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早早认得出来。
“对啦。”
姜瓷拧开瓶盖,“是小熊熊的软糖哦。”
一边说,一边握住早早的小手,“宝宝手手干不干净的?”
“干净。”早早眼巴巴的看着糖果罐。
姜瓷仔细查看了,“嗯,是干净的。”
这才倒了几颗,在她的掌心,“吃吧。”
早早塞了一个进嘴里,姜瓷笑着问她,“好吃吗?喜欢不喜欢?”
“好吃。”早早眨巴着大眼睛,点点头。
看起来,情绪比刚才好了那么一点。
池音音暗暗松了口气。
她最担心的,便是早早。姜瓷能好好待早早,那是再好也没有的事。
虽然,她很清楚,姜瓷完全是看在谢凌云的面子上。
…
在池家别墅安顿下后,池音音的年假也结束了,恢复了正常工作。
日子每天都过的很忙碌。
这样也好,可以让她没有那么多胡思乱想的时间。
即便如此,每当深夜,她还是难以入睡。
一天,两天,这种症状越来越严重。
实在没有办法,池音音翻出了那瓶药。
切开半颗,开始吃。
吃了之后,总算是能睡着了。
只是,不知道这种症状什么时候能缓解?难不成,要一直靠着药物?
暂时,她还考虑不了这些。
这天下了夜班,照例,去谢家。
姜瓷给的那辆车,她很少开,一般都是接送早早。她的时间对不上时,接送的任务也是陶嫲嫲。
算起来,陶嫲嫲比她开的还要多。
没有车,池音音步行去站牌,准备坐车去。
快到时,一辆黑色宾利停在了她身侧,不需要鸣笛,她认出了是顾西程的车。
车窗摇下,顾西程看着她,“上车。”
池音音迟疑了片刻,没有拒绝,拉开车门,上了车。
顾西程没问她,直接报上了谢家的地址,吩咐司机。“开车。”
“好的,顾总。”
池音音讶然,看着他呆怔了两秒。
“怎么?”顾西程勾唇,笑意淡的几乎看不见,“我说的不对?你不是去谢家?”
“不是……是。”
池音音慌乱的移开视线,低下头,“谢谢。”
“嗯。”顾西程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她的谢意。
车厢里,陡然安静下来,谁也没有说话。
气氛有些凝滞。
池音音抿抿唇,偷瞄了眼他的腿,斟酌着开口,“你的腿,好点了吗?”
顾西程极低的嗤笑,不答反问。
“关心我?我的腿是不是好了,你很在意?”
池音音皱了眉。
现在的顾西程,又恢复了刚重逢时疏离冷淡的样子。她理解他这么做,只是,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他的问题,她不好回答。
她不说话,低着头的样子,委屈又无助。
到底,顾西程还是不忍心。
回答她,“好多了,手杖已经不需要了。”
是吗?
池音音眼底一亮,抬头朝他笑了笑,“那就好,有任何不舒服,一定不要怕麻烦,要去看医生。”
顾西程立即道,“找你么?”
话音落,池音音怔住了,看着他的眼睛迅速躲开。
果然……
他这又是何必呢?
顾西程暗道自己真是抽风,扯了扯唇,“开玩笑的,我知道了,不舒服我会找医生。”
“嗯。”池音音点着头,再不敢轻易开口。
一路上,两人再没有交流。
司机把车停在了谢家所在的小区门口。
“到了。”顾西程坐着没动,“我腿不方便,即使腿方便,我想你也不需要——你自己下车吧。”
“谢谢,我走了。”
池音音转身,推开车门,下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顾西程久久没有摇下车窗。
“顾总?”
等了有一会儿,已经看不见她了,司机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走吗?”
“走吧。”
顾西程收回视线,考虑了片刻,拿起手机。
“二哥。”
“嗯,找人跟着音音,她每天做了什么,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我都要知道。”
“好的,二哥。”
晚上。
林芜来了池家别墅。
她四处逛了逛,称赞道,“这儿还真是很不错。”
她和音音从小学起就是同学,池家她当然来过,不过,后来池家换了女主人,她就很少来了。
印象很淡了。
“当然。”
池音音给她倒了杯咖啡,“这房子,当年是我妈挑的,硬装也是她定的,她的审美,还是很好的。”
林芜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好香。”
池音音笑着道,“这个时间喝咖啡,不怕睡不着?”
“我?”林芜失笑,“我倒是希望,能有那么一种咖啡,能让我失眠呢。”
池音音很羡慕,“不失眠,真好。”
林芜懂她的意思,握住她的手,“还在吃药吗?”
“嗯。”
“哎……”
林芜叹道,“总这样也不是办法。”
毕竟是精神类的药物,长期服用,副作用也没法忽略。
“音音。”
林芜放下咖啡,“早早睡了,现在只有我在,不用忍着,告诉我……是不是很难受?想他,是不是?”
“阿芜。”
池音音鼻子一酸,扑到了林芜怀里,紧紧抱住她。
像个孩子一样,放肆大哭,“我想他!我好想他!”
“知道。”林芜轻拍着她的背,“难过就哭出来吧,我陪着你呢。”
人活着,永远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当初以为绝对不会发生的事,将来,事实会狠狠的打你的脸!
一如,池音音对顾西程。
“阿芜,他那么好,我,我对不起他……”
“不是。”林芜轻声,劝慰着她,“你们是阴差阳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他的错。”
头一次,她为了别人的感情,这样伤感。
感情里,没有哪一种痛,比相爱却不能相守……来的更伤。
即便是林芜,她也没法说出,既然放不下顾西程,不如离开谢凌云,去到真爱身边这种话。
那太残忍,对刚苏醒的谢凌云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无疑,会让他再死一次!
晚上,林芜留在了池家别墅。
洗完澡出来,池音音指指她的手机,“就这一会儿,它都要被打爆了!赶紧的,给人回一个吧。”
“有没有这么夸张?”
“嘁。”池音音笑着白了她一眼,“我有光明长大的看哦,是傅四爷呢,你说,有没有这么夸张?”
“死丫头!”
林芜手一抬,伸向池音音腰间。
“哎!”
池音音灵巧的躲过,冲向浴室,“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去洗澡了!”
“真是……”
林芜笑着摇头,划开手机,给傅季白打电话。
“林芜!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去哪儿了?和谁在一起?说!快说!”
一接通,就听到傅四爷炮弹一样的吼叫,一连串的追问——烦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