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斗的话在整个空间回荡。
但现在的夜兰并没有理会一斗。
清心静心凝神的作用依旧在持续,也让夜兰清醒了许多。
虽然知道那只是个幻境,但夜兰就像是做噩梦一样心有余悸。
在夜兰心中,木闲不应该变成那个样子,也不会变成的那样子。
—但是...
夜兰想到了某种可能,却不愿继续想下去。
她只能将注意力放在别处,尽量忽视自己的这种心情。
然后,她就看见了一直在压制杀业的降魔大圣。
当然,还有降魔大圣后面的那处金光...
每次战斗之后,魈身上的杀业总有爆发的可能性,每次重新压制下去总需要很大的一番功夫。
也正是害怕杀业爆发时伤及他人,魈总是选择远离人群,独自行动。
毕竟...他到现在还记得自己那两名同伴因为杀业而自相残杀的场景。
昔日聚首的五人让魈感觉格外热闹。
但如今只剩下冷清。
“浮舍大哥...”
承受着杀意的魈喃喃着,紧接着身体感觉到一阵清风吹过。
清风好像穿过了魈的身体,让魈整个人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舒适。
就连上千年积累而成的杀业,都好像被这道清风从魈的体内带走。
当然,魈当然知道这一切只是错觉。
杀业之所以叫做杀业,正是如同罪业一般无法洗脱。
不过,这股力量好歹让这股杀业沉寂下去了。
魈皱着的眉头慢慢松开,睁开眼睛的他第一时间看向木闲。
感知到这股力量的魈自然知道力量的来源。
只不过魈想不到,那位大人还是沉睡的状态。
“有劳了。”
低着头的魈喃喃了一句,而夜兰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在魈的头顶传出。
“降魔大圣,想不到你会出现在这里。”
夜兰说着,开口问道:“之前在秘境的时候,就见过降魔大圣一面。”
“之前大圣你说过秘境好像有什么问题...”
“所以...降魔大圣知道一些事情吧?”
知道?
魈当然知道。
但面前的这个人并没有让魈开口的资格。
不过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木闲,又看了眼帝君说要替他照顾好的那位堂主...
魈最后还是开了口。
“你们也见过那处秘境了吧。”
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的弯弯心思,魈直接开了口。
“那秘境实际上是一件颇为玄妙的法器,名曰太威仪盘。”
听见这句话,一旁的烟绯突然抬起了头。
她朝着魈看过去,但魈却像是没有发觉一样,继续开口。
“我想你们也清楚,几百年前的时候,那个无神的国度遭遇的事情。”
“那件事情波及了整个大陆。”
“蒙德被魔龙入侵、稻妻许多将士被深渊污染。”
“至于璃月...一头来自深渊的魔物闯入了巨渊...”
“而璃月的千岩军见此,纷纷前往了层岩巨渊。”
“而他们手中便携带着太威仪盘。”
“以太威仪盘创造出的秘境作为战场,让身体感受不到其中的疲累,以此来和魔兽以及魔兽所带来的无尽魔物进行战斗。”
“而牺牲掉无数的人之后,那头魔兽便被太威仪盘的力量封印在了此处。”
突然的,魈想起了那位深渊公主对自己说过的话,不由得继续开口。
“在一些机缘巧合之下,我得知我一位本该退隐的同伴加入了对抗魔兽的队伍。”
“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打探他的消息。”
说着说着,魈看向面前的几人。
“而我之所以告诉你们秘境危险,是因为战场当中还残留着许多魔物。”
“即使那个国度覆灭,但魔物依旧源源不断地从中涌来。”
“如果不是那道封印,或许魔物能将整个层岩巨渊都给占据。”
“而且...”
魈说到这里,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
看着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颤抖的右手,魈慢慢开了口。
“五百年前的那头魔兽...到现在还活着。”
魈的声音让烟绯一愣。
从降魔大圣的话中,烟绯得知了太威仪盘的封印作用。
既然这样子说,那太威仪盘自然是没有办法带回去了。
毕竟,烟绯可不想为了完成委托让那头魔兽破除封印。
—这样子说的话,也只能放弃那个老奶奶的委托了。
想着,烟绯朝魈走了过去。
“降魔大圣,那你知道我们应该怎么出去吗?”
“毕竟这个地方很怪,总待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办法。”
魈沉默着,然后点了点头,随即指向自己身后泛着金光的石壁。
“这应该算是被我不小心撞出的缺口。”
“顺着缺口进去,应该能够看见仪盘最后创造出来的秘境。”
“当通过秘境之后,你们应该可以见到太威仪盘。”
“借助太威仪盘的力量,你们自然可以离开这里。”
“不过...”
说到这里,魈话锋一转:“你们切记,不要破坏太威仪盘。”
“要是那头魔物破封而出,连我都没有办法对付那东西...”
...
此时,层岩巨渊表层。
阴沉的天气中,一片片雨水从天空中落下。
钟离背着双手看向天空,往生堂的大衣在这个时候随风而动。
在钟离的视线当中,大地依旧广袤,一望无际的黄土承载着世间的一切。
大地上面,许多数不清的人背负着背负的东西埋头行走。
而当他们没有能力背着自己背上的东西,便会放在地面,大地会代替他们承受这一切。
如非必要,钟离更愿意让人们自己处理自己的难题。
但事情真的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钟离也愿意成为最后一道保险。
“沾了水的酒可不好喝呀。”
绿色诗人在这个时候出现,抱着酒的他一脸醉意。
“来得那么早干什么吗?”
“难道...你担心你那个下属?”
几千年的经验让钟离总结了很多经验。
而其中一个经验,就是不要认真地和醉鬼说话。
醉酒,代表着他对这件事并不在意。
又或者...
“事情到了这一步,还需要逃避什么。”
钟离转头看向温迪,慢慢开口。
“我能够感觉到,巨渊上方流转的风,似乎不属于你的力量。”
这话似乎带着某种力量,让温迪脸上的潮红逐渐褪去。
看着吹来的风刮过自己的发丝,温迪语气逐渐变得认真起来。
“对呀。”
“那家伙快要醒过来了。”
“不过在最后的时候,有没有兴趣听我新编的诗歌。”
“诗歌的名字吗...”
“岩石属于大地,而风,属于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