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雯雯姐姐欺负人！”
“略略略~”
......
在短暂打闹过后，二人再次趴在观察窗上，其实刚才这俩丫头之所以没着急出手，实则也是为了再等等，看看女祭司是不是还有啥后手。
不过，这次是二女失算了，或者说，太过谨慎了，要知道，女祭司在狂暴状态下，可是用7只触须撑起了超过一万吨的质量，平均一根触须的初始力量就有近1500吨，这要是充分舞动蓄力，能打出的效果雯雯都不敢想。
这狂暴状态的一鞭子，是真的能够直接中流击水，浪遏飞舟的，至少这个地下溶洞，是肯定得塌方的。
说这话什么意思呢，就是，如果这都不是女祭司的终极形态，那女祭司也就不能作为区域BOSS登场了，应该作为大BOSS。
而在狂暴过后，女祭司的情况又有些不一样了。
首先是如今女祭司的状态，真就和被卸了腿和钳子的螃蟹一般，弱小又无助，只能顶着大大的眼睛。
其次是，浓郁的超维能量，在止不住的从女祭司的断肢切口处外溢。
“嗯？”雯雯观察到了这个现象，这貌似是女祭司出现了某种力竭的状况。
“狂暴状态，尤其是超维能量的狂暴，不是你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结束的，在超维能量狂暴的状态中，其实也就是要求这副实体要能承受更大的能量负荷，而一旦这副躯体出现结构性的破损......”依夏随即开口道。
“就会像女祭司现在这样，超维能量就会从主要的超维能量回路中泄露出来。”雯雯立刻明白了。
“没错，就像是陷入热血奋战的受伤战士，他身上的血总会流干的。”
“那为什么我们之前的那些，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嗯，也许是它们的能级不够，总量不够，之前索恩不是也说了吗，女祭司是他最终计划的最初成果，可能这就是女祭司的不同之处吧。”不同于之前，这次是依夏在给雯雯理清思路。
雯雯稍微品味了依夏的话，又看了看如今的女祭司，止不住地又开始吐槽。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生的伟大，死的奇葩吧......”
“噗——是的呢~”依夏也是噗嗤一笑。
......
噗通——！
一个直径两米的玻璃圆盘坠落至收容建筑内部的积水中，溅起一溜水花。
两只JK萝莉，缓缓的抓着一根鲜红的细线垂下，不由的让人有种蜘蛛侠的既视感，冰凉的水沁湿鞋子，没至膝盖，收回腥红黎明的雯雯和依夏，此时面对着眼前的巨物。
要不是此刻的女祭司是即将归西的状态，这俩丫头还真不能这么淡定自若，但就如同不能以辈分论英雄，对待敌人，也不能以体积判断强弱。
通过超维视觉，二女都明显的看得出来，如今的女祭司，整体的超维能量已然紊乱，能量密度大不如前，并且，大部分都已经外溢，剩下的也只够自己续半条命了。
女祭司那颗已经黯淡无光的明晃晃眼珠子，其眼中似乎有某种别样的情绪流转，也有某些疑惑，这些雯雯都看在眼里。
她首先将散落在周围的超维能量尽数吸收，其手上的腥红黎明，也在肉眼可见的延伸到时空中的各个领域，更深更远。
吸收游离能量的过程很快，随后，雯雯将注意力又放在眼神这个大家伙身上，她眼眸流转，似是在思考什么可能性，随后开口道。
“依依，我想先看看它的记忆，再吸收。”雯雯决定查证一些事情。
“可以呀，依夏会保证雯雯姐姐的安全的。”依夏也是一脸包在我身上的表情。
“嗯嗯，那我开始了。”雯雯伸出手，腥红黎明链接到女祭司身体里。
由于有了之前威廉事件的经验，雯雯对自己的灵魂进行了充分的保护，在逐渐进入女祭司思维后，雯雯来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地方。
周围有些是现实中的光线折射出的扭曲场景，但更多的则是无序的红色烟尘，并且在烟尘的背后，一个数米高的庞大的球形阴影，随着雯雯的前进逐渐浮现，并且伴随着逐渐清晰却又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对此，雯雯没有感觉到恐惧，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只觉得超维世界真是一个比一个奇葩，从最开始的超维之海，到那个至暗的存在，再到如今超维生物的意识世界。
随着更多信息被雯雯观察到，她发现，不同于其他超维空间，这里更相当于是人类思维和超维能量的结合体，具体来说就是把几百个人的意识，用超维能量作为粘合剂，强行粘到一起去。
其实雯雯想要查证的，就在于此。
随着烟尘逐渐散去，一团直径7——8米的红色肉球出现在雯雯身前，这个肉团有着挑战人类视觉极限的外貌——这是一团由数百人的身体团成的肉团。
整体呈红色，肉团上，有些人的面孔还很清晰，但有些已经模糊，就像融化的蜡像一般，并且，在看到雯雯之后，这些断头残肢发出了更大的尖锐的嘶吼。
这还不算完，更让人匪夷所思，毛骨悚然的是，在这颗巨大肉球的一个面上，有一个大概直径在一米左右的，血红的巨大眼睛，正盯着雯雯。
如同磨盘一般的光泽的眼球表面，映衬出雯雯娇小的身子，以及，其中漠然的面容。
并且，这颗大眼睛的周围，还有无数细小的触须，在触须接触到其周围的人体之后，这些人体就逐渐干瘪，五官四肢逐渐模糊，慢慢变成一块人干，随后被拖入这只大眼睛的身下，不见踪影。
雯雯看着眼前这颗让人Sam值狂掉的意识体，对视着这颗让人相当有既视感的眼球，脑子里不由得想到了诗情她们在圆塔数据层接触到的那个“红眼怪”，对方在被诗情打破实体之后，也是用将周围的零科士兵融合的方式，构建出一副新的形体。
“真像......情情她们当时遇到的是数据层面的红眼怪，和眼前的这个相比，二者在超维能量的运用上，居然莫名的一致，这是巧合吗？除了能佐证这个这些boss的能量架构用的是以红眼怪为基底的衍生体系，还能说明什么？”
“对这个世界底层逻辑的解析，应该和索恩的计划没啥关系，虽然说，索恩有可能是情情出演的，但，这样的想法太大胆了，缺少证据支撑......”
“索恩的计划......这团玩意里面，或许就隐藏着索恩那个计划的痕迹......”
雯雯一边虚空踱步，一边思索着。
“但问题是，我应该，找到什么？”面对着这样一个大肉团，雯雯有些难以入手。
“姜雯雯，好好思考一下，或许有什么是自己漏掉的......”
雯雯一边拍着自己的脸，一边用腥红黎明，将其作为鞭子，将肉球当作陀螺，不断抽动，使其翻滚，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
那只大眼珠子，由于没有攻击手短，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鞭子抽在自己身上。
但很遗憾，这些肉球上的人，或者说类人体，都实在是长的太抽象了，一个个都是丧尸的模样，而且其中有相当部分都是类似于融化的蜡像的五官模糊不清，让雯雯分辨起来相当吃力。
“看来，这些思维聚合体中的个体，都是......唉——？！”
猛然，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闪现在雯雯的思维中，并且如同一根线，猛地穿起了诸多信息碎片。
雯雯的眼睛一亮，手中的腥红黎明也抽动得更快。
虽然在这个无重力的世界里面，雯雯的这种行为有点喜感，但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久违的兴奋。
“我早该想到的，居然被我忽视了这么久......”雯雯一边自嘲着，一边跟随感知，逐渐定位到了一个之前熟悉的思维波动。
“果然找到了！”雯雯嘴角露出一抹理论被观测证明的喜悦。
“果然是你......”
雯雯将肉球摆弄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准确的说是正对眼睛的正背面，看起来，这里是这些人类被聚合起来首先汇到达的位置。
随后，在雯雯眼前，一个无比抽象的，却在超维视觉中，无比熟悉的思维特征，出现了。
雯雯轻启朱唇：“......威廉。”
雯雯看着眼前熟悉的人，或者说是证明她假设的证据，或者说，牵动所有线索的引子，不免有些感慨。
可能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吧，正所谓光锥之内皆命运，超维之外皆蝼蚁。
在现实中吱咤风云的财团家主，无法逃脱他所处的时代的命运，在高维生物眼里就更是过眼云烟。
雯雯在见到威廉，或者说，见到答案之后，当即把注意力集中到威廉身上，毕竟答案已然明了，如今的故人，更令她在意。
她对于威廉，始终有一份未尽的遗憾，一份直击心底的触动，而如今，既然与其再次相逢，那就必然要做点什么。
只见她挥动腥红黎明，将威廉小心从肉团主体中分离，这一刻，心随神至的腥红黎明就是最精确的手术刀。
雯雯操纵着腥红黎明，温柔的将威廉放在自己身前，此时的雯雯，眼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
这种神清是雯雯此生极其难出现的，并给此刻的雯雯，带来了一中别样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