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若没休息好的时候本来就比较急躁,她松开脚的时候,能清晰地看见佣兵大腿被踩的那块地方留下了一个深深的鞋印,好几处都擦破了皮在往外冒血水。
她直奔自己的目的:“泰德斯放珠宝的地方在哪?”
佣兵:“这...这我真不知道啊,我就一守门的...”
舒若:“啧,也是。”等会再找也行,反正这跟自己家一样。
舒若撑着身体随便坐在了佣兵面前的一张桌子上,人家不知道,那她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这里住的其他都是什么人?”奥本默问了一个截然不同的问题。
佣兵兴许是觉得奥本默比舒若看起来好说话些,放松了不少:“那些女人啊,都是老板挑中的带回来养着的,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别提多幸福了!”
奥本默:“他就一个人养这么多女人做什么?”
佣兵:“害,能为什么什么,为了男人那档子事呗,还能为了爱?”
“老板对我们可好了,偶尔也让我们玩玩。”说到这,佣兵流露出向往的神情。
舒若直接听的生理不适了:“玩玩?”
佣兵高兴得双手在空中胡乱比划:“我们也辛苦啊,天天守着她们,这群贱货每天穿这么好看,不就是铁了心要勾引我。”
“还有最边上那个爱穿旗袍的,这么紧身,嘶——每次看到她我就把持不住。”
“可惜了,谁知道老大这么快就挑中她了,以后只能换个人泄欲了。”
舒若发自内心地觉得刚刚那脚还是猜得太轻了:“那她们是泄欲工具,需要花这么多人手看着?”
佣兵:“她们诡计可多了,之前其实是只有几个人守着的,可是这群不识相的三番五次想跑,老板也是一片苦心。”
舒若听得眉头紧蹙,眸底染上了杀意。奥本默太熟悉舒若露出这个神情的后果,但眼下这个佣兵的价值还没有榨干。
奥本默侧头低声对舒若说:“别急,等我问完。”
舒若撩了撩眼皮,眼神几乎要给佣兵身上穿个洞,表示同意。
奥本默:“选中?是专属于泰德斯一个人了?”
佣兵:“这、这我...我...”
舒若举了举拳头:“支支吾吾什么劲呢!”
佣兵眼圈红起来,刚刚销魂的神情被哭相替代:“大佬您别动手啊,泰老板每周都会挑一个女人,叫我们押到地下室里,至于干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了是吧。”舒若跳下桌子,一步步走近这名佣兵。
佣兵还带着哭腔:“你、你要干嘛!我都说了,道上规矩,说话不算话以后你们都别想混了!”
即使他不认识眼前的两个人,但他们身手绝不一般,还能在泰德斯家里来去自如。要知道,泰德斯住所的监控系统可是一片羽毛进来都会有警示的。
舒若:“规矩?我这人只偶尔讲诚信,现在还能混下去的原因,当然是因为”
“死人会为我保守秘密。”
舒若照着佣兵的脖子就来了一脚,“咔”一声,骨骼断裂的声音。士兵的脑袋软绵绵地向椅背倒去,就那么挂着,若不是还有个椅背隔着,后脑勺要贴上他的肩头了。
奥本默假装扇扇风:“呕,是下头男的臭气熏天。”
“刚刚我没看到有个藏人的地下室啊。”舒若又拿起自己手机里的三维图,仔细地看了一下“噢,是有一个,跟厕所这么点大,刚刚还没有人在里面。”
“那我们还在这等泰德斯吗?”
奥本默:“去地下室,他说那个穿了旗袍的女人不是被选中了吗,泰德斯自然会去的。”
舒若:“你带吃的了吗,我们估计还得在这蹲上几天。”
奥本默自信满满地拍拍背包:“放心,我是你这种不靠谱的人吗?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准备就敢跟着别人出任务。”
舒若“??????????”
过河拆桥你是有一套的。
地下室的入口不难找,舒若和奥本默就在一楼正对地下室的地方四处摸,最后在一块屏风上找到了一截能动的木框。
轻轻一拉,地面就豁开了一个跟飘窗差不多大的口子,一股常年潮湿的泥水混合的味道马上冲了上来,连一个正经下去的楼梯也没有,六米多深,常人直接跌下去会瞬间瞬间骨折。
把美丽的女人放在这里,陋屋藏娇?
舒若扯了一块衣尾的布料,直接蒙住了口鼻,奥本默作为爆破手经常在重烟尘的坏境下工作,嗅觉本身就受损,这点气味对他来说稀疏平常。
两人直接跃下,轻松落地。
下来后,环顾四周,他们发现这个地下室,仔细看看居然比刚刚在上面看到的还破烂。
打着电筒周围还是昏暗得很,头顶的角落吊了一盏旧式灯泡,电线完全裸露在外面,就跟随便接的一样缠在一块。照明设施,舒若也没管它开关在哪,直接双脚撑着墙角两侧,爬上去把灯泡拧下来丢了。
墙面剩了半截的楼梯,明显是被人为拆断的,已经爬满青苔。地面踩着软软糊糊,像踩在章鱼的吸盘上,每踏一步都要用力把脚拉出来。
舒若蒙了口鼻,一股血肉糜烂的味道还是尤为明显。
在这里风花雪月?
再痴傻的人也要看出来,这不对劲!
奥本默觉得这个地的质感很奇怪,他照着院队踩了好几下,比起常年潮湿的泥地,更像史莱姆,他刚踩下去没一会就回弹成原状。他把手电打在地面上,蹲了下来。
凑近看才发现,地面呈现的不是普通的棕褐色,而是一种接近黑的暗红色,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奥本默蹲着时,明显闻到了更重的腐臭味,他一个鼻子失灵的都能闻得清清楚楚。舒若是外星人吧,这都没被熏晕!?
“舒若,这地上糊的什么材料,呕——”奥本默说着就在背包里面找手套。
舒若走到奥本默的位置查看,刚刚她走了一圈,也没觉得哪块材料不同:“跟臭水沟挖起来的淤泥差不多,我这算工伤了吧。”
奥本默:“老规矩,两顿炸鸡。”
“行。”舒若跟着在奥本默身边蹲下来,她一进来就感觉身上的湿气都变重了,这地面也不知道能不能坐。
跟以前训练被罚似的,两个人排排蹲着。
奥本默拿出橡胶手套戴上,伸手在地上捻了捻,食指和中指小心捏起来一点这些黏黏糊糊的东西。暗红色的“史莱姆”被带起来一块,粘连着数条黏液丝,藕断丝连,但比莲藕恶心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