸,被我镇压当场,今日在此开坛做法,当为百姓谋福,为苍生除害,若有叨扰,还请见谅。”
说完冲着王长一点头,王长从道袍袖口处拿出一包东西,递给了张道陵。
张道陵摊开在法坛上,又点起香烛,口中念念有词,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念完,张手把王长递来的那包粉末朝着火焰一丢,一条火龙贯穿法坛。
那些衙役似是收到指令一般,都扬起手中一个小竹筒,里面有浓烟冒出,接着也是一条条小火射窜到半空,顿时场内飘荡着一股浓重的硫磺味。
一番摆弄引的坛下诸人惊呼连连,拍手叫好。
然而没一会,张道陵让王长掀开男子蒙头黑布。
众人仿佛看见了一头张着大嘴在朝众人咆哮的远古猪妖。
郭玉竹,周小酒,右悲,李三都是看的面色惊恐,惊呼不止,唯有左慈一脸玩味的看着法坛上的表演。
张道陵虚空画符,一道道金光闪现,在空气中组成了一个复杂的符号。
天空顿时乌云密布,一道道天雷砸在了猪妖身上,发出嗞嗞声响。
猪妖受到雷击,想要挣脱束缚,疯狂的扭动起了庞大的身躯。
“天地无极,老君借法,着。”张道陵一抹手中木剑,一道火焰从指尖跳到剑身之上。
整把木剑燃起熊熊烈火,张道陵对着咆哮的猪妖齐脖斩下,一颗硕大的猪头咕噜咕噜的滚下法坛。
紧接着,一团黑气从猪身之上飞出,在空气中幻化出一头巨大的猪妖法像。
张道陵收起火剑,张口吐出三味神火,灼烧着猪妖元神,待咆哮声越来越小,张手一抓,将猪妖元神捏在手心,另一只手从腰间摸出一个布袋装了进去。
至此,原本雷声大作的天空被一团团五彩祥云围绕,凝聚在张道陵头顶,久久不散。
“神仙,我看到真的神仙了。”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
场上开始陆陆续续的喊起了“神仙显圣,叩拜张神仙”的声音。
一排排百姓跪倒在地,就连在角落的周小酒也不免发出一声惊叹:“没想到啊,上次坐在我等身旁侃侃而谈的道人居然真的是神仙在世。”
正要下跪,看了看周围四人,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免出声问到:“你们怎么不跪?”
右悲坐在樟树上,晃着腿回答道:“本佛主只跪佛,跪菩萨,这什么神仙,我才不跪。”
周小酒又看了看李三,李三身为一个悍匪,见其他人没跪自己当然也不能跪,出声回道:“神仙从没保佑过我,我跪他做甚?”
“就是。”郭玉竹附和道,当日要是神仙保佑,自己那几个忠心的仆人怎么会被当街砍死。
左慈在人群最边缘,肩靠着樟树,呵呵笑到:“哪里来的神神鬼鬼,不过是些骗人把戏罢了,这几招,我跟师傅早用腻了。”
其余四人皆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左慈。
“你看他手中先前抛出的那条火蛇,其实是可以令人陷入幻境的迷幻药。”
周小酒略微思存,顿感恍然大悟。
“那么那些衙役手中的小火蛇也是迷惑药咯。”
说着四人又四下张望起来,想瞧出更多的破绽来。
左慈点了点头,有种孺子可教的欣慰,又出声道:“那张道陵制作了此等幻境,也算是高手了,不过比起本大仙嘛,啧啧啧。”
一道雄厚的声音在左慈右手边响起:“比起你又怎么样?”
左慈下意识的回了句:“如米粒之光,撼日月之辉也,张道陵用的乃是小道,本大仙……呜呜呜呜。”
还没等他说完,一只大手捂住了左慈的嘴巴,接着一条绳索就绑了上来。
待捆的结实了,五六个人着手一抬,跑着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