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为鬼，与生人阴阳相隔，正常来说，只要他们没有显身，活人就是看不见的。但有阴阳眼的例外。”
文竹立刻就想到自己和沈夭初见时，她给他开的眼。
沈夭解释说，“有阴阳眼的人会看到一般人看不见的东西。阴阳眼有像你这样通过后天得到的，也有天生就有的。”
“但郭莹莹的情况比较特殊，那个屠老鬼把自己弄成了鬼胎，寄宿在郭莹莹体内，虽然最后没能成功，但郭莹莹也因此沾染上了他的鬼气，才能看见他。”
文竹又问：“夭姐你不是让那个屠老鬼把属于他的鬼气和阴气拔出了吗，怎么还会？”
“胎儿在母体内的时候，和母体是同气连枝的。”就算是鬼胎，也适用这个道理。
沈夭接着说，“虽然郭莹莹体内大部分的鬼气已经拔出，但还有一丝丝的残留，需要慢慢排出。”
郭莹莹听到这里也终于松了口气。
她鼓起勇气问：“沈大师，如果……我说如果，那个老鬼没有被抓出来，那我……”
“女子怀胎，是以精血养育的后代，所以孩子出生之后，孕母会觉得身子大不如前；”
“鬼胎不但会吸收你的精血，还会吸取你的阳气。”
沈夭随手抓起一朵花，“看见这个了吗？人的阳气和精血并非源源不绝，一旦鬼胎吸取精血和阳气的速度超过你自己恢复的速度，你迟早会被吸干。”
说着，她手中的花一点点枯萎，最后化成了干枯发黄的样子。
郭莹莹狠狠倒吸了一口冷气。
……
鬼门内。
范无咎看着完全闭合的门，终于松了一口气。
扭头看自己用勾魂锁给锁回来的老鬼，脸又恢复到平日里的面无表情。
“屠老鬼，私自毁坏地狱基石和一帮老鬼越狱出逃，你很厉害。刑期再加500年！”
“范大人！”屠老鬼惊呼，“怎么说话就要加刑期500年呢？我好不容易坐了快200年，你不能……”
“你也知道你好不容易才熬了快200年。”范无咎冷笑一声，“你应该问问自己，你为什么要越狱呢？”
屠老鬼：地狱这鬼地方，越往下越暗无天日酷刑不断，哪个鬼不想逃哦？
这么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不逃是傻子！
当然，这些话肯定不能当范无咎的面提，说出来不就等于找死嘛。
屠老鬼讨好的说：“范大人，您做事向来最公正无私，这次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厚此薄彼？
范无咎本来就没有表情的脸越发严肃起来。
“你倒是说说，本阴差如何厚此薄彼？”
“那个臭……那个像道士的小丫头身边可是有两只鬼，还有一只可是摄青鬼！”
“那摄青鬼也是从地府逃出去的，就他那一身杀孽煞气，肯定是十八层地狱的老鬼，您光抓我不抓他，这说不过去吧？”
“您，总不能因为自己认识那个小姑娘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他不提这个还好。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八个字一出，范无咎脸上最后一丝丝的善意也消失了。
“你是觉得我认识那个‘小姑娘’，所以明明知道有个摄青鬼在那，也装看不见徇私枉法是吧。”
“没有没有，小人哪里敢有这种意思？”屠老鬼忙摆手，“就是觉得自己有点冤枉……而已。”
范无咎：呵。
不知天高地厚的鬼东西。
“你要是实在觉得冤枉，又咽不下这口气，我可以把勾魂锁借你，你去把那只摄青鬼锁回来。”
屠老鬼：
“范，范大人，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只要你能锁得了他。”
屠老鬼：？？
不是，这剧情发展跟我想象中的怎么不太一样？
“不去我就当你没说过这个话。你要是想去，我也提前跟你说好，得罪了那位，就做好有不超生的打算。”要疯了
屠老鬼：？？？？？？？
不是，范大人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讲什么？
“你也别怪我没提醒你，万一你子孙后代都被她挖出来斩草除根了，十殿阎君也是管不了的。”
范无咎说着顿了下，像是自嘲道，“便是酆都大帝，也未必会管。”
屠老鬼一个激灵，狠狠咽了口唾沫，“范大人？”
“你去是不去？不去就滚回你的十六层地狱去。”
范无咎双眸抬起来阴森森的盯着他。
屠老鬼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害怕过。
“范，范大人，那小，那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范无咎一边拖着他往黄泉路上走，一边慢悠悠的问：“你说说，你是怎么撞她手里的？”
屠老鬼也不敢瞒着，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说了。
范无咎听完也拉着他到了牢门前，门一开就把屠老鬼关了进去。
“也就是那小祖宗今天心情好，留了你一条鬼命。换了以前，你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屠老鬼的手一抖：“她倒，倒是看不出来哈。”
范无咎心说：人不可貌相，你看不出来的多了去了。
“回来了就跟你这些蠢蠢欲动的老伙伴们说说，真想跑的，有本事就跑远一点，千万别撞她手里。否则——”
“你们会发现地狱才是天堂。”
屠老鬼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虽然有点危言耸听，但总觉得，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
且说回顾哲这头。
他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加上有人运作，公司里早就有了一些风言风语，说曲靖文“谋朝篡位”。
今天突然顾哲出现，直接是给某些人杀了个措手不及。
就连跟了他好几年的秘书张都忍不住问他：
“顾总，之前公司里好多传闻，曲总不来您就来了，这中间不会真是有一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吧？”
顾哲：“想象力不要太丰富。”
秘书张话到嘴边，目光又落在了黄娇娇身上。
顾总这么长时间不出现，各种谣言四起，他都不露面。
现在一回来就带了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这个女孩看上去就像那种家境特别好的，全身都是名牌。
顾总他不会是恋爱去了吧。
爱美人，不爱江山。
现在电视剧里的霸总都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