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红说完这句话，小心翼翼地摇头瞧了一眼柳玉茹，试探性地询问着：“小姐，今日你是没看到顾公子那个反应，我瞧着他对你的不满可是不一般大呢，得罪了顾公子，事情会不会难办许多？”
原来印红是在担心这个，柳玉茹笑了笑，“印红，我问你，你觉得顾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别人都说他是个纨绔子弟，今晚他发狠的模样实在是可怕，若小姐你不去阻拦，我怕他会真的对王公子动手。”
柳玉茹赞同印红的回答，王荣说的话确实是难听，顾九思揍他没毛病，她若是个男生，被人这么胡言乱语，只怕也得忍不住揍人。
“他有血性，懂分寸，算是个好人吧，就算在气头上不是我还以礼相待吗？能尊重女人说明他本性不坏，可是情绪外露的太明显，还是年轻的很，这种人不足为惧，他没什么城府，兴许你明个说几句好话，释放下善意，他又拿你当知心人，什么话都与你说了。”
简单分析了下顾九思，柳玉茹接着说着：“顾家现在是他父母做主，所以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讨得顾家父母的欢心，得到那两位老人家的信任更为重要。”
印红只觉得柳玉茹和从前比变了许多，原来小姐只为了叶家转，拼了命想要留在叶家，嫁给那叶家公子，可如今却又朝着顾家努力了，这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
“印红，你跟了我多年，我也和你说句心里话，如今徉州看似平静，可是这只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便是我父亲在徉州经营多年，还不是让节度使一句话就弄进去了，所以徉州城怕是不好待下去了，我接近顾家也是为此，去东都，总还需要用着顾家呢。”
马车渐渐放缓，柳玉茹轻轻掀开了帘子，离柳家铺子越来越近了。
印红也注意到了他们的去处，有些不解的询问道：“小姐，这么晚了，咱们还是回府里头吧，还去铺子上做什么？”
“趁热打铁，明天一早，我会先去一趟顾家，顺带着见一见梁王使臣，父亲在牢里呆得太久了，明个还得见一见节度使大人才好呢？想要见节度使，总得把证据交出来吧。”
说话的工夫，柳玉茹从马车上走下，再一次回到了铺子。
管家与工人们纷纷忙碌着，见了柳玉茹过来，管家显然有些出乎意料，忙走上前来迎接。
“大小姐这么晚了，还亲自过来了。”
柳玉茹挥了挥手，示意柳管家不必寒暄。
“我来，自然是想打听那老方的下落。管家方才派了许多人出去，可有结果了？”
听到柳玉茹提起老方，柳管家抱歉地低下了头。
“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请大小姐责罚，派去老方家的人方才回来了，说老方家已经人去楼空，似乎早久离开了，一旦痕迹都没有留下。”
柳玉茹轻轻瞥了管家一眼。
“又不是人死了，怎么能一点痕迹都没有？与他相熟的人打听了没有，他除了家以外还能去哪些地方？”