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上一小支人马快速奔驰。
一个小和尚,四匹快马,此时并道而行,前后距离不过数十尺。
这贼秃双手提着几百斤重物,竟还能跑的如马儿一般快,果然是个妖孽怪物啊!此刻趴在马背上,被人护着前行的周小酒如是想到。
一路急驰,没过多会,几人便来到了这灵山寨脚下,此时看门守卫早已没影,寨门大开,纵马再往里去,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体,还有些个重伤之人靠着墙角喘着粗气。
“这是怎么了?董二哥居然都被人杀了?”回寨的四人眼尖,早早便看见了二当家的尸体,那董二哥死相凄惨,背部插着一把尖刀,刀尖已透过腹部,此时双目大睁,竟是未能瞑目。
“回李首领话,五当家叛变,以带二当家去支援你们为由突然暴起,一刀将二当家刺死,又砍杀了我们许多兄弟,带着两名亲信,绑了丁神医,带着三当家和寨中的许多财宝,另投山门去了。”一轻伤者还能站起,走至诸人边上回报。
原来这文卿早就想到了退路,前番他扯谎骗去董擎对付小和尚,二虎相斗总有一死,不管董擎是死是活,自己师兄弟二人定会被他怪罪,更有可能被赶出山门。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他便诈称大当家不敌小和尚,回寨来搬救兵,骗得董二哥信任,放松警惕之时,一刀便结果了他,寨中几个好手都被董擎带出对对小和尚,此番董二哥一死,便再无文卿敌手,一番厮杀,带着董擎这些年抢来的家当逃命去了!
“什么!文卿狗贼竟是如此背信弃义的小人!妄那大当家待他师兄弟不薄,竟是早有算计,我李三不杀此人立誓为狗!”李三把所有的仇怨都算在了文卿头上,毕竟就算再练一辈子的武他也不是小和尚的对手。
小和尚一听这寨中之人死的死逃的逃,也就失了兴致,便想转身就走。
那四人嘀咕了一阵,竟是朝着周小酒和小和尚跪下,齐声道:“英雄且慢,吾等愿以二位英雄马首是瞻,求二位英雄留在山寨,为我等做主。”
周小酒和小和尚对当山大王可谓是毫无兴趣,他们打劫别人并不是为了什么金银珠宝,美女钱财,他们纯粹就是肚子饿了要点东西吃,对打劫杀人这个行当还是嗤之以鼻的。
李三连看二人并无心动之意,连忙诡辩:“二位英雄,此寨现已无主,这些房舍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先且住下,总比那山间木屋舒坦不是,我等别无所求,只求能为二位英雄当个犬马就心满意足了。”
小和尚和周小酒两人一阵商议,竟然觉得李三这个建议不错,当即决定在此住下,反正那破木屋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不但挡不住那些山间蛇鼠,连那山间野风都可以吹的二人头晕脑胀,不如就他所言,在此小住一段时日倒也不错,这的屋舍想来董擎没少花心思,竟修的比一般山庄都要好,二人甚是满意,便应允下来。
二人先是为劫来的女子寻了一处住舍,周小酒暗道一声这女子倒也禁睡,这都快两个时辰了,竟是还未有醒来的迹象。
他俩哪知道这女子早在木屋中便已醒来,刚好遇上小和尚大杀四方,吓得胆战心惊,一直没有脱身时机,这才一路装睡到此,企图等寻到松懈之机便逃离此处。
安顿好女子,周小酒一招呼小和尚要他跟着自己一同出去,哪知这小和尚竟然嚷着要同娘住,不愿走!
“好大个和尚,还要和娘亲一起住,羞也不羞,不知道男女之别,授受不亲啊!”周小酒可不希望小和尚留在这,他得和小和尚一起,虽说小和尚凶恶,但不会要他小命,这寨中亡命之徒可不一定了,说不准趁着夜深人静,拿着刀子就砍杀了自己。
这躺着的女子一听小和尚不光称自己为娘亲,还要与自己同榻而眠,这哪还忍的住,兀的睁开双目,坐得直挺挺的,就这么含怒望着小和尚。
小和尚见她醒了,哈哈大笑:“贼小酒,快看娘亲醒了。”
不待周小酒回话,那女子嗔怒道:“秃瓢子,谁是你娘,小姐我今年方才十七,哪来你这么大个儿子,登徒子!就算你百般厉害,也不可如此羞辱与我,跟你同榻而眠,叫我日后怎滴做人,我不依,你倒不如杀了我吧!”
小和尚听她不愿做自己娘,眉头一凝,疑惑的看着周小酒道:“贼小酒,你不是说抢了娘便有娘了?咋她不愿意当我娘呢?”
周小酒知道这小和尚性情,要是暴怒,不说这女子,就是自己也难逃那铁球砸身。
当下对小和尚耳语道:“你先出去,我先和她说道说道,自有办法让她做你娘。”
小和尚一听贼小酒有办法,提溜着拿起铁球便走出门去。
此时屋内只剩男女二人,气氛竟是有些尴尬,周小酒轻咳一声道:“姐姐虚长我一岁,叫声姐姐也不算唐突吧。”
那女子怒气未消,也不答话,美目含愤盯着周小酒道:“贼小子,你也不是啥好东西,休要与我搭话套些个近乎,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悉听尊便。”
周小酒走近一些,放低声音对女子道:“姐姐看错我了,我名周小酒,本是那楚河楼的杂役,也是被这贼秃子抓到此地,贼秃厉害,我只好先委屈求全,以待时机脱出身去。”
女子将信将疑的看着周小酒:“不是你二人差人抓我来当什么压寨夫人的么?”
周小酒解释了一番,女子这才了解其中原委,道了一声多谢相救,便自报家门:“小女子姓郭名玉竹,颍川阳翟人士,本欲进洛阳跑个表亲,竟不想路遇劫匪劫道,心中不平,说道几句,随从之人竟被恶贼杀尽,自己也是被那二人捉来。”
周小酒听到此言,不由打量了眼眼前的绝色女子,如此娇嫩行事竟是大相径庭,别人遇见打劫怕是躲之不及,她倒还敢出言呵斥,不由心生好感。
便轻声道:“此番你先应了贼秃子,做他几日娘亲,待过几日,我那帮手知我在此,定会前来救我,到时我帮你逃回洛阳,如惹怒那贼秃杀神,铁球往你我二人身上招呼,那便真真是粉身碎骨了!”
“装做他娘倒不是难事,但要我与他同榻而眠便是万万不能,真落此下场,倒不如被他一球打死。”
周小酒见她心意已决,便不多言,说了一句,我去劝劝贼秃子,便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