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小小鲲毛遂自荐,准备来个巨兽闹海时,常白却阻止了它的动作。
直播间的网友们只看见他们的山神大大站在虫岛之上,双手做出了一个下切的姿势。
霎时间,整个虫岛发生了巨大的震颤,更是有不少人莫名从岛中升到了空中。
“一个民族的罪恶往往是毁灭级的,但是在这片土地中生活的却不仅仅都是脚盆的人。”
常白挥手间,那些漂浮在空中,已然陷入沉睡的人飞向了大夏的方向。
有直播间的网友们认出了这些人的身份。
小小爱花花:【我看到我们大院的邻居哥哥了,他是做为交换生去的脚盘!】
天边的云:【我看到上次受命保护过的科学家了!】
三少的剑:【我好像也看到因故去脚盘的前辈了!】
......
就在那些人的身份被一一认出时,整个脚盘的数个海岛上传来了巨大的嗡鸣声。
海浪迭起,巨浪滔天。
声势浩大而突然的海啸席卷而来,转瞬间便将数个海岛全部席卷。
沉寂万年的红苹果山在此刻突然喷发。
火红色的烈焰与黑色的火山灰同样在极短的时间席卷上了脚盘的主岛。
民众的叫喊声,嘶吼声,以及哭泣声响彻了整个直播间。
而在大海发怒之前,常白就已经将戚天晴送回了豪华游轮上,并且同时把那些困在周围的游轮与渔船全部送回了大夏的海域之中。
直播间的网友们看着这样的场景,有人欢呼,有人泪流满面。
之前一直只会存在于梦中的场景现在真的成为了现实。
爱拍照的赵老头:【团长,战友们,你们看啊,他们终于迎来了结局!】
三少的剑:【就该如此,有些东西真的不配存活在世界中。】
树下好乘凉:【这样的场景让我想起了历史上的庞贝末日,整个庞贝的毁灭也是因为火山爆发。】
明天的明:【明明这样的事情也是我盼望的,可为什么在看到那些挣扎乱跑的人群时,我感受不到喜悦?】
【我也是,心中有些许的沉重。】
【如果我们也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所有的脚盆人全部毁灭,那样的我们是不是也是跟当年的他们一样?】
......
“并没有不分青红皂白。”
常白微微摇头,在莹绿色的灵力的指引之下,所以在巨变中挣扎的脚盘人身上,都升腾起了浓烈的黑色雾气。
“因为这个民族诞生于兄妹间的乱伦,同时在上层的神明与统治者的洗脑与压迫中,魔气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侵袭到了四肢百骸中。”
“严格说起来,他们实际上早就是这对邪神兄妹的傀儡了。”
“不论是他们的所作所为,还是曾经对大夏所造成的伤害,都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早日消散对于他们来说,实际上可以算得上是施舍了。”
无数的魂灵飘上空中,白无常谢必安召唤来众多的阴差手下,将他们全部集中在一起。
“大人,这些魂灵很多都阳寿未尽,不知该将他们归于何处?”
白无常谢必安转身朝着常白躬身行礼。
偶尔因为意外而导致的阳寿未尽的魂灵,冥府的做法都是通过与走阴人的联系,将那些生魂送回阳间。
可一次就多达数百万人,实在是让白无常谢必安不知如何处理了。
何况他单看这位大人的态度,实在是有些摸不清。
“不,必安,你错了。他们的阳寿已经尽了。”
白无常谢必安:“......?!”
他忙从怀中掏出生死簿,顿时瞪大了双眼。
刚刚明明显示阳寿未尽的数人,现在竟然全部变成了阳寿已尽!
而死亡原因那里,是清晰而莫名的三个大字。
不可说。
......
心神俱震之下,白无常谢必安朝着常白看过去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惊恐。
大人之前挥手间用物理方式中断了一个凡人的阳寿还容易理解,现在这又是什么个情况?!
要知道整个虫岛中,所有的凡人加在一起,足足有一亿多的人!
挥手间便能改变这么多人的阳寿,这.....
这.....
尽管已经竭尽全力翻遍了脑海中的词汇,但是白无常谢必安也无法找到一个确切的词来形容心中的震惊。
而直播间的众多网友们,虽然看不到生死簿上具体写了什么。
但是通过呆立在原地的白无常谢必安,与自家山神大大的语言中,也多少猜到了一些。
小小爱花花:【卧槽!山神大大竟然挥手间就能更改生死簿的吗?!】
明天的明:【所以不是生死有命,而是生死在山神大大的手中?!】
【我想长命百岁,还想看着二狗子拆家,娶媳妇儿,生崽崽!】
三少的剑:【我现在根本不相信山神大大的身份仅仅只是个山神了!】
【按照所有的传说来看,生死簿都是绝对不可更改的。】
【若要说的话,能有更改生死簿的神明可能只有两个。】
【一个是天道,还有一个是阴天子。】
床底下的猫:【天道我知道,但是阴天子是什么?天子不是都是代指古时候的皇帝的吗?】
三少的剑:【阴天子是传说中冥府的最高掌权者,他的名讳不可说,同时也掌管天下所有生灵的生死。】
青青河边草:【说到生灵,你们快看!虫岛中除了人类之外的所有的生灵,竟然都没有受到这次浩劫的影响!】
【山神大大他我哭死!】
为爱痴狂:【有没有一种可能,在山神大大的心中,那些个生灵身上的业障与魔气都没有脚盘人身上的多?!】
【毕竟,在动物界来说,杀戮的原因是因为猎食与生存,而不是享乐与压迫。】
......
看到这条弹幕的常白也点头道:“确实是这样的,不是所有的杀戮都代表了邪恶。”
“这要以杀戮的出发点来说,动物间正常的猎杀是复合大自然的规律的。”
“而所有在超出了以饱腹与基本生存为目的的猎杀,就是滥杀,是会背上因果与业障的。”
“而这些家伙们,他们从根本上就已经没救了。”
“我这是做了善事,帮助他们早日解脱了。”
说着,常白扭头看下空无一物的空中。
“看着自己多年来的筹谋毁于一旦的感觉,是不是很难受?”
“我本以为你会在虫岛毁灭的时候出手的,没想到你这么沉得住气。”
直播间的网友们根本不知道自家的山神大大在跟谁说话。
但了解山神大大的他们心中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
【盲猜一波,应该是脚盆刚刚那个邪神的哥哥?!】
【跟楼上,我觉得也是!】
【老家被毁,傀儡被杀,筹谋被破,这是坐不住了!】
【你少了一条,还有个妹妹被抓!】
【你也少了一条,明明是事业被毁,妹妹,老婆,跟不知名来历的野种同时被抓,陷入人生低谷期。】
【哈哈哈哈哈哈,野种这波没毛病!】
【确实,这个妹妹可是身兼数职呢!】
......
在常白出声之后,他所看向的方向仍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就像是完全没有任何的东西一般。
就在所有人都在担心是不是跑了的时候,常白猛然间神色间带上了些许的玩味。
他右手攥拳,迅疾如电般朝着自己的身前一拳挥出。
空气迸裂的刺耳声音响彻在云间,就在所有的神鬼与直播间网友们的眼前,一道暗中接近的人影被打的显现了出来。
那是个身穿和服的典型脚盆人,不论是矮小的身高,下巴上的两撇胡子还是那猥琐的三角眼,都能让人一眼认出其的身份。
“八嘎,你吖的死啦死啦的!”
常白:“......”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等了半天的家伙竟然是个连话都说不出清楚的智障吗?
这波委实有些难顶。
常白手指微动,只见那独自叫嚣的脚盆人周身窜出无数的雷电,瞬间被电到一身焦糊,头发全部竖立而起。
“不会说话就闭嘴。”
他一步踏出,身后再次浮现出了连绵不绝,巍峨起伏的山脉虚影。
“我大夏的子民不是你们这帮子蛮夷可以肆意欺辱的。”
“你筹谋了这么久,不论是想将魔界的通道再次打开也罢,还是想要灭绝人间界的所有生灵也罢,本都是你的选择。”
“千不该,万不该,你偏偏要将主意打到我大夏子民的身上。”
“呵。”
轻蔑一笑中,常白逐渐地走近那个被自己的神识牢牢锁定的之人。
伊邪那岐周身涌上一阵深入骨髓般的战栗。
他发现自己在面对这样的一个大夏的古神时,别说是反抗了,连浑身的灵力都无法随心所欲的调动。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两个字。
快跑!
必须跑!
再继续待在这里,自己的神魂也可能会被彻底抹杀。
从高天原诞生之日起,他还是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
这样的第六感往常在许多的时候带给他了许多的便利。
可如今,却是深入心底的恐惧。
这时,直播间的网友们也都在纷纷猜测这个突然出现的脚盆人的身份。
明天的明:【脚盆的神话你们谁了解,我有点懵,这个家伙是不是就是最后的boss了?】
小小爱花花:【我在千度查资料呢,等我一下。】
三少的剑:【按照山神大大之前说的,这两个邪神间是兄妹,我隐隐间有些印象了。】
树下好乘凉:【这兄妹两应该是伊邪那岐与伊邪那美,他们两个相传都是从神域高天原中所诞生的。】
【而与我们的神明天生地养,万物凝聚不同,相传所有脚盆的神明都由伊邪那岐与伊邪那美兄妹间乱伦所生。】
【我刚刚才看完了资料,只能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脚盆确实如同山神大大所说,从根子里就烂透了。】
为爱痴狂:【也就是这个家伙在脚盆神话中的地位,堪比我们的盘古了吗?】
无孔不入:【别这么比喻,你这是对于盘古大神的不敬。】
......
常白刚想直接了当的将这个邪神给灭了时,突然感知到什么,猛地朝海平面看去。
原先蔚蓝色的海水在剧烈的翻腾间,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泛着浓郁腥臭味的血海。
无数的魂体在巨浪间挣扎,徒劳的想要离开血海的桎梏。
他们神色间是无尽的痛苦,周身弥漫的是无尽的绝望。
一个颠倒的血色六芒星从海平面中浮现而出,只是看上一眼,就仿佛能将人的神智给夺取。
直播设备刚刚将镜头移转过去,直播间的网友们就受到了影响。
【啊啊啊啊,人为什么要上班,为什么要奋斗,我只想摆烂。】
【学习,学习,所有人都说我们学生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学习,在家长跟老师的眼里,成绩是衡量我们的唯一标准。】
【明年就要大学毕业了,我本来想要继续考研深造的,但是家里人却说女孩子家反正迟早都要嫁人的,我根本没必要学那么多。】
【还用什么古时的“女子无才才是德”来天天在我耳边洗脑,我脑子都要炸了.....】
【我在深山中出生,只学了几年勉强认识了些字而已,就被父母以家里供不起两个学生为由,强制掐断了继续学习的可能。】
【有很多的时候,我都恨不得将弟弟给掐死。】
......
就在直播间的众多网友们心中所隐藏的恶念被勾起时,常白迅速地将直播设备的镜头转向了一旁仍旧在歪头啃着竹子的果赖。
“精心凝神,抱元守一。”
“所有网友的心神全部放空。”
网友们充满了暴戾与灰暗的心中猛然间传来了清朗且悦耳的声音。
他们下意识地抬头望去,一眼却看到了果赖的两个圆乎乎,亮晶晶的黑豆眼。
“果赖,开饭了。”
“!”
听到开饭了,果赖慢悠悠地朝着自家常叔儿看去。
爪尖还紧攥着坑了一半的竹子不放。
刚刚常叔儿不说不给自己的吃了嘛!
饭饭在哪儿呢!
要好喝香甜的盆盆奶!
还要酸甜多汁的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