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顾西程冷笑，如果真是这样的理由，那就太荒唐了！因为压根不存在原因，平白让音音遭受了这些。
“先不说这些，吃东西吧。”
他握住音音的手，劝解道。
瞬时，发现音音的手很凉。
“怎么了？”顾西程微怔，随即想想到，她是因为害怕。
遇到这种事，是个人都会怕。
他哄她，“别担心，我已经和罗恩联系过，这事既然和他有关，他也知道了，会处理——回到江城，就安全了。”
相较于江城，境外的治安隐患确实有更大的漏洞，才会给了H帮可趁之机。
“我没事。”池音音扯了扯唇，“你别担心。”
她要怎么告诉他，她不是因为害怕H帮，而是……
“那快吃。”
顾西程抬起手，想给她盛碗汤。
可刚抬起手握住汤勺，胳膊一抖，勺子掉回了汤盆里，溅起了汤汁。
“嘶！”
“西程！”
池音音忙站起来，扶住他的胳膊，“你没事吧？烫着没有？”
“没……”顾西程蹙眉摇头，看着自己颤抖的胳膊，“怎么回事？”
池音音抿了抿唇，“蛇毒在你体内停留的有点久，是心血管系统麻痹的缘故。”
之前他心脏骤停，经过电击除颤，自然会有些影响，和他的腿一样，都需要时间来恢复。
“哦。”
顾西程听明白了，倒不是很在意，“那我这么虚弱，你可要照顾好我。”
嘁。
池音音被他逗笑了，无奈又心酸，“知道了。”
六个小时后，准备返程。
先从医院出发，赶去机场。
因为顾西程还在输液，上了飞机，直接给他放在了房间的床上，幸好有池音音照顾，既方便又专业。
“蜀黍！”
一上机，早早闹着要找顾西程。
“早早乖。”
让池音音给拦住了，“叔叔还没完全好，需要休息，早早听话，跟陶嫲嫲在一起，等叔叔好了，再陪你，好不好？”
“……哦。”
早早虽然有点失望，但她是个听话的宝宝，也疼惜疼爱她的蜀黍，“宝宝知道了，宝宝听话！”
小身子一扭，去找陶嫲嫲了。
真是个天使宝贝！
池音音才放心，进去房间。
顾西程靠在床上，笑盈盈的看着她，“让早早进来，也没事的，她一个孩子……”
“可别小看孩子。”
池音音摇着头，在他身边坐下，“小孩子精力旺盛，不到睡觉的时候，可不会觉得累。”
“那你呢。”
顾西程自然的握住她的手，细细摩挲。
“你不累么？你也还没恢复。”
“嗯……有一点。”
池音音反扣住他的手，“所以你也乖一点，好好配合，不要折腾我。”
顾西程坏笑，“我现在就是想，身体也不允许啊。”
“？”
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池音音抬起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下，疼的他忙伸手捂住。
痛呼，“好疼！”
“活该！”池音音嗔到，“都这样了，嘴巴还不老实！”
“嘻嘻。”
在她面前，顾西程笑的像个孩子，掀开被子，“来，你也躺下，坐着多累。”
“我等一会儿……”
“等什么？快。”他坚持，“靠着你，我好的快。”
“好吧。”
顾总撒起娇来，叫人完全招架不住。池音音乖顺的在他身边躺下，他拿被子，把两人裹在一起。
“睡吧。”
池音音抬头看他，“睡饱了，才能快点好。”
“好。”顾西程单臂搂着她，故意到，“你不会趁着我睡着的时候，跑掉吧？”
“啊？”
池音音讶然，“我往哪儿跑？这可是在飞机上，顾总，我可不是你，我不会跳伞。”
“那就好。”顾西程揉揉她的短发，“笨笨的真好。”
“我笨？”池音音戳戳他的胸膛，“我可是宾大博士！”
“是。”顾西程笑着点头，“念书你是一流，其他的就……”
“就什么？”池音音鼓着腮帮子，瞪着他。
“就很棒。”
顾西程笑着改了口，把人搂进怀里，叹息着有不真实感，“音音，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低头看看她，“我醒过来，你还会在的，这不是梦，对不对？”
闻言，池音音心上一颤，抬手遮住他的眼睛，“你睡一觉，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嗯。”顾西程侧过脸，亲亲她，“那就试试。”
闭上眼时，还握着她的手，“音音，陪着我，别离开。”
池音音睫毛颤了颤，“……好。”
此刻，她答应了。
以后呢？
池音音抬起手，轻轻贴着他的脸颊，刚刮过胡子的脸，残留着的胡茬，扎着她的掌心，些微的磨砂感。
西程。
她默默念着他的名字，眼底渐渐潮湿。
…
回到江城，兵分两路。
陶嫲嫲带着早早回澜湾，池音音送顾西程去医院，他目前的状况，还是需要在医院里观察两天。
路上，顾西程醒了。
看到池音音还在他身边，扬起笑容，“不是做梦，你还在。”
“嗯。”池音音摸摸他的脸，“很累吧？接着睡吧。”
“好。”
顾西程点点头，放心的闭上了眼。
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元气大伤，容不得他矫情。更何况，在中蛇毒前，他已经四十多个小时没合眼。
他实在需要好好休息。
到了医院，安置好，时间是下午三点。
池音音的手机响了下，是姜瓷发来的信息。
——音音，昨天忘了问你，你哪天回来啊？你现在方便吗？凌云想和你视频，他想看看你。
读完信息，池音音极轻的长叹口气，给姜瓷回复过去。
——阿姨，我到江城了，我这就过去。
放下手机，池音音看着床上安睡的顾西程，心头又酸又涩。踟躇了片刻，起身，出了病房。
…
谢家。
姜瓷看到池音音，吓了一跳，“音音，怎么瘦了？脸色也不太好。”
“没事。”
池音音摇摇头，没想解释。
“出差累了吧。”姜瓷赶紧让她进来，“刚好，熬了汤，给你盛一碗。”
“不用……”
“用的。”姜瓷不容她拒绝，“如今啊，你和凌云在我这儿是一样的，都是我的孩子。”
说着，去盛汤了。
“你先去，凌云在房里，醒着呢，就等你了。”
“……好。”
池音音点点头，走向卧室，深吸口气，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阳光从落地窗投射进来，温暖又平和。
“云朵。”
正看着窗外的谢凌云听到动静，缓缓扭头，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