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程面色灰败,下颌紧绷,“是我让你失望了。”
对此,池音音没否认。“实话实说,确实是。”
“……”
顾西程心上一恸,“那,现在呢?我知道,我做的还不够,但是我会更努力……”
“不。”
池音音轻摇头,正视着他。
“你很好,你对我很好,我都知道。”
那么,问题在哪儿?
顾西程不明白。
急切的握住她的手,“既然如此,就留在我身边,再一次!我会用余生来证明,你这次没有选错!好不好?啊?”
“西程。”
她缓缓念了他的名字,又轻轻拨开他的手。
叹息着道,“你不是当初的你,现在的你很好,而我,也不是当初的我,现在的我,已经没了那种想要和你在一起的念头,你……明白吗?”
一样东西曾经非常渴望,现在,它还是那般模样,也许随着岁月的沉淀,变得更加耀眼。
但是,她却并不再渴望拥有了。
闻言,顾西程呼吸一窒,整个人僵住,眼珠子都没能转一转。
“西程。”池音音读得懂他眼底的哀伤,但有些话,不得不说。“涂小姐,真的很不错……”
“别说了!”
本来还僵住的男人,在听到这句话后,像是被戳到了爆点,瞬间炸了。
“你跟我说她干什么?”
哎。池音音轻叹口气,“你不觉得,她家世和你更般配,长的也漂亮,而且,她喜欢你。”
“怎么,你想做媒啊?”
顾西程勾唇,泠泠一笑,“只可惜,我不喜欢她。”
说话间,箍住池音音的腰身,将她罩在了身下。“池医生,你想做媒,也得考虑男方的喜好吧?”
池音音皱了眉,抵住他的胸膛,“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会喜欢?你以前,不也不喜欢我么?”
初识时,他对她的厌恶,那可不是一般的。
连他作为男人的风度,一度都丢了。
“!!”
顾西程一凛,竟是笑了。
“呵呵,你倒是记得清楚!”
“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开始一段新感情吧,你既然能放下唐名可,那就也能放下我。”
“行。”
顾西程怒极又恨极,神色却越发淡然,“那你等着吧,等着我放下你的那一天,在此之前,你还是得乖乖留在我身边!”
说着,手上一用力,掐着她的腰,把她给抱了起来。
“西程!”池音音吓了一跳,圈着他的脖颈,“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你不能这么用力!”
顾西程充耳不闻,把人放在了床上,随后,欺身罩上来。
“西程!”
意识到他想干什么,池音音抗拒着,脸都白了,“不行!你的伤还没好!不可以!”
“可以,我想。”
顾西程听不进去,完全不管不顾。
他也没有用蛮力,只是和往常一样,力量与技巧并行,池音音一如既往,不是他的对手。
急的她大喊,“不要!我求求你,伤口会裂开的!”
“无所谓。”顾西程浑然不在意,“裂开就裂开,反正没人在意!”
“?”
池音音愕然,这人,都三十了,还这么幼稚?
她不知道还能怎么阻止他,“西程,你快停下!在意,我在意!”
“真的?”
顾西程怔怔的,疑惑的看着她,嘴角勾起苦涩的笑,“你骗我,哄我的。”
“不是!”
池音音连连摇头,“我是真的在意!不想你受伤!”
“是吗?”顾西程弯了弯唇,“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想我受伤?”
“?”池音音张口结舌,没完了?
男人没停下来,步步钩着她,“不知道?还是说不出口?那我来问你,是不是心疼我?嗯?”
“……”池音音又是着急又是气。
“我要你说,心疼我!”
男人一低头,吻住了她。
“唔……”池音音瞳仁震了震。
突然,顾西程停了下来。但停下的同时,面色一僵,倏地抬手,捂住了胸口。
“怎么了?”
池音音心头一跳,预感不妙。
“呵呵。”顾西程淡淡苦笑,摇摇头,“没事,不用担心。”
“!!”
他一看就有事,叫她怎么不担心?
“我看看!”
池音音摸向的他的胸口,脸色唰的白了,气咻咻的瞪着他,怒斥道,“让你不要乱来!非不听!你今年几岁?你是早早吗?她三岁,你可三十了!”
胸口刚愈合的伤口崩开,鲜血往外溢。
“没事。”顾西程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儿,“死不了。”
“!”池音音来气,“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呵呵。”倒是惹得顾西程一阵笑,“这么生气干什么?崩开就崩开,流血就流血,反正,你又不心疼。”
“……”
池音音被他堵的,一时语塞。
刚愈合的伤口崩开,需要缝合,估计得有个两针。她是可以缝合,家里是有缝合包,但是没有麻药。
“去医院吧。”
池音音弯腰,想扶他起来。
顾西程觑着她,“去了医院,医生问怎么崩开的,怎么说?”
难不成,要说,是没忍住,行了房事?
池音音脸颊一热,无语至极。
“别那么麻烦了。”顾西程摆摆手,“你给我缝吧。”
“可是……”池音音犹豫,“没有麻药。”
不打麻药,会很疼的。
“没事。”顾西程摇摇头,浑然不在意。“你不是说就缝两针吗?忍忍就过去了。”
既然他坚持,池音音也没办法。
她去取来了缝合包,顾西程已经自觉脱掉了上衣,露出伤口。
池音音皱眉,先拿纱布止住血,消毒清理,然后开始缝合。
开始前,拿了块干净毛巾,叠好,递给顾西程,“咬着吧,很疼的。”
即便只有两针,但是,是穿过皮肉啊。
他再抗造,也是肉做的。
“嗯。”顾西程面无表情,听话的咬住。
池音音戴上手套,开始缝合。
“呃!”
针尖穿过皮肉,疼痛让顾西程瞬间绷紧了全身。
池音音立即停了下来,看向他时,脸色苍白,血色褪尽,似乎连心跳,都停止了。
开口时,声线颤颤巍巍,“很疼,是不是?”
顾西程咬住毛巾,摇了摇头。
不疼?
怎么会?看他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
突然间,池音音心头、鼻尖、眼底,酸涩的厉害。猛然低下了头,“忍着,我快点!”
“嗯!”
顾西程咬牙点头,一针一线,再一针一线。
尽管疼的厉害,但他咬紧了毛巾,揪紧了床单,全程没有动一动。
给他缝完,池音音犹如虚脱了般,浑身是汗。
自己没顾上,拿毛巾给他擦着汗,细细询问,“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