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
老祖宗=面前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小的小姑娘？
你真当我傻啊。
“小柔没有替你开天眼领你入道，那她的徒弟如今都在哪传道？”没理会文竹心里的的问题，沈夭径自问。
“入什么道？哪儿有什么徒弟？我没来之前，老太太都是一个人。”
看文竹一脸懵逼又理所当然的样子，沈夭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祖师的画像呢？”
文竹弱弱指了指入门右侧的那个小房间。
沈夭拽着文竹走进去。
房间里就摆了一张案桌。
上面只摆了一个香炉，也没有供奉任何的牌位神像，而香炉前面的墙上挂着两幅字画。
其中一幅是水墨画，画上只有一个白衣翩翩的人影，甚至连性别都分不出来。
文竹见过老太太每天对着这幅只有背影的画上香喊祖师爷，还说篆体的那幅是他们这一脉历代的掌门人。
可哪儿有人家的祖师爷不露正脸的？
另一幅写满了字，密密麻麻的还都是篆体，文竹只能勉强看出上面写的是XX门第一代XX某某某、第二代XX某某某这样。
最后一行停留在姜柔这里，也已经成红色了。
也就意味着，传承到这儿就断了。
沈夭：“……”
果然已经没有传人了。
姜柔让自己照顾她后辈竟然是这个意思！
“上香。”沈夭思考片刻，对文竹道。
“老太太从来没有让我……”
沈夭懒得跟他废话，抓着他的手点了三炷香，然后直接插进香炉里。
“磕三个头。”
“你……”
刚要开口，就感觉到后膝被踢了一脚，直接跪倒在蒲团上。
直接用行动表明：要么自己磕，要么我按你头磕。
“……”文竹老老实实磕了三个头。
主要是怕她力气太大，一不小心把自己脑袋拧下来。
“现在我正式收你入门，你便是玄清门第十八代掌门。”
什么玩意？
磕个头就掌门了？
文竹大感离谱，“你怎么不自己做掌门？”
沈夭戳了戳写满人名的那一幅字画上面第二行的沈夭两个字，“看见没，我是第二代掌门，我继承家师衣钵时，是元末明初。”
说完，沈夭拿起案桌上摆着的上好线香，点燃三柱插进香炉里。
“师父，徒儿回来了。”
话音未落，香炉里的香就齐齐拦腰断成了三截。
啧。
这么多年了，任何人给师父上香都可以。
唯独她。
上香必断。
“看见了吗，我是违背世间规律的存在，我上香会断的。”
文竹还一脸懵：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就完全没弄明白其中有什么因果关系。
“我上不了香，但宗门香火不能断。你既然是小柔的后人，也能勉强凑个数。”沈夭理所当然道。
文竹：该说不说，被说成凑数的谁也不乐意啊。
“放心吧，有我在，你可以当个挂名掌门，回头再给你物色几个有天赋的弟子，我亲自教。”
文竹完全没反驳的机会，就被沈夭在手上拉了一个口子，以血为印泥在写满历代掌门的字幅上按下了手印。
随后，他的名字就凭空出现在了最后一排，第十八代掌门，曲文竹。
仪式完成。
“作为玄清门的掌门，你以后要应付一些特别的事情，现在我要帮你开阴阳眼你先适应适应。”
“闭眼。”
文竹本能下意识闭眼，才想起来为什么要听她的？
就被冰凉的指尖搭在眼皮上，一下也忘了要挣扎。
随即，一股温热的感觉从眼皮上流过。
“可以睁开眼了。”
文竹睁眼，也没觉得有什么区别，就感觉眼睛像开了什么特效，环境光有轻微的差别。
“名字是个文雅的名字，但用在一个男生身上未免太过文气了。”
沈夭摸着下巴，寻思要不要给他改个名，顺便改个运。
毕竟以后他就是掌门了，一直被压着运势，对他们可不好。
“你怎么知道我是男生？！”文竹一脸震惊的从蒲团上弹起来。
他没有胡须，喉结也不明显，甚至还没有变声，身材骨架也小，只比1米6左右的沈夭勉强高一截，1米7都不到。
青春期之后，他就跟别人完全不一样了，为此没少被嘲笑是阴阳人。
加上他的长相秀气，很多人都以为他是女生。
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看出来的。”沈夭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但想到他这完全不开窍的样子，又忍不住叹气。
“算了，你虽然看上去不太聪明，但我既然答应了小柔照顾你，便不会弃你不顾。”
文竹：“……”
正想回怼她，复古的铃声一下就在安静的屋里爆炸了。
“叠个千纸鹤，再寄个红飘带，愿善良的人们天天好运来……”
文竹被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吓一跳直接从蒲团上弹起来，手忙脚乱的赶紧按掉了来电。
“为什么不接电话？”
“……”文竹心虚的不说话。
没过两秒，电话又接着响了起来。
沈夭探过脑袋，“陈……”
没等她念出来电显示的名字，文竹手上一个哆嗦就按到了免提。
那边一个年轻女孩的哭声也随即通过外放嚎了出来：
“文竹，鬼，有有有鬼……”
女孩儿的声音很小且在发抖，似乎是躲在某个角落里偷偷打的电话。
文竹脸色变了变，又给挂掉了。
沈夭：现在的年轻人好像在玩一个很新的游戏？
等电话第三次响起来，文竹没能来得及按掉，而是被沈夭给接了起来。
“文竹你别挂别挂别挂真的有鬼我好害怕啊！”
电话那边的人生怕文竹再挂她电话，刚接通就哭着嚎，断句都不带的。
文竹也顾不上旁边的沈夭，黑着脸说，“陈恬，我和你早就绝交了，我是不会再上你的当的。”
“不是的文竹，我没有在真心话大冒险，我是真的遇到……”
正说着，电话那边的女孩子突然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鬼啊——”
然后电话“啪”一下挂断，惨叫也戛然而止。
“这么幼稚的把戏，以为还我会上当吗？”文竹一边嫌弃的说着一边把手机揣兜里。
其实还偷偷观察沈夭的表情。
“你跟她关系不好？”
文竹不明所以的扭头。
脸上不小心流露出的一点心慌还是被眼尖的沈夭捕捉到。
“联系你那个同学的家长吧，她马上就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