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程一凛，恨不能把这个猪狗不如的玩意立即给丢出去！
偷姐夫的小姨子可怜？亏他说的出口！
顾洛浦看了眼孙子，极轻的摇头，示意他别冲动。顾西程咬着牙，生生退了一步。
“哎。”
顾洛浦叹了口气，“脆弱是好啊，脆弱的人长命百岁，明珍就是太坚强了，才命短。”
这明显是嘲讽的话，瞬间让顾粤章浑身僵硬。
“爸，我……也没想到。”
谁能想到，当初要死要活的沈明珠，如今还活的好好的。而看似坚强的沈明珍，却早早的香消玉殒？
他即便是后悔，也晚了。
提及母亲，顾西程背过了身去，再多看顾粤章一眼，他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来！
顾洛浦指着顾西程。
对顾粤章道，“他的母亲，是我选的，结果，我害了她不止一次。当初，你第一次背叛她，我就该放她走的。”
老人家是真的后悔。
“这孩子，是我养大的，对我来说，在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重要。”
说着，睨了眼顾粤章。
“你跟他比，不值一提。”
“爸？”
“你是我的种没错，但也仅此而已。”
顾洛浦摇着头，“但你不是个东西，我已经害了他的母亲，不能再让你害了他。”
“爸！”顾粤章绝望的低喊。
“走吧。”
顾洛浦充耳不闻，立场坚定。
“别再来了，顾家是西程的，你和你的家人，不要肖想，不论是名分，还是其他，都不要做梦拥有，不是你们的，想也没用。”
说完，移开视线，不再看他。
“爸……”
顾粤章重复着这称呼，却再得不到任何回应。
又去看顾西程，也是一样的结果。
无奈之下，他只得放弃，“是，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走了。”
一步三回头，再不舍得还是走了。
顾粤章原本以为，时隔这么多年，人老了，会顾念骨肉亲情，没想到，父亲的态度，和当年一样，丝毫没变。
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像顾洛浦这样恩怨分明，有情有义的人，唯一的儿子，却是这么个小人，也是稀奇。
只能说，有些品质，大概是刻在骨子里的。
顾粤章就是天生的坏种！
顾洛浦看眼孙子，叹息道，“爷爷没事，今晚，你不用过来了，好好陪着音音吧。”
“爷爷……”顾西程眼眶微红，哽咽着点头，“好。”
爷爷的意思，他懂。
老人家是看出来，他心情不好，想叫音音陪着他。爷爷好心，他自然要领情。
“去吧。”
“好，我再来看你。”
“嗯。”
顾洛浦点头，目送孙子出去。
他可怜的孙子啊，没有个完整的原生家庭，做祖父的再怎么疼爱他，也无法弥补父亲带给他的伤害。
还好，他长大了。
只盼着，他有个自己的家，他父亲做不到的事，他都能做到、做好。
这是他的人生，也是他救赎童年的一种方式。
等他获得了家庭的温暖，他才能真正从童年的牢笼里破茧而出，获得新生。
…
车上，顾西程给池音音打电话。
“在忙？”
“现在没。有事吗？我一会儿准备上台了。”池音音如是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去荣福居，就我俩。早早送去爷爷那儿，晚点送回来。”
他们单独的约会？
池音音微怔，为什么？
没得到回复，顾西程语调沉了沉，“不愿意？”
池音音犹豫了会儿，“不是……那就这样吧，我手术时间不定，到时候再联系？”
“嗯，好。”
挂了电话，顾西程握着手机，盯着手机屏幕。
这么多年了，他的屏保换过不少次，但无论怎么换，主角都是音音。
——除却过去三年。
那三年，他的屏保是张黑色背景图。
一如那三年，他的生活……死水一潭。
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的音音，低低笑出声，“晚上见。”
无论生活多糟糕，没关系，他有她。
…
今天的手术，意外的结束的很早。
池音音看了下时间，顾西程没这么早下班，吃饭也太早，她还能去趟谢家。
到了之后，给谢凌云扎了一套针。
取下后，陪他说了会话。
“云朵，你今天脸色很好，阿姨说，胃口也不错……”
絮絮叨叨，都是些琐事。
“好了。”
池音音收拾好东西，拿起包，“我要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转身，走出一步，被什么给绊住了，是她的包。
池音音以为，是包带钩到了哪儿，可是，摸到包带一看，钩住它的，竟然是谢凌云！
谢凌云四指弯曲，这分明是个主动意识下的动作！
“云朵？”
池音音呼吸心跳都变得急促，可是，她这么叫他，他却又没了反应。
即便如此，她还是立即通知了医生。
把情况告诉了他，“你看，你需要过来看一看吗？”
“行，我这就过来。”
“好的，我等你。”
…
六点钟，顾西程准时下班，准备赶去江大附院。
但是，周硕给他带来了消息，“二哥，郑刚说，音音去了谢家，现在……还没出来。”
声音越来越小，顾西程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沉默了半晌，点点头，“我知道了。”
转而拿起手机，给音音打电话。
那边，隔了会儿才接。
“喂？”
听到她的声音，顾西程心头雀跃，至少，她没因为谢凌云不接他的电话。
“音音，我结束了，我去接你？”
“……”池音音默了默，如实道，“我现在在谢家，医生马上要来给他做检查，我暂时走不开。”
“哦。”
顾西程强压着心头的嫉妒，“要不我先过去等着……”
“要不。”池音音和他同时开口，“改天吧？”
话音落，顾西程脸色彻底黑了，“你要在他那儿待一晚上吗？”
“那倒不是……”
察觉到他不高兴，池音音蹙了眉，“我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怕你饿。”
“没关系。”
顾西程执拗的道，“我等你，不论多晚，我等你来。”
说完，挂了，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喂？西程？”池音音握着手机，惊异又茫然……
这边，顾西程挂了电话，直接去了荣福居。
坐下后，手机响了下，是音音发来的信息。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去，要不，你先自己吃？
呵。
看完后，他极轻的笑了下。
这一幕，似曾相识。
曾经，他因为唐名可对她做的事，现在，她还给他了！
天道好轮回，报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