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彻底关上，顾西程脸上的笑容迅速敛去，眸光一沉。
眯眼盯着电梯门缝——她好歹念到了博士，即便暂时不能行医，江城这么多工作，她就非要来这里？
堂堂博士，对着别人点头哈腰。
“顾总？”丁璐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你没事吧？”
“没事。”
顾西程回过神，盯着她的脸看了看。
冷不丁的道，“你的脸，别再动刀子了。”
“……”丁璐一怔，有些不自在。
摸了摸，“是不好看么？”
还是说，因为池音音的缘故？
她的五官，原本长的就有点像池音音。所以，最初出来混时，有个艺名叫‘音音’。
但顾西程不喜欢，不许她用。
后来，她正式进了圈子，又被顾氏挑中。
其中，就不乏她长的像池音音的缘故。
丁璐吃到了长相的红利，就开始整容，按照池音音的模板整……
效果很好，她现在和池音音，是越来越像了。
也因此，她受顾氏力捧，越来越红了……
这三年来，顾西程不也没说过什么吗？
可是，池音音一回来，他怎么就不满意了？
丁璐咬着下唇，不甘又委屈。
“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
顾西程皱着眉，“作为老板，我得提醒你，大导对演员的脸要求都很高，你再继续动刀子，脸垮了，以后上大荧幕会变得很难。”
他是商人，投资艺人是为了挣钱。
严格来说，艺人的脸，不止属于她自己。
“听见了？”
“……哦。”丁璐努了努嘴，心情好了些。
原来不是因为池音音。
抿唇笑笑，“我都听你的。”
“嗯。”
顾西程算是满意，收回了视线。
有些话，他懒得说。他其实觉得丁璐挺蠢的，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把五官整成另外一个人？
她还不是她自己么？
…
晚上，池音音躺在床上，一时睡不着。
脑子想着丁璐挽着顾西程的画面……
翻出了手机，输入‘顾西程’三个字，点击搜索。
嚯！跳出来一堆的词条，这三年，他的花边新闻可真不少。
最热络的，便是丁璐了。
盯着丁璐的照片，池音音摸了摸自己的脸。
喃喃：“丁璐整容了？”
整成了她的模样，还和顾西程在一起了……
是丁璐的意思，还是顾西程的意思？
池音音心头突突，不敢深想。放下手机，睡觉。
隔天，到了弥色。
池音音在前台看了下预约单子，在下周三晚上看到了邬元良的名字。
眼皮颤了颤。
深吸口气，跑去找了经理。
“经理，下周三，可以给我调班吗？”
经理翻看了下排班表，那天池音音是休息。“怎么了？是有需要？”
“是啊。”池音音笑着点头，“后面休息的时候，我有事，就想提前上。”
“行啊。”
只要班上有人，不是什么大事，经理随口就答应了，就手把排班一改。
“调好了，你周三来，后面排你连休。”
“谢谢经理！”
“客气什么？”
别说池音音之前救过他的场，再者说，调班又不是要请假，完全不影响。
“小事一桩。不用客气。”
“是，经理。”
池音音如愿以偿，调班成功。
周三那天，她是第一个到岗的，早早打了卡，准备好东西。
领班一到，她就去领了条子。
“音音。”
领班见是她，努努嘴，提醒道，“这个客人，有点身份，你注意着点。”
“放心吧。”池音音失笑，“来这儿的客人，哪个没身份啊？”
全都是非富即贵的。
“嘁。”
领班不屑的道，“这个也算是老客人了，睡不着头疼，非说咱这按摩不管用。”
“什么玩意儿，他去医院看医生，给开了安眠药都不管用，这不是妥妥的药石无医吗？来咱这儿按两下就能好？”
“拿我们当出气筒呢。”
池音音笑着道，“没关系，随他怎么说，我听着就是了。”
领班看看她，“你脾气好，肯定没问题，就是怕你委屈。”
“工作嘛，拿钱的，不委屈。”
池音音笑笑，推着治疗车，“领班，到点了，我过去了。”
“快去吧。”
池音音推车，进了包厢。
包厢床上，客人已经躺好了，闭着眼。听到有人进来也没睁眼。
一手揉着太阳穴，挺烦躁的样子。
“开始吧，我这头……疼死了。”
“好的。”
池音音洗了手，给他铺好毛巾，双手倒上精油，开始按摩。
没一会儿，邬元良睁开了眼，看了看她。
“你不是以前那位。”
“对。”池音音笑着点头，“今天，我是第一次为您服务。”
“我就说。”
邬元良笑笑，“你这一上手，就感觉出来了，我还以为是个男的，姑娘，你力气不小啊，按着挺舒服。”
“不是力气大笑的问题。”
池音音解释，“是手法的问题，只要穴位按准了，力气不需要很大的。”
“是吗？”
邬元良正被按的舒爽，哼哼着，“你是专业的，你说是一定是。”
接着又叹息，“就是啊，每次按的时候挺舒服，感觉就要睡着了，回去后，一样还是头疼、失眠，哎……”
他看来的确是饱受痛苦。
池音音眼波流转，手上没停。
“按摩如果不管用的话，那您需要试试针灸吗？”
“针灸？”
“是。”池音音点点头，“针灸可以治疗头疼症，失眠我不太确定，但我想，头疼症如果缓解了，应该也会改善失眠。”
“哦？”
邬元良不禁仔细打量了她两眼，“听你这么说，你好像很懂？”
“懂一点。”
池音音谦虚的道，“我是江大医学院毕业的。”
“还是个医生。”
邬元良有些吃惊，“不过，我去江大附院看过，就是给我开安眠药。”
“您应该试试挂中医科的。”池音音道，“我的老师杜仲，是业界非常不错的中医大拿。”
“是吗？”
邬元良笑笑，“你是他的学生，那你行吗？”
“嗯……”池音音犹豫了下，“如果您放心的话，我可以给您扎两针试试看效果？”
“行啊。”
邬元良满口应了，有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那你就试试。”
“好的。”
池音音松开，去洗了手。从治疗车下层拿出针灸包，深吸口气。
“我要开始了。”
成不成的，今晚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