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顾总！”
这时候，周硕和盛和老总终于姗姗来迟，见状先是一惊，随即冲上前来。
一人负责一个，拉开了两人。
“放开！”顾西程杀红了眼，不管不顾。“老子今天非打死他！”
“哈！”
谢凌云也癫了，“来啊！今天你要是打不死我，爷爷看不起你！”
“哎哟喂！”
盛和老总摁住谢凌云，“谢总，少说两句吧？”
也不看看自己都被打成啥样了？
“阿硕，松手！”
“二哥。”
周硕苦笑着摇头，自然不能松手，怕他一个没轻重，真给人打出好歹来。
“我这就叫保安来，把他带走，行么？”
“不行！”
“不用！”
两人异口同声，像两只咬人的鬣狗！还是发疯的那种。
盛和老总&周硕：……
不管怎么说，有人劝架，谢凌云喘着气，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
“顾西程，那天在医院，我是昏迷的，我是才知道这件事。是我妈，一厢情愿，趁着音音睡着，让我爸把她抱上的床！她是无辜的。音音她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
闻言，顾西程瞳眸骤然缩了缩。
事实，是这样？
“嘁。”
顾西程勾唇，呼吸有些紧，却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是么？只怕，是你为了生意，憋出来的屁话吧？你看我，是这么好糊弄的？”
那天在医院，他可是亲眼所见！
而且，音音也承认了！
“你！”
谢凌云呼吸一滞，心口有些疼，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音音。
“呵，呵呵。”
他笑了，嘲讽的。
“我原以为，你是真的爱音音——是我错了。”
顾西程一顿，俊脸轮廓瞬间僵硬。
“你对音音毫无信任可言，还谈什么爱？你啊，根本配不上她！”
谢凌云胳膊一振，挣脱了盛和老总。
看着顾西程，定定的道：“我答应过音音，在我忘掉她之前，不主动去见她，直到，我们能够以普通朋友身份相处的那一天——”
“现在，我不用遵守这诺言了。以后，音音由我来照顾！”
说完，蓦地转身，走了。
周遭，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顾西程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冷着一张脸，毫无表情。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许久，周硕才斟酌着开口。
指了指他的嘴角，“二哥，疼么？肿了，处理一下吧。”
顾西程终于有了反应，拿舌尖抵了抵嘴角，伸手摸了摸。
“嘶——”
别说，还挺疼。
他点头，“嗯。”
回程的车上，顾西程嘴角贴着创可贴，手举着冰袋敷着，一言不发。
前座上，司机和周硕也都不敢出声。
“停车！”
突然，顾西程开口了。
司机和周硕同时松了口气，不怕他发脾气，最怕他不说话。
司机依言把车停在路边。
“车钥匙给我。”
“是。”
顾西程接过车钥匙，吩咐他们，“我自己开车，你们回去公司吧。”
“好的，二哥。”
“是，顾总。”
顾西程上了车，脚下油门一踩，开往江大附院。
比起谢凌云，他找音音更方便，因为，他手上有音音的排班表。
朱佩佩发给他的。
每个礼拜都会如期发过来，从不间断。
是以，他知道音音今天上午病房班，下午急诊班。
附院急诊部，停着两辆急救车。
车门开开，医护抬着担架，疾步往里走。
池音音戴着口罩手套，出来接诊。
“什么情况？”
“被牛角顶伤了胸部！”
“这个是腹部！”
池音音点头：“送进去，上监护，叫护士来开放静脉通道，备皮，给手术室报备一下，准备台子！我来抽血，结果出来后，通知血库备血！”
“好！”
她虽然挺着大肚子，但丝毫不见半分娇气，行动利索的和普通人没两样。
顾西程赶到时，只看到她转身进急诊室的背影，感应门唰的关上了。
他来的巧，也不巧。
只能在大厅的长椅上坐下，等着她。
没一会儿，池音音出来了。
手里拿着病历本，声音有点大：“谁是家属？”
“我是！”
“过来一下，我们需要进行一个简短的谈话，有些单子需要你填！”
“好的医生！”
她领着伤者家属，进了办公室。
忙忙碌碌的，又看不见人影了。
顾西程皱了皱眉，突然，脑子和身体都慢慢的冷静下来。
他来这干嘛呢？
见音音么？
见到她，又该说些什么？
诚然，大概率他是误会了音音。
那么，她呢？她为什么不解释？那天，他明明给过她机会解释的。
但是，她没有。
她宁愿被他误会，背上‘水性杨花，婚内出轨’的罪名，也不愿意解释！
为什么？
顾西程扯了扯唇角，苦涩的轻笑。
因为，她不喜欢他。一直以来，她和他在一起，都是迫不得已！
一旦有了离开他的机会，她不顾一切，也要抓住！
现在，她如愿了，终于……摆脱他了……
半个小时后，池音音再度出来了，已然摘了口罩手套。
“池医生，快喝口水。”
“谢谢。”
池音音接过水杯，猛灌了好几口。
两位伤者已经被送进手术室，她已经进入孕晚期，不适合上台，只能留在急诊接诊。
顾西程起身，走向她。
小护士先发现的他，戳了戳池音音：“池医生。”
“嗯？”
池音音抬眸一看，吃惊的眨了眨眼。顾西程？
顾西程唇畔噙着笑，温和浅淡。
“忙吗？能……说两句话吗？”
“啊？”
池音音又是愣了下，怔怔的摇头。“恐怕没时间，我在值班的。”
顾西程道：“我知道，就几句话，不会耽误你太久。”
“那……好吧。”
虽然不明白，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但池音音还是同意了。
转而去看小护士，“有事去值班房喊我。”
“好。”
“跟我来。”她看了眼男人，领着他去了值班房。
“就在这儿说吧，我在值班，不能走太远。”
“好。”
顾西程颔首，细细打量着她。
总觉得，好久没见过她了，她的肚子……比之前又大了很多。
孩子一定很闹吧？
她，很辛苦吧。
这么想着，拉开了椅子，“你坐下。”
“？”池音音微怔，她还以为，是他自己要坐。
“谢谢。”
道过谢，依言坐下。
“你要说什么？说吧。”
顾西程在她对面坐下，皱皱眉。
半晌才低低的开腔，“能告诉我，那天你为什么会躺在谢凌云身边吗？”
“？？”池音音一惊，猛然抬头，和他四目相视。
他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是你自己爬上了谢凌云的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