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音音有关？
顾西程缄默了会儿，才淡淡问到：“她的什么事？”
钟霈笑了笑。
不知道顾总发觉没有，提到他这位准前妻，顾总连说话都温和了许多。
“是这样的，池音音让我转告你，她想先去民政局把字签了，其他的，不着急。”
闻言，顾西程怔了怔。
竟然是为了这事。
音音她，就这么着急吗？
一颗心，像是泡在了黄连水里，苦不堪言。
顾西程想到了谢凌云。
音音是为了他吧。
他们在一起了，谢凌云又怎么会容忍她的名字还留在顾家的户籍上？
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顾西程低低徐徐的道：“就照她的意思，你来安排吧。”
他已经很对不起她，那就成全她，让她和心上人能早点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吧。
“好的，顾总。”
…
晚上十点，谢凌云到了文昌道，林芜的公寓。
手上拎着外卖袋子，敲响了门。
来开门的，是林芜。
谢凌云的眼神，遮掩不住的失望。往里探了探。
“林芜，音音呢？”
林芜翻了个白眼，“谢总，你的嫌弃要不要这么明显？”
指了指里面，“音音在洗澡。刚进去，你要等吗？恐怕要好一会儿。”
“那，不用了。”
没见到音音很遗憾，可要是专门等她洗完澡，又太奇怪了。
谢凌云把外卖递给林芜，“买了点宵夜，你和音音一起吃。”
“哇。”
林芜笑眯眯的接过。
“谢啦，谢总。”
而后，果断的关上了门。
刚从浴室出来的池音音，睁着大眼睛等着她。
小小声，“他走了？”
“嗯。”
林芜把外卖放在桌子上，打开来，一一放置好。
感叹着，“他这一天三餐，外加宵夜，顿顿给你安排好，和上学那会儿也没区别了。”
“别说，除去他家里的因素，他本人是真的不错。”
觑了眼池音音。
“我呢，是完全站在你这边的，你真的不考虑给他个机会？”
池音音轻蹙着眉，没说话。
她和谢凌云之间，有太多的问题。已经不只是他家里的因素而已了。
三年了，早已是物是人非。
见她不说话，林芜笑了笑。
“你顾虑的也对，都过了三年，适合不适合，他又是不是真的可靠，也确实需要好好看清楚。那就，顺其自然吧。”
而谢凌云没见到池音音，时间也不早了，他便回了住处。
他现在一个人，住在银滩。
开车回去的路上，接到了谢中华的电话。
“喂，爸。”
“凌云！你在忙吗？”口气焦急，像是有事。
“没在忙，出什么事了？”
“你妈她在医院，你来一趟吧。”
谢凌云脑子瞬间充血，挂了电话，调转方向，匆匆赶去医院。
“爸，怎么回事？”
“哎。”
谢中华显出疲惫哀伤的神色，和儿子站在病房门口。
“你妈好好的，在厨房煲汤，说是要给你送去。突然就晕倒了。”
之后，立即送来医院。
刚才已经做完检查，说是CT发现脑部有一块阴影。
怀疑，是肿瘤。
闻言，谢凌云重重闭了闭眼。
脑肿瘤，可不是小事。
姜瓷才四十出头的年纪，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身体一直都很好。
谢凌云想象不到，母亲一病倒，竟然就是这样的大病。
他极力保持冷静，“医生怎么说？是良性，还是……”
“还不清楚。”
谢中华摇了摇头，“这得做了手术，做过病理才能确定。”
一句话，让谢凌云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
父子俩相对无言，都是一样的心境。
“进去陪陪你妈吧。”谢中华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你搬出去后，你妈成天惦念你。”
“嗯。”谢凌云艰涩的点了点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姜瓷安静的睡着。
这一晚，谢凌云没离开，守着母亲。
第二天一早，姜瓷醒来，精神还算不错，见到儿子更是高兴。
“凌云，你来了。”
说着，就要起来。
“妈，你慢点。”
谢凌云扶着姜瓷，给她身后塞了只枕头，皱眉道。
“医生说，你现在不能起太猛，做什么都要慢慢的。”
姜瓷笑着点头，视线落在儿子身上，舍不得离开。
“好，妈都听你的。”
没一会儿，谢中华也来了。
他年纪大了，昨晚被谢凌云劝回家休息，一大早，他不放心，早早来了。
谢中华从家里带了早点来，照顾姜瓷吃了。
看一眼谢凌云，“一会儿，我们一起去见医生。”
“嗯。”
谢凌云喝着粥，点点头。
母亲的手术耽误不得，得尽快定下手术方案和手术日期。
谢中华握着姜瓷的手，“不怕啊，没事的，我和儿子陪着你。”
姜瓷微红了眼眶，微微笑着，“嗯，我不怕。”
手术定在了两天后。
这两天，谢凌云公司医院两头跑，有点顾不上池音音这边。
虽然，电话没断过，宵夜也都是外卖按时送到。
但林芜还是觉出了异常。
“音音，谢凌云该不会，又出岔子了吧？这才几天，就不露面了。”
池音音却不在意，“这样不是挺好的嘛。”
或许是原本就不曾期待，所以，也就谈不上失望。
宵夜还没吃完，接到了钟霈的电话。
“钟律师。”
“池小姐。”
那端，钟霈道，“你上次说的，我问过顾总了，他同意了。时间定在周一，你看方便吗？”
池音音喝水的动作微微凝滞，回答道，“方便的。”
“那就这样，周一见。”
“好的，谢谢。”
挂了电话，池音音握着手机，好半天没说话。
说不上来难过还是失望，就是觉得，心口那里，空荡荡的。
…
医院。
姜瓷术后两天了，手术很成功，病理结果暂时还没有出来。
这两天，谢凌云一直守在病床边，寸步不离。
今天，他得去公司了，堆了一堆的事情要处理。
一早，谢凌云进了浴室，冲了个澡。
收拾完出来时，病房里有说笑声。
床边，坐着个年轻女孩，姜瓷拉着她的手，笑眯眯的说着话。
见儿子出来了，朝他招招手：“凌云，快过来，看看，这是谁？”
女孩笑着，抬头看过来。
“凌云，好久不见，还能认出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