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音音不懂，她哪儿惹着他了吗？
“哎哟！”
旁边，推着烤红薯车的摊贩大喊着，“我说，你这么个大肚子，走路也不看着点？叫你，你还听不见！”
原来如此。
明白过来，池音音尴尬的道歉，“不好意思。”
“没事，你自己注意点！”
池音音再抬头一看，理解了顾西程脸色为什么这么差了。
不过，他可以松开她了吗？
“谢谢你，我没事的。”
顾西程看着她，觉得可笑，更多的是愤怒。
“你是真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啊，走路不看路？想什么啊？”
“没想什么。”
池音音低下头，捋了捋鬓发。“一时走神——你这么早，来看爷爷吗？”
她岔开了话题。
“嗯。”顾西程一口气堵住，“来陪爷爷吃早饭。”
“那你快去吧。”
池音音弯唇笑笑，摆摆手示意他，“别让爷爷等急了。”
顾西程没马上走。
其实，他想说：要不，他们一起去？他们很久没一起去看爷爷了。
爷爷也问了，他们怎么总是不一起？
可是，他开不了口。
因为，上次音音给他打电话、发信息，他都没回……
“嗯，好。”
顾西程艰涩的点点头，“那我走了。”
“再见。”
等他转身走了两步，池音音舒了口气，继续往菜市场走。
她在常去的早点铺买了小笼包，付了钱，拎着袋子回去。
她走了没两步，店主拿起只手机，朝她喊道：“姑娘，你的手机！”
池音音一听，茫然回头，是叫她吗？
她摸了摸口袋，还真是……手机不在，扫完码忘了拿了！
“谢谢啊。”
池音音赶紧跑回去取，连声道谢。
“不客气。这有啥？谁都有个忘事的时候。”
然而，一转身，愣住了。
分明刚才才和她道别的人，此刻，再度站在了她面前。
“你……不是去陪爷爷了？”
“嗯。”
顾西程微蹙着眉，淡淡解释。
“爷爷给我打电话，说是想吃小笼包，我来买。”
池音音笑着点头，“这家的小笼包的确好吃，爷爷也让我买过几次。那你去，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顾西程再开口，径直走了。
身后，顾西程拧紧了眉心，若有所思。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音音不是这样粗心大意的人，可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却接连出错两次！
这样心不在焉，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他要追上去问一问吗？
可是，既然两次碰面，她都没说，想必问也问不出结果来。
顾西程一筹莫展，想到了朱佩佩。
当即，拿起手机，给朱佩佩打电话。
那端，朱佩佩很快接了。“顾总？”
声音微微颤抖，顾西程竟然主动给她打电话！
“这么早，您有什么事吗？”
“不是我。”
顾西程没有废话，直截了当，“是音音，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这……”
朱佩佩愣了下，似乎是很吃惊。
“您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顾西程心头一沉，看来，音音的确是遇到事了。
“有话直说！”
“好！”
朱佩佩没敢耽搁，“音音她，被停职了。”
什么？
消息太过突然，顾西程以为自己听错了，“停职？为什么？”
难道，是他们婚变的消息传出去了？这不可能。
那怎么有人有狗胆，敢停音音的职！
“是这样的，音音被举报了！”
那端，朱佩佩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顾西程握着手机，一言不发的听完。“我知道了。”
准备挂时，提了一句。
“为什么这次，没有及时告诉我？”
朱佩佩算是受了他的嘱托，照顾音音的。
这么大的事，她却只字未提。
“我……”朱佩佩吱唔着，“我以为，你们天天见面，这种事，她会自己告诉你的。”
闻言，顾西程没再多说什么，“多谢，挂了。”
那端，朱佩佩握着手机，紧咬下唇。
心跳突突。
她敢肯定，音音和顾总，一定是出问题了！他连音音被停职都不知道，难道……他们分开了？
这边，顾西程握着手机，唇瓣动了动，喃喃：“遇到麻烦事，自己又解决不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还是说，她有可以依靠的人？
比如，那个谢凌云。
…
文庙街。
吃过早点林芜就走了，去找别的学院的同学，帮着打听丁璐的消息。
她刚走没一会儿，门铃响了。
“来了！”
池音音以为是林芜回来了，拉开门，“落了什么东西吗？”
可是，门口站着的，赫然是顾西程。
他……池音音有些迟钝，呆呆的看着他，没说话。
“不请我进去？”
顾西程这么问时，腿已经迈开往里走，毫不客气的，往沙发上一坐，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喂！”
池音音小碎步跟着，着急的握着手。
“你，你有事吗？”
顾西程抬眸，睨着她，“这话该我问你吧？”
“啊？”
看她一脸茫然又无辜的样子，顾西程真是来气！
“演！都到了这时候，还演！你是非要等到被开除，取消学位，才肯告诉我？”
池音音一凛，终于明白了。
——他是知道她被举报的事了。
可她不明白的是，“你，怎么会知道的？”
“这你不用管！”顾西程皱眉低喝，烦躁的捏住领带结，松了松。
吼她？莫名其妙！
池音音撇撇嘴，“你这么凶干什么？”
“？”顾西程气笑了，她还生气了？
“没错，我是遇到事了。”
池音音皱着眉，清清淡淡的道，“但是我不懂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即便到了最后，我被开除，被取消学位，我也不会去麻烦你的……”
她竟然这样说！
顾西程浑身一震，心脏紧紧裹成一团，无法形容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似是怒极，似是痛极，却又什么都不是。
以至于他的声音有点飘，“你……说真的假的？”
“真的。”
池音音认真的点头，和上次科室的项目不一样，这是她自己的事，她的确是从来没想过要去找他。
瞬时，顾西程呼吸猛然重了一度！
她是上天派来，气死他，好让他去轮回的吗？！
顾西程闭上眼，吸气、呼气——不生气，不能生气！
再度睁开眼，怒意已然隐去了大半。
甚至还能挤出点笑，“那你说说，这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倏然，他又想起了谢凌云。
继而冷笑，“靠你那个前男友么？哼，不是我看不起……不，我就是看不起他！他没有那个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