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林芜的担心是多余的,傅太太倪慧对她很是照顾,一桌子的晚辈,只忙着照顾她了。
“阿芜,尝尝这道扣肉……”
倪慧想了想,“哦,你们年轻人大概不爱吃这么油腻的,那尝尝这个……”
一边说,一边吩咐佣人。
“把这个,送到你们四少奶奶跟前。”
“是,四少奶奶请。”
“谢谢……谢谢妈。”
林芜受宠若惊,这一声‘妈’叫的还很生涩。
“客气什么?”
倪慧睨了眼小儿子,“他都三十的人了,好容易才娶到你,你就是傅家的大恩人呢。快吃,多吃点。”
“是,妈。”
坐下后,林芜对着堆成小山的碗,歪着脑袋看一眼身侧的男人。
傅季白握住她的手,直点头,低声道,“放心,我懂我懂,我来吃。”
别说阿芜的肠胃还没完全好,吃不了这么些,即便是她好好的时候,也没有这个饭量。
林芜满意了,和傅季白靠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
首位上,倪慧看一眼丈夫,满意的笑道,“老四总算是长大了,以后我们也能放心了。”
“嗯,你说的是。”傅泰清是个妻奴,从来都是太太说什么是什么的。
“等有了孩子,他就是真正的大人了。”
倪慧突然想起来件事,“我忘了叮嘱厨房,给阿芜的补药不知道熬上了没有?我去看看。”
说着,起身进了厨房。
于是,林芜小两口吃饱喝足,回到房里,两人正一起打游戏,房门被敲响了。
“妈?”
傅季白开门一看,母亲端着盘子,笑意盈盈的站在门口。
他不由皱了皱眉,“这又是什么啊?”
“不是给你的。”
倪慧瞪一眼儿子,越过他径直往里走。
里面,林芜慌忙起身,束手站好,“妈。”
“阿芜。”倪慧笑着摆摆手,看一眼电视屏幕,“和小白在玩儿呢?别紧张,妈就是来给你送补药的。”
补药?
林芜想起来,在准备婚礼期间,倪慧曾找过老中医给她把过脉。
当时倒是没跟她说什么,难道,是她的身体有问题?
“妈,我哪里不好吗?”
“不是不是。”倪慧笑着摆摆手,“我们阿芜身体好着呢,只是呢,女人嘛,调理调理补一补,总归是没有坏处的,是不是?”
没病就好。
林芜松了口气,瞄了眼盘子里的药碗,黑乎乎的,看起来很苦啊。
“只是呢。”
倪慧接着道,“体质稍微有点虚,轻微的贫血。”
这些,是大部分女人都有的通病。
“妈就让人开了点药,把身体调养好,也方便要孩子,是不是?”
啊?
林芜眨眨眼,才结婚,就要孩子啊?
但她是不敢对倪慧反驳的。
弯弯唇,“是,谢谢妈。”
“那妈走了。”
倪慧站起身,指指药碗,“记得,一会儿不烫了,把药给喝了。”
“知道了,妈。”
倪慧一走,林芜立即鼓起腮帮子瞪向傅季白。“你妈是想抱孙子了吗?”
不至于吧?
傅季白的哥哥们,已经生了一堆了。
“这个……”
傅季白讪讪的挠了挠眉,“哥哥们的孩子是哥哥们的,我妈还是想要我早点要孩子,毕竟,我已经三十了……”
比起林芜,他大了她六岁。
眼看着林芜眉毛都竖起来了,他忙道,“别着急啊,这是他们的意思,又不是我的意思。”
赶紧上前,搂住林芜,温声哄她。
“我没想过这么早要孩子,真的……之前跟你说的,先过两年二人世界,是真的,不骗你。”
“那这个……”
林芜嘟着嘴,指着桌上的药。
“这个嘛……”
傅季白想了想,“其实,调养身体和生孩子没有直接关系的,生不生在我们,把身体调养好了,也不是坏事,是不是?”
还挺有道理。
还有,毕竟是婆婆一番好意,想必,这一碗药也不便宜。
“好吧。”
林芜的性格,还是更偏向乖巧的。
伸手,端起药碗,尝了一口,“唔……”
立马皱起了眉,“好苦!”
“苦吗?”
傅季白赶忙接过,尝了一口,随即也皱了眉,“是真的很苦。”
林芜还以为,他会哄她继续喝。
但是,傅季白立即摇头,“你别喝了。”
她的肠胃本来就没好,再喝这么一碗苦的要死的药汁下去,不是更败胃口吗?
“啊?”林芜吃惊,“那这个要怎么办?”
总不能倒了吧?好贵的。
“小气鬼。”
傅季白捏捏她的鼻子,“我喝,我喝行了吧?”
说完,端起药碗,仰起脖子,咕咚咕咚,一闭眼,都给喝了。
“哇!”
林芜双手合十,不住的给他鼓掌,“好棒!老公好棒!”
本来傅季白苦的五官都扭曲了,没成想听到这么甜的一句‘称呼’。
赶紧干了最后一口,放下碗,长臂一伸,把林芜给抱到了身上。
“刚才叫我什么?”
“什么?”林芜怕掉下去,胳膊圈着他的脖颈。
“小坏蛋。”
傅季白捏捏她的鼻子,装傻呢?
“再叫一声,好听,我喜欢听。”
什么人啊?
林芜哭笑不得,谁家好男人听见太太喊一句‘老公’高兴成这样的?弄得好像是偷来的一样。
“再叫一声也行啊。”
林芜才不肯轻易答应他,指指空了的碗,“我估计啊,明天还得有这玩意,你说,怎么办?”
“我喝,老公喝。”
“嘻嘻。”
目的达到了,林芜眉开眼笑,“谢谢老公,老公真棒!啊……”
话音未落,就被傅季白给抱了起来。
“干什么呀?”林芜轻呼,“不继续打游戏了?”
“打啊!”
傅季白一本正经,“咱们去床上打!”
“傅季白,你嘴巴好苦!”
“嗯?叫我什么?”
“叫老公你嘴巴也苦啊!啊……”
结束后,林芜穿着傅季白的衬衣坐在沙发上,“我饿了。”
“饿了?”
这是好事啊。
自从蜜月路上她水土不服,一直在吃药,食欲始终不好,每次叫她吃东西,就跟吃药一样。
“感觉到饿了,说明快好了。”
傅季白捏着她的手,“告诉老公,想吃什么?”
他现在非常喜欢这个称呼,没事自己也要叫一叫的。
“家里有零食吗?”
零食?
这个倒是有些意外。
“我的小侄子、小侄女那里,应该有的。”
大人不吃,可谁让他们家小孩子多呢。
“我想吃零食,想啃鸭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