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眼看着音音情绪低落,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却好像欺负了她一样!
顾西程长叹口气,“你又明白了?你啊,根本没明白。”
“?”池音音蓦地抬头,什么意思?
“林薄,我会捞。”
顾西程索性也不再绕圈子。
语调是无奈又纵容,“我只是要你明白,我做这件事比普通人看似容易,但其实,该用的力气,一点都没有少——”
“我不是有力气没地方使,今天要不是为你,我大可不必多管闲事。懂?”
话说的这么直白,再不明白,那不是白痴,就是耍无赖了。
池音音点点头,感激的道,“我知道,给你添麻烦了,可我……”
……不能不坐视不理。
林薄要是真的因此坐牢,林芜该多难过啊?
她蹙了蹙眉,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厚脸皮。于是,沉默了。
“的确是麻烦。”
顾西程低头看着她,心情很好的样子,“所以,音音,我要你记着,记着我是因为你才出手的。能做到吗?”
“……”
池音音眼底映照着他的模样,蛊惑般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会记住的,不管这次,能不能救得了林薄,我都欠你一份人情。”
“那就好。”
顾西程很满意,催促她,“赶紧吃,别光操心别人的事,你现在首要的任务,是照顾好你和肚子里这个。”
“哦,好。”
…
第二天,池音音正在医院里陪着池城,接到了林芜的电话。
“阿芜……”
“音音!”
那端,林芜很是激动。
听声音,又哭了。
“呜呜……对方撤诉了!刚才警局通知我们,可以去接我哥出来了!”
“是吗?那太好了啊!”
“嗯!”
林芜哽咽道,“不过,昨天我们去,明明对方态度很恶劣的,怎么突然就改主意了?音音,是不是你……你找顾总的?”
池音音一滞,本来还打算瞒着,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戳穿了。
林芜更加肯定了,“我就知道!音音,为了我,为难你了。”
“计较这些干什么?林薄哥能出来,比什么都重要。”
池音音坦然而笑,“还不赶快去接你哥?”
“对哦!那音音,我先挂了!”
“好。”
挂了电话,林芜便和父母赶去了警局。
因为律师还没到,他们还需要等一会儿。
“爸妈,你们坐,我去买两瓶水来。”
“欸,好。”
警局里没有小卖部,对面倒是有家24小时小便利店。
林芜进门,买了水出来。
准备过马路时,一辆黑色卡宴停在了她面前。
这车,眼熟。
车窗摇下,露出傅季白那张漂亮到有些妖冶的脸来。
妖孽!
林芜暗暗在心里吐槽。
在男人里,秦少驹已然漂亮的不像话,这个傅季白比起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芜不想理他,往前走,想绕开车头。
“林芜!”
然而,傅季白下了车,阴魂不散的追了上来。
拦在林芜面前,玩世不恭的浅笑。
“又来警局了?林薄还没出来?没办法了?我的提议,依然有效,要不要考虑考虑?”
哼。
林芜冷笑,盯着他十分漂亮的脸蛋。
气鼓鼓,“看来,傅四爷的消息不怎么灵通啊?”
“?”傅季白挑眉,“什么意思?”
“呵呵。”林芜龇牙,皮笑肉不笑,“意思就是,对方撤诉了,同意和解,我哥能出来了,我今天来,就是来接我哥的。”
什么?
傅季白不相信,“
这么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
林芜送了他一记白眼,“难道说,在江城,就只有你傅四爷一个有能耐的吗?我不求你,也一样有人帮我!”
她的能人,自然是音音。
“你别走!”
傅季白头皮火冒冒的,握住林芜的手腕。
“谁?那个有能耐的人是谁?秦少驹那小白脸?不可能!”
秦家在江城名流圈子里,只能算是末流。
何况,他还特意跟三哥交代过,林薄这事……得听他的意思!
三哥疼他,不会说话不算话。
“怎么不可能了?”
林芜最讨厌他这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小嘴吧吧。
“秦少驹怎么了?你凭什么看不起他!他长的好看,读书好,家世好!哪一点都比你好!哼!”
说完,用力挣开傅季白,一跺脚跑了。
“喂!小饭团!”
傅季白气结,越想越生气。
究竟是哪个王八羔子,怀了他的事?
拿起手机,给傅叔宴打电话。
一接通,就是质问,“三哥,你怎么答应我的?怎么把林薄给放了?”
傅叔宴很是淡定,“我是答应你了,可谁让顾二要捞人?”
“西程?”
傅季白一愣,不说话了。
西程为什么要捞林薄?
这很容易想明白,林芜和音音什么关系?那是异父异母的亲姐俩啊。
啧。
傅季白懊恼的拍了拍额头,大意了啊。
“烦死了,下次不给你送饭了,三哥你一点都不值得!”
当晚,弥色。
顾西程站在门口,交代郑刚,“送过去,音音要是问我,就说我忙——应酬,酒局。”
“好嘞,知道了二哥。”
吩咐完,回转身,端的是一脸春风。
傅季白抽着嘴角,这个只管自己吃饱,不顾兄弟口渴的败类!
张口十分恶毒,“你得意什么?音音最多就是感激你,你以为,她会喜欢你?爱上你?”
“感激么?”
顾西程挑挑眉,不生气。
“也行啊,感激就不是感情了?我不挑的。”
傅季白&陆寒江&周定楷:……
完了,顾二傻了。
三个人,默默的往边上挪了挪——远离傻子,保护智商……
…
林薄的事情过后,池音音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一想到顾西程,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
好在,当天顾西程并没有出现。
接下来的两天,也是一样。
池音音暗暗松了口气,觉得是自己过于紧张,风兵草甲了。
不过,她也没时间想东想西了。
因为,池城和池伯年手术在即。
手术前一晚,池音音住在了医院,陪着池城。
“姐姐。”
少年拉着姐姐的手,“明天,会顺利的,对吗?”
“对。”
池音音摸摸他的脑袋,“城城是小手术,不会有事的。”
“不是说城城。”
池城摇摇头,“是说伯伯,过了明天,伯伯就会没事了,对吗?”
闻言,池音音心尖一颤。
这种时候,弟弟想的,却不是自己?难道,这也是血脉的力量吗?
池伯年他,何德何能?
池音音说不清什么感受,点点头,“对,伯伯也会没事的。”
“那就好。”
少年舒了口气,微微笑着,闭上眼,“那城城就安心啦。姐姐,晚安。”
“晚安。”
奇异的很,这一晚,紧张失眠的,反而是音音。
“音音,音音?”
“音音,你醒了吗?”
“音音,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